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渊踏着月色穿过回廊,走到最末尾的小屋前停下脚步。¢看\书·君^ ?首+发^
屋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小烛火。
昏黄的光晕下,江晚棠三千青丝垂下,她侧卧锦被里,一截皓腕垂在榻边。
姬无渊一步步走到榻前,看着月色下,江晚棠恬静的容颜,一双幽深的眼眸里翻涌着的是毫不掩饰的爱意,思念,和眷恋,情绪浓烈而复杂。
他站在榻旁,缓缓俯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像是生怕惊醒这一场美梦。
看着看着,姬无渊欺身压近,朝着榻上的江晚棠吻了上去...
初时,只是轻浅的触碰,一点点辗转,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与克制,姿态足够缠绵,温存。
她的唇柔软微凉,像初春的花瓣,迷恋且熟悉的清甜滋味萦绕在唇齿之间,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汲取更多...
渐渐地,他的吻逐渐加深,而后缓缓探入,气息交融,与她深入纠缠。
而榻上本是沉睡中的江晚棠,却是在他的恣意亲吻中,轻颤着回应了他的吻...
姬无渊蓦地睁开眼,松开了榻上的人儿。
在他薄唇离开的那一刻,江晚棠无意识的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好似梦中呓语。-1?6_x¨i+a′o*s,h?u`o?.*c·o~m¢
姬无渊俯身贴近,才听清了她呢喃。
她说:“阿渊...”
“阿渊,别走...”
“......”
说着,说着,紧闭的双眼,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
姬无渊瞳孔猛的颤了颤,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眼眸漫上了红,红得厉害,一点点从眼尾蔓延开来,连带着整张脸都透出异样的颜色。
原来,她对他,也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动于衷...
于是,姬无渊心中那压抑己久的感情和情绪,瞬间就溃不成军。
那些克制许久的情愫,此刻如洪水般奔涌而出。
薄唇再度覆了上去,不同于方才的小心翼翼。
这次是本能的缠绵,是一寸寸的占有。
唇齿间的温度节节攀升,似是要将积压的思念尽数倾注于这个久违亲吻之中。
姬无渊吻得深情,肆意,睡梦中的江晚棠不自觉的扬起了头,回应着她的掠夺和深吻...
无知无觉的,任其予取予求。
到底是顾及着她的身体,姬无渊也不敢做得太放肆。,w?d-s-h,u`c^h·e.n·g,.\c¢o/m~
在思念的情绪得到宣泄后,便恋恋不舍地松开江晚棠,结束了这一场贪欢。
他额头抵着她的,低哑的嗓音里带着未散的情动:“......棠儿,我好想你。”
然,榻上沉睡着的人,并没有反应。
只是本能的缩在他怀中,沉沉的睡着。
许是他的怀抱过于燥热,江晚棠抬脚踢开了身上的薄被。
姬无渊起身为她盖被子,目光在触及她腹部那微微隆起的弧度时,动作顿住。
他抬手,缓缓将掌心贴在了那处温软上,感受着血脉相连的悸动,幽深的眸光一瞬化作了一潭春水。
这是他与棠儿的孩子...
次日,晨间,阳光明媚。
初升的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屋内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榻上,江晚棠眼睫轻颤,被院中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醒。
她撑着身子坐起身来,忽觉自己嘴唇上一阵发麻,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眼神迷蒙且复杂。
她昨夜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了姬无渊,梦见尚在宫里的自己,梦见了他们在榻上......
这般想着,江晚棠的小脸不禁泛起了红。
这个春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些吧。
“姑娘醒了...”翠儿端着铜盆进来时,瞧见的便是江晚棠坐在榻上发愣的模样,难得的脸色红润。
她笑着道:“姑娘,今日可是身子好些了,瞧着气色都好了不少。”
江晚棠收回思绪,起身下榻梳洗。
她从屋内出来时,一眼便瞧见了一袭粗布衣裳,在院中砍柴,为她煎药的姬无渊。
看着男人熟练的动作和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江晚棠眼眸暗了暗。
她深知,不可能是他。
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姬无渊早就察觉到了江晚棠视线,反倒是任由她打量,在她走过来时,才转身,笑着同她打招呼:“娘子起了...”
江晚棠看着男人憨厚的笑容,微微点头回应。
院子里的其他娘子们一大早就去楼里忙活了,小院内便只剩下她,翠儿和砍柴的姬无渊,三人。
待江晚棠刚用完早膳,便见医馆内的掌柜的素娘子满脸喜色的匆匆赶来,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位胡须发白的老者,身上背着一个药箱子...
俨然也是一位医者。
“娘子大喜!”
素娘子走到江晚棠的身前,笑盈盈地福了福身,眼角细纹里都盛着喜悦和激动之色:“这位是师承药王谷的孙老先生,近日恰好游历至我们清水镇。”
“听闻娘子开医馆免费为老弱妇孺看诊治病的善举,特意来我们医馆相助。”
素娘子愈说愈激动,拉着江晚棠的手,道:“娘子,您有所不知,孙老先生以前可是在皇宫里,给那些金贵娘娘们保过胎的...”
“有他出手,娘子这胎定能无恙。”
江晚棠在听到‘皇宫’两个字时,怔愣了一瞬。
面对素娘子的盛情,一旁的孙老先生则是平静含蓄的道:“素娘子过誉了,老夫愧不敢当。”
说罢,他走到江晚棠面前,拱手作揖:“见过江娘子。”
举止有礼,言语恭敬。
江晚棠回过神来,起身回礼,道:“孙老先生,请坐。”
三人在小院的石桌前坐下,翠儿给几人上了茶点,候在一旁。
素娘子将江晚棠的身体情况和奇怪脉象,大致都同孙老先生说了一遍。
后者没说什么,从药箱内取出一方素白的帕子,覆在江晚棠手腕上,伸出两指搭在她的腕间
片刻后,他眉头微微蹙起:“这脉象...”
“确实与寻常有孕脉象不同。”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面色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姬无渊,劈柴的动作都僵住了,握刀的手紧了又紧,眸色一片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