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云把小姑娘放到床上,可小姑娘却没立刻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于是顾溪云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一下她柔软的红唇。
本以为这样她就会放开手,没想到他亲完人,小姑娘也没放手。
见自己猜错了,男人便出声问道:“还搂着我干什么?”
许清蓝说:“你不睡吗?”
顾溪云说:“你睡吧,我还得开一个视讯会议。”
许清蓝哦了一声,随即说道:“那你得在我身边开。”
“好,我不走。”
听到这话,许清蓝才松开搂着男人脖颈的手,随即钻进了被窝里。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偶尔被风吹的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却成了入睡时最好的白噪音。
是的,许清蓝就这样听着雨声,很快睡着了。
顾溪云见她睡熟了,就拿过手机,开起了视讯会议。
大概一个小时后,视讯会议结束,而身边的小姑娘还在熟睡当中。
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把人搂到了怀里。
他的动作弄醒了她,不过看到是他,她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六点多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如果是她自己睡到这么晚醒来,一定会被巨大的孤独感包围,可此时有顾溪云在身旁,她却自己是那么的幸福和幸运。
感觉到怀里的小女孩动了动,顾溪云便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醒了?”
许清蓝点点头,还没说话,就听见头顶的男人又说一句:“醒了就动一动,我手臂麻了。”
她睡着的这个几个小时,他一直没敢动,怕吵醒她,而他垫在她脑袋下的那条手臂早就麻了,这一个多小时,他一直都在咬牙等她醒过来。
听到这话,许清蓝立刻坐起身。
顾溪云收回手臂,那种麻痹的感觉,让他的脸立刻变成了痛苦面具。
许清蓝说:“我帮你揉揉呢?”
说着,许清蓝就伸手帮他揉了起来,但是那种麻痹的感觉,并没有随着她的揉按而变好,反而变得又麻又疼,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不让自己的痛苦面具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许清蓝说:“还是很麻吗?”
顾溪云没说话,而是一直保持着捂脸的动作,许清蓝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表情。
“说话啊。”
说着,她就把他的手拉开了,结果他的脸上并不是什么痛苦的表情,而是满面的笑容。
许清蓝瞪他:“你骗我?”
顾溪云说:“没骗你,刚缓过来一点点。”
许清蓝哼了一声,随即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下。
他的手臂虽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麻了,但是还是有些麻的,被她这么一打,他又露出了痛苦面具。
许清蓝再也不相信他了:“你就装吧。”
“真的很麻的。”
说着,就把自己的手臂举到了她的眼前,而他的手臂居然真的在微微发抖。
许清蓝赶紧伸手继续给他揉:“活该,谁让你非得惹我的。”
顾溪云很喜欢她这样鲜活的样子,于是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许清蓝正专心给他揉着手臂,被亲后忍不住愣了一秒,随即又抬头瞪向他:“你到底麻不麻?”
“麻就不能亲你了?”
“……”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射进来的灯光,在这样朦胧昏暗的灯光中,她竟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燃烧起的火苗。
许清蓝看见后,立刻垂下了目光,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顾溪云笑了笑,随即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起头看向自己。
许清蓝怕他发现自己的慌乱和无措,于是立刻闭上了眼睛。
顾溪云见状,笑得更欢了:“什么意思?是闭眼让我继续吻你的意思吗?”
许清蓝听到这话,立刻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他眼睛里的火苗,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许清蓝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顾溪云,日子长着呢,你能不能悠着点啊!”
顾溪云笑了笑,随即握住她的手,并凑到唇边吻了吻:“都过了一天一夜了,还不行?”
“不行。”
说完,许清蓝就伸手推开人,准备下床。
只是她刚掀开被子,就被男人伸手抱住了。
“干嘛去?”
许清蓝说:“上厕所。你能不能别这么粘人?”
顾溪云说:“我也去,一起。”
许清蓝伸手推了他的腹部一下:“别闹了。”
“没闹,真想去。”
“那也等我去完你再去。”
说完,不待他反应,她就推开人跑了。
五分钟后,许清蓝从卫生间出来,却看到顾溪云还坐在床上,哪里也没去,而是一副等着她出来的样子,显然刚刚就是在逗她。
她忍不住冲他吐了吐舌头,顾溪云却笑着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许清蓝不去:“我不去,我要下去吃饭了。”
顾溪云说:“过来,我发现了一个很美好的事情。”
许清蓝半信半疑:“真的?”
顾溪云点头:“真的。”
许清蓝便走了过去。
刚走近,男人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跌落进了他的怀里。
许清蓝刚要挣扎,顾溪云就嘘了一声:“你看窗外。”
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开灯,所以已经适应了这种昏暗光线的两个人,可以很轻易的就看到周围的一切事物。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雨打玉兰花的美丽画面。
顾溪云说:“我小的时候,家里种过很多芭蕉树,下雨的时候,我就会趴在窗户上,看雨打芭蕉。刚刚我看雨打玉兰花时的心情,跟我当年看雨打芭蕉树时的心情居然高度重合了,所以也想让你看看这个美好的画面。”
许清蓝听到他的话,就看向了窗外的玉兰花树,随即问道:“那是种什么心情啊?”
顾溪云想了两秒钟:“很平静,很温和,有种形容不出的幸福感。”
许清蓝说:“那是什么时候啊?”
虽然顾溪云从没跟她说过他在学业和事业上的压力,但她知道他的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如果换成别人,可能早就被压垮了,所以小的时候,她其实很少看到他笑的,更是从来没听到他起来过幸福、温和这样的字眼。
所以她猜想那应该是他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可没想到顾溪云给出的答案跟她猜想完全不一样。
“我上高中的时候。”
许清蓝有些诧异的仰起头看向他,顾溪云被她看的有点莫名其妙,随即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