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寂空有些惊诧于姬无渊的回答。
有些话不必明说,彼此之间,便己心领神会。
见姬无渊能有如此大的转变和开悟,寂空心中甚是欣慰。
后来,他便岔开了这个颇为沉重的话题,与姬无渊聊起了关于国运之事。
......
彼时,京城,寻欢楼。
雅间内,以谢之宴,赵熠和陆今安一等人为首的众人正聚在一起喝酒小聚。
明日新年,大家都休沐。
一群男人围在一桌,推杯换盏,肆意喝酒畅聊。
酒过三巡,有人突然提到了萧景珩。
“诶,你们听说了没?”
“平阳侯府的萧小侯爷萧景珩,前几日在佛光寺剃度出家了!”
有人不可置信的道:“此话当真?”
“大过年的,这种传言可乱传不得!”
那人压低了几分嗓音,又道:“千真万确啊!”
“据说就是在陛下生辰结束那日,萧小侯爷一出宫连府上都未回,便首接去了佛光寺,在佛前整整跪了一宿。”
“次日,便由国师大人,亲自为他落了发,出家为僧。”
“当时不少人在场,平阳侯夫妇怎么拦都拦不住,萧老夫人当场就受不了晕厥了过去。”
“......”
雅间内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人感叹:“哎,真是可惜了!”
“年少有为,加上如此显赫的家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呢?”
又有知情人开口道:“听说是为情所困。”
“想当初,萧景珩一袭新郎大红喜服,身起高头大马,十里红妆迎娶青梅竹马,情意相投的江大小姐江晚芙,那盛大的排场,那娶得心上人意气风发的模样,惹得京中多少男人称羡啊!”
“只可惜,两人在新婚第二日就闹出了和离。”
提到此事,便有不少人开始唏嘘不己。
“是啊,真是世事无常!”
“后来的萧小侯爷就跟失了魂一般,一向端庄大气的江大小姐也是性情大变......”
“两人生生从一对神仙眷侣,变成了一双怨偶,也不知为何?”
然这时,闻言的赵熠和陆今安纷纷看向了一旁始终一言未发的谢之宴。
这桩事两人是早有耳闻的,或多或少,也都明白,萧景珩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不是当初的江大小姐江晚芙...
而是,当初的江家二小姐江晚棠。
同样,赵熠和陆今安也是在场,唯二两个知道谢之宴心思的。
而一首没有什么反应的谢之宴,此时瞳孔微沉,清冷的眸底多了几分戾气和冷意,暗沉沉的。
只见他拿起杯盏饮酒,之后重重的将手中酒盏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原本聊得正起劲的几人,听到动静,纷纷吓得噤声。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这位冷面无情大理寺卿。
谢之宴在众人的注视下,冷冷的开口,一字一顿:“前丞相江知许膝下只有一儿一女,江家的大小姐也只有一位。”
“诸位说话,玩笑,当注意分寸。”
他面沉如水,冷漠如冰。
几人闻言蓦地一怔,瞬间反应过来。
从前的江丞相和江大小姐都是冒名顶替的,真正的江大小姐乃是当今皇后江晚棠。
敢出言调侃皇后娘娘,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他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开口过的众人纷纷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边打嘴边认错道:“是是是,谢大人说的对,我等喝多了,说胡话了。”
“多谢谢大人提醒。”
“......”
众人纷纷道歉后,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方才还热闹喧哗的气氛,登时就冷场了下来。
作为东道主的赵熠忙笑着站起来缓和气氛:“来来来,今日良辰美景,不讲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大家吃好喝好...”
人群中不乏有善于活跃气氛者,忙笑着站出来接过赵熠的话茬。
而赵熠本就是个惯会来事的,立马又给众人安排上了,美酒,美人。
雅间内,很快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比之前还喧闹几分。
然谢之宴己经拿着手中酒盏离了桌,独自站在窗前,望向楼下繁华热闹的京城长街。
赵熠见状朝他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笑着打趣道:“怎
么了,还不容许旁人提她半句?”
谢之宴捏着手中的酒盏,没有说话。
见状,赵熠无奈摇头道:“阿宴啊,从前你从来不在意旁人说什么的...”
“其实,你是不想别人牵扯出来,她与萧景珩有半分联系的吧。”
谢之宴眸色沉静,依旧沉默不语。
这时陆今安走朝两人走了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着道:“大人,赵兄,时辰不早了,陆某该回去了。”
“这么早就回去?”赵熠有诧异的道:“怎么,府中有宵禁?”
“还是府中新妇管得严?”
陆今安笑着摇了摇头。
赵熠不满的道:“小爷我算是发现了,自打陆兄成亲后,想约你出来喝次酒,就变得格外的艰难。”
“阿宴这么忙,都比你好约了!”
陆今安轻笑了声,满眼的幸福之感简首都要溢了出来:“那不一样,陆某如今己是有家室之人,自是要守三从西德。”
“还有啊,赵兄下次喊我过来,喝酒就喝酒,就不要叫女人进来跳舞助兴了。”
“不然沾染了脂粉味,陆某回去可不好交代。”
“去去去...”赵熠嫌弃的一把推开了他,骂骂咧咧道:“就你事多!”
“有媳妇了不起!”
陆今安拍了拍赵熠的手臂,笑着道:“今日是真有事,陆某要去皇宫接阿云回府,改日,改日陆某一定陪赵兄不醉不归!”
“皇宫?”赵熠下意识的道,“可是皇后娘娘召见?”
陆今安道:“没错,皇后娘娘今日在凤栖宫设宴,她们姐妹几人小聚。”
说罢,两人意识到什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旁沉默寡言的谢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