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牛帝并未因为我的这句话，而有什么放松之意。
仍然是无比戒备的看着我。
我则继续说：“也算是巧合啊，没想到，来这黄河随意的逛逛，还能见到前辈的神魂残念，在下想要问前辈几句话，还请你如实相告。”
牛帝沉吟了一会后，回应我说：“你问。”
“前辈这道神魂残念，是怎么活下来的？还请你好好想想，最后溪灵神女引动了那强大的时间之力后，又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特殊的力量。”
我接着询问道。
牛帝思索了一会后，接着说：“对此，本帝也很疑惑，那妖女最后的力量，来的实在太快，也实在太过强烈，我估计，日月神宫全部的力量，也不过如此了，本帝完全没有多余的意识，感知什么。”
“既然那个时候，感受不到，你陷入沉睡之时，可有什么感觉？”
我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牛帝继续思忖。
也就在片刻后，牛帝突然想到了什么。
可以发现，他的神魂残念，大震！
“说！”
我加重声音的说道。
牛帝没有说话。
我冷笑一声，道：“前辈，看来，你还是分不清局势啊，死里逃生之后，如果又遭遇大难，怕不是你我想要的。”
“你威胁本帝？”
牛帝沉声说道。
“威胁你又能如何！赶紧说了！要是惹主上不开心，我等能瞬间灭杀你这孱弱的神魂！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如果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就凭你当初最后要杀了主上，主上也能灭你！”
盘海魔章怒斥道。
牛帝的情绪，似乎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
他接着还是屈服的说：“有，先前神魂残念沉睡时，还没有记忆，但现在，恢复了意识，神魂残念沉睡时所感知到的一切，便清晰的，真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护着本帝的神魂残念，并且这股力量，还很熟悉。”
熟悉？
听到这两个字后，我心中大定。
接着，我问：“可是跟黄帝有关的那位前辈！可是当初，调解你跟溪灵神女恩怨的那位存在！”
牛帝先是一愣，接着出声说：“是！就是他！”
真是他！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之后，我松了一口气。
看来，杨亦溪也还活着，不，不能说还活着，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那黄帝奴仆，八成也帮助了杨亦溪，或许杨亦溪跟牛帝一样，都剩下一道神魂残念，只是不在这里。
“奇怪，他为什么要帮我？是因为当初我们云人，跟黄帝之间的关系吗？”
牛帝疑惑的喃声。
听此，我冷笑了一声，说：“牛帝啊牛帝，枉我称你为前辈，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透呢！你怎么还如此的被蒙在鼓里呢！你现在，难道还不清楚吗！”
“清楚什么？”
牛帝意外。
“你被人算计了！堂堂神灵，被你们视若蝼蚁的凡人，给算计了！”
我加大声音，继续说：“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为什么那溪灵神女，突然的失去了神力，以及日月神宫的掌控权？你要说，这是巧合，那就是吧，可为什么，偏偏让你知晓了？让你这位跟溪灵神女有仇的神灵知晓了？”
“有人也跟那妖女有仇？想要借本帝之手，灭了妖女？”
牛帝沉声。
我再次大笑说：“哈哈哈，那为什么，溪灵神女最后又恢复了足够灭杀你的力量？这是巧合吗？这不是，也是有人突然帮助了她！帮助了她得到了足够灭了你的神力！”
牛帝的情绪，再次震动了起来。
在我这几乎明示的话语当中，牛帝还是能够立刻明白过来的。
他说：“有人不仅要杀溪灵神女，也想要杀了本帝！那跟黄帝有关的存在，看不下去，所以救了本帝！”
“正是！”
我沉声应道。
“谁啊！谁如此歹毒？要一石二鸟，要灭了两位神灵！本帝的记忆当中，既跟本帝有仇，又跟那妖女有仇的人，完全没有，他到底想要从本帝还有妖女手中，得到什么！”牛帝出声说道。
我轻笑了一声。
这幕后之人，不仅没有跟杨亦溪有仇，也没有跟牛帝有仇，他设下此计的图谋，可不是为了这两位神灵，而是为了我。
