“什么完了?你快说啊!你到底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
西原桑左右犹豫,最后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只能对上级的领导交待……”
他言下之意,是想把泄露秘密的范围缩小,限定在某些人的身上。
但提议刚被说起,众人都不大愿意。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牵涉到江川区每一个人的利益,所以他们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查出真相,揪出那个混蛋。
不过,吴言倒是同意这个提议,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弄清缘由,我同意西原君的说法,何况我们在江川区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再去争执谁对谁错不是当务之急,要找出问题的源头将它堵住之余,赶紧研制出一批特效解药不是迫切吗?如果这个关键时刻,正是突破技术瓶颈之时,却把大量的精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影响研发解药的进度不说,还有可能引发更多的意外,这些情况都是实实在在会发生的呀,难道你们是想,为争这一时之气,而耽误了自身健康、关乎生死的大事吗?”
“那……那您说怎么办才好?可是……绝不可能放过那些混蛋啊!”一人听闻领袖发言,本来气愤填膺,但也在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把声音压得稍微低沉了一点,却也难掩他的情绪仍在激动。
“是啊,这件事要是不调查清楚的话,谁都不好过的,不过领袖说得也有道理!只要领袖说的安排,我们就服从,绝不二意!”另一人拉着身旁那人的衣袖,让他安静的坐下,同时也表示了他俩并非有意冲撞,只不过一时冲动,恳请吴言原谅。
吴言自然谅解他们的心情,同时,还环视一周后,说道:“刚才的情况,大家只是各抒己见罢了,难免在言语上有些冲撞,属实正常。不过,这件事就在这里打住,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希望大家能够顾全大局,不要声张,我一定会安排人员进行调查,务必查得水落石出,请各位放心吧。”
话音刚落,会议室内就又开始小声的议论,片刻过后,众人才答道:“我们无条件服从领袖的决定!”
“好吧,你们先行离开,各忙各的吧。开司、武野、安倍、西原桑,你们留下。”
众人离开,只留五人继续刚才的研讨。
在众人都看完摄像机内的片段后,吴言说道:“这几段新闻,我先不发表意见。但想先听听安倍君,你的意见。你在警署中,应该接触到不少的情报,所以会更加的贴近真实,可以作为我们参考的依据。”
大家心中暗暗佩服吴言的思路,清晰而有逻辑。这些新闻真伪姑且无法断定,但如果利用警署的情报加以分析,或许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好,好。”安倍回忆了一下当时,说道:“现在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了一件事,还记得发生异变的第一天吗?天气出现了异象,到处都下着黑雨,这场暴雨来得很急,也来得十分玄妙!它将匆匆的行人通通都打成了落汤鸡,仓惶的行人刚开始还试图四散逃窜想着避雨,但后来又踉跄着脚步放弃了躲避……”
安倍一边说,一边回忆当时他在警署接到的求救电话,从零星的几波,到陆陆续续轰炸起来。他才意识到事情的诡异。
电话中他们描述的情景稀奇古怪:有些人浑身湿透好似落水狗一般的在雨中漫无目的游荡;有的莫名其妙地开始打砸东西,还引发了警报,惹得到处嗡鸣一片;有的攀爬上了电线杆引发短路,顷刻发生了火灾甚至爆炸;有的还闯到了路中成为过往车辆的死亡障碍;
还有、还有!
天雨路滑,就算开了雾灯也无济于事。许多疾驰的汽车因此而避之不及。顷刻间,急刹声、打滑声、旋转声、碰撞声、吵闹声、哭喊声、救命声……
惨烈的连环事故还祸不单行,各种惨烈不绝于耳,还惊动了四方。街道上、县里面都陆续出现了相似的境况,连锁反应在各地接二连三的发生,并以极速向周边蔓延、扩散。
警署众人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人手短缺极其严重,就算他们能够分身十倍、百倍,也无法将现有的秩序稳住,整个江川区在转眼之间就陷入了瘫痪。
这时,那些惊慌失措的司机、乘客赶紧下车查看,但最后他们站在了雨中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幕,让人惊恐万状的景象。
有热心群众上前去照看,更被这种状况吓得晕厥。
只见伤者满身是血、肢体残缺,它们在地上像癫痫一般抽搐了一会,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浑然不知道伤痛。
恐怖、彷徨、无助,所有的人都被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所震撼,简直就像亡灵的乐场、人类的墓葬。
但很快,大街小巷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有群众加入这场盛大的舞会当中,竞相成为最疯狂的一员。
仿佛瞬间,那些男女老少都失去了理智,一切都那么荒谬且不可理喻,一切就这么匪夷所思却难以置信。
安倍说着说着,眼里透出了惊恐万状,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从他坚韧的脸颊上滑落,最后他说道:“这就是当时的情况,我已经非常努力了,可是,那些求救的电话依旧没完没了!直到停电前的一刻,我手里还拿着三个话筒……”
每个话筒,或许就代表一条鲜活的生命,甚至一个家庭。就算安倍是为一名资深的探员,他也扛不住这种精神上的压力,更何况其他人?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在此时倒下,他还要指挥大家坚持作战,在原局长的带领下,大家依旧不肯放弃肩上的那份职责。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警察也不容易啊,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可却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