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是乔长东陪着乔荞睡的公主房。
父女俩也没有一点认床的现象,几乎是沾上床就睡着了。
沈清宴也陪着睡了一会,到了后半夜,听到门口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他就爬了起来。
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睡得香甜的一大一小,转身开门出来,门外狄子轩手中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等着了。
一个小时后。
远在郊区,人烟稀少的一处军区秘密基地内。
当那张永远关着,只有放一日三餐时,才会打开一个小口子的铁门打开时,里面的人愣住了。
房间内的男人还穿着一身病号服。
因为长久没有见过阳光,皮肤白的就像是吸血鬼一样,没有一点血色。
头发和胡子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变得潦草不堪,额前的碎发长的都遮住了眼睛。
气质也从从前的儒雅从容,变成了木讷呆滞。
沈清荣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了。
自从他被人从医院抓进来这个房间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这个房间半步。
吃喝拉撒都是在这个房间里进行的。
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从一个小口子里给他递过来的。
他没有再见过一个活人。
若不是那张铁门每天会递进来一日三餐,沈清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人遗忘在了这个房间里。
一开始,沈清荣还会数着日子过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也并不着急。
他觉得沈清宴抓走他,肯定很快就要迫于他堂叔沈拓的威压,将他给放出来。
所以他并不着急,也不害怕。
但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他并没有等来任何人来救他。
甚至连带着一个探望的人都没有,哪怕他装死躺在地上不吃不喝,也没有一个人开门进来查看他是否还活着。
仿佛,他就算死在这个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在乎,任何人在意时。
沈清荣有些慌了。
他开始叫喊着要求见沈清宴,要和他当面对质。
沈清荣并不傻。
他知道自己虽然偷了沈清宴的书信,但是那书信并不是军事机密,沈清宴就算将他送上军事法庭,这个罪名也是定不下来的。
沈清宴抓他进来,顶多就是泄泄愤,最后还是要放走他的,并不能将他怎么样。
但是不管他如何叫喊,请求,最后甚至是歇斯底里的发疯,都没有人回复他。
他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没有任何人在乎他。
也没有任何人解救他。
这个时候,沈清荣彻底的慌了,害怕了。
随着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
他变得绝望起来。
他被关的这个房间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
四面都是墙,只有一扇很小的铁窗,白天会透进来一点阳光,到了晚上就是漆黑的不见五指。
再加上一直被关着,除了一日三餐,见不到人,没人和他说话,没人和他交流。
沈清荣从开始充满希望的等待,到后面歇斯底里的发疯,也不过用了一周的时间。
关到现在,他只剩下麻木了。
他都以为自己要一辈子被这么关下去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门口突然照进来一束光,铁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耀眼的光束刺的沈清荣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将手放在眼睛上,适应了好一会,才渐渐适应这样强烈的灯光。
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身军装,脚踩军靴,背着灯光站在门口,显得身形无比的高大。
高大的让沈清荣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死神!
而且对方看他的眼神太冷了,没有任何的温度,仿佛看死人一般,让沈清荣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露怯,赶紧垂下了眼睑,遮住自己这一刻眼中的情绪。
沈清宴背着光走了进来。
坚硬的军靴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咚,咚,咚,一声又一声,
让沈清荣觉得仿佛是踩在自己的生命线上。
他耐不住,抬起了眼皮看过去。
就看到对方在屋子里,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个过程,对方的视线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
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嗜血与杀气。
沈清荣本来还想努力沉住气的,但是随着沈清宴进来后,光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只用充满了杀气的眼神盯着自己时。
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主动出声问道:“沈清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沈清荣这段时间被关起来,自认为猜测到了一些真相。
自己偷了沈清宴的书信不假,但是那书信和军事机密没有任何关系,沈清宴就算想将他告到军事法庭,也是没有确凿证据,将他怎么样的。
之所以一直关着他,不将他放了,却又不对他动用私刑,一定是因为他堂叔沈拓在力保他。
父子俩,这段时间一定是在外面较量。
他还是有机会被放出去的。
沈清宴就算再恨他,也没有办法弄死他!
而现在,极有可能是沈清宴已经顶不住他堂叔沈拓的压力,必须要来将他放了。
想通了这些,沈清荣越发的笃定,沈清宴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了。
再次面对沈清宴满是杀意的眼神,也不害怕了。
他坐了起来,正要优雅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走过去。
就听到沈清宴说——
“沈家庄园已经被清查。”
“你的堂叔沈拓也被带走了。”
两句话。
一句比一句让沈清荣骇然。
他不可置信的瞪向沈清宴。
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沈清宴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你亲爹!!!”
沈清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沈清宴竟然对付他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