我接着说：“此人是谁？不就是给你提供消息，让你知晓溪灵神女失去神力的人吗？牛帝，你问我此人是谁，我还要问你此人是谁！到底为什么，让我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牵扯到两位神灵的交锋当中！此人是我大敌！我陈启，不怨溪灵神女，给我惹来麻烦，也不怨你牛帝，让我陷入险境，我只恨他！”
说了那么多，铺垫了那么多，可就是为了此刻，探出这幕后之人的消息啊。
希望，这牛帝不要让我失望。
“这……”
牛帝先是一愣，接着低声说：“我哪能知晓！给我消息的，又不曾出现过！是人是鬼，是神是仙，我都不清楚！只是告诉我消息的存在，知晓不少我跟妖女的事，所以本帝才选择试着相信！”
他这一声，让我皱眉。
他娘的，那幕后之人，隐藏的如此之好吗？
给杨亦溪消息时，也是如此，给牛帝消息时，同样如此，他还真是会藏啊！
牛帝这个回答，我能看出了，是其真心的，不是为了有意瞒着我说的，也像那位幕后之人的风格。
我也不禁疑惑了，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人是鬼？是神是仙？
“真的不知道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难道还有什么必要欺骗你？说实话，我对你，也并没有太多的恨意，先前之所以要动手杀你，不过是害怕你被妖女蛊惑太深，怕你又让那真龙来杀我，为了自保，不得不先杀你！你我之间，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肯定坦诚！”
牛帝激动的说道。
他这句话，怕是就没有太多的真情实感了……
接着，我没有出声了，而是沉默了下来。
牛帝见我许久没有出声，又感受到，两道妖魂的魂海，时刻包围着他，他笑了笑，说：“既我不恨你，你也不恨我，如今，我也只剩这一道神魂残念，对你没什么威胁了，你看，可否放了本帝？此次恩情，本帝就记住，下次如果有机会，会还的。”
“当然，来寻前辈，我也不是为了灭你而来，你的性命，不需要担忧，我肯定不会对你这道神魂残念，动手的。”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就多谢了。”
牛帝说了一声后，立刻就要离开。
但他发现，两道妖魂的魂海，却没有退走，始终牢牢的包围着他。
牛帝一愣，说：“这是何意啊？既要放过本帝，又为什么，不散去这些精神之力？”
“且等等，前辈啊，你就这样走了，有想过之后该怎么办吗？”
我笑着问道。
此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或许可以促使这牛帝，帮助我夺得，贾斯丁他们手中的神力。
“该怎么办便怎么办，神魂残念虽无法恢复成真正的神魂，但也不是毫无机会的，如果我也能修出你身边妖魂这般的魂海，还是有那么一丝可能的。”
牛帝回应我道。
同时，这位神灵似乎也思索了起来，我留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继续说：“可恢复了神魂，又能怎么办，就算拥有了魂海，没有肉身，没有神力，其威势，也大不如前，前辈，你之前，如此的强大威仪，甘心只剩下一道神魂吗？难道就不想恢复肉身？”
“呵呵，哪有这么容易，寻常之人，没了肉身，想要恢复，都是难上加难，更遑论神灵了？就算你有办法，让我夺舍一位神灵的肉身，只怕也不容易让我变回之前。”
牛帝苦笑一声说：“要想恢复成之前的气势威仪，可能要到下一世了。”
“下一世？说的轻巧，正如溪灵神女若死，难有下一世，只怕前辈要是死了，也没那么容易，再来转世吧？”
我轻笑一声。
对于神灵而言，转世确实是可以达成的。
无论是我所见过的阴神玉女，还是杨亦溪，亦或者是这牛帝，羊君，他们都是经历过转世的。
可转世一次，已承了天道极大的恩情，想要几世的转来转去，又哪有那么容易。
不是谁都像阴神玉女那般的，况且，就算是阴神玉女，她的几世重活，也都有限制，比如，记忆不好恢复，神力不好恢复。
“那……你想要说什么？”
牛帝低声说道。
我没有废话，直接引动牛帝角，这算是其唯一留存在这世间的肉身了。
而后，我道：“前辈！你的肉身，不是全部毁去了，你还有这根最重要的牛帝角啊！你可以用此为根据，再找机缘！说不定，凭借着这根牛帝角，你能恢复完整的神魂，还能再造一具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