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嫌疑更大的目标,对他的怀疑理所当然的淡去许多,自认为对此应该负些责任,至少不能磨灭一个学生的正义感。
此时对面的几个年轻人已经吓懵了,唯一相对镇定的女生想出来的法子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她惊魂未定的对同伴说:“我给辅导员打个电话吧……”
其他人瞬间把她当成主心骨,奈何点头的动作都十分僵硬,摆满了是没主意。
我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等从背包上看到在校庆日纪念摊位上出现过的同款挂件,瞬间有了主意上前提醒道:“同学,先别打电话,要是辅导员来了,你们高低得背个处分再回去。”
这么些年过去,学校里一成不变的只有严苛的校规和爬满绿藤的宿舍楼。
约莫八年前,我为了能跟容云衍一起去约会看星星,没少苦心研究校规的漏洞,时隔多年总算是没白付出,让当时努力又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几个年轻人都还在上学,显然是涉世未深,社会经验比姚呈明而少,对他们来说没有比这这更有力的劝阻了。
莫名成了主心骨的女生病急乱投医,她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那我该怎么办?你也是……”
我赶在她把校名说出来之前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她噤声。
虽然掺和进来的人不多,但看热闹的人却是不少,有人甚至趁着警察还没来,已经在录像准备回去发短视频了。
这要是把校名讲出来又露了脸,被辅导员顺藤摸瓜,挨个搜罗回去做检讨是小,事情闹大才是真麻烦。
女生回过神的速度快,她改口道:“你也是附近的学生么?”
目光眼巴巴的,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地上躺着的中年人自以为隐秘的跟同伙对了目光,殊不知这一幕也被我尽收眼底。
他们完全不把几个年轻人放在眼里,见我点头,把我也当成了个软柿子。
站着的那个仗着其他人对他们退避三舍,态度越发嚣张的开始吆五喝六,口沫横飞道:“赔钱道歉一样都不能少!”
保安实在看不下去了,从中间和稀泥道:“你们差不多得了,这事大家都有错……”
我听的直皱眉头。
这样各打一大板的态度无异于是在拉偏架,毕竟明眼人见了都知道是中年人有错在先。
年轻人想到学校和处分,不得不忍气吞声,哪怕对保安的表现不满也不能说什么,但是中年人就更有恃无恐了。
“你一个保安懂什么?社会都是靠我们发展起来的,教育几个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孩怎么了?他们乱花爹妈的钱,还不许我说几句了……”
抛开旁的不论,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着实是厉害,仿佛他们真的是天降正义,在替真理替天行道。
姚呈明认出惹上麻烦的是他的同学,态度比先前焦灼了些,但要他顶着伤挺身而出仍是有些勉强。
“这也太过分了,摆明了是在欺负人!”他小声对我说了句。
我暗暗在心中盘算着时间道:“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来。”
姚呈明自嘲的笑了一声:“等他们来也无非是和稀泥罢了,再说了,就算有人给主持正义有什么用?该受的委屈还是得受。”
不知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警察不再有信任,看法悲观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