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跑进大堂中,“已经派出十小队在全燕京搜捕徐宽的踪迹!在兵马司活掳的刺客已经收监,但那些人都是江湖上的赏金杀手,根本不知道雇主的身份,也不知他在何处。”
这时,萧鹤走了进来,“我先让人把事情瞒下来了,最多到明日早朝,父皇那边不会知道。你这里怎么样?徐宽那儿可有消息?”
“给我送了一封信。”
萧兰亭冷笑着把信扔给了萧鹤,萧鹤展开一看,嘬了下牙花子:
“一匹马,一百两现银和徐忠,换云卷的命,徐宽还真敢提要求。”
“明日寅时西城门长亭。”萧鹤看向萧兰亭,“你打算怎么办?”
“不能让他离开京城。”
“知道他们要从哪儿走,倒是可以先埋伏,不过他们明日必然会带着云卷先走出一段路,万一这两人半路杀人……”
“谁说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萧兰亭站起身,表情阴翳,“今夜找出他们的落脚点,明日寅时前把人揪出来。”
被他眸光扫过的锦衣卫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站直大声喊道:“是!”
随后便迅速跑出了衙门。
萧鹤:“燕京这么大,南郊还有山林,离寅时还有不到三个时辰,根本不可能搜完。”
萧兰亭拿起边上的信纸,细细摩挲,眼神里闪过一丝暗芒。
另一边,云卷蜷缩在墙角,寒冷和饥饿伴随着手指的疼痛,她现在连站起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极力张开双眼,逼着自己打起精神。
静谧的夜晚忽然响起几声鸟叫,风吹树叶的哗啦声在耳畔响起,云卷睁开双眼,见有几只鸟正蹲在窗框上。
云卷脑中闪过一道光,她猛的坐了起来,扶着墙起身走向一旁的饲料盆。
盆里已经没什么粮食了,但边边角角还能抠出些残存的饲料,云卷忍着疼用手指扣了些放在掌心。
“来,过来,我这儿有吃的……”
她小心翼翼走到窗下,举起手里的饲料勾引鸟儿,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只鸟飞了进来,谨慎的朝她靠近。
“对。过来,来……”云卷看准时机,扑上前抓住了它:“抓到了!”
她不顾挣扎的鸟,用蒙眼的布将它的翅膀捆住,小鸟只能在地上屋里的翻滚,其余鸟儿已经受惊飞走了。
云卷翻遍了小屋,找到一根细细的木棍,蘸着墙灰在缠她嘴巴的布巾上写下了几行小字,单独撕扯下来,缠在了小鸟的脚上。
她虽然已经尽力将布撕到最小,但仍不免增加重量,她放开小鸟,见它跳动了几下,趔趄摔倒,心里一凉。
云卷将小鸟捧在掌心,踩上方才垫脚的砖块,将它举到窗边。
“拜托你,你飞远些,就算没人能看见我也认了,吃的给你。”
小鸟踩着窗沿蹦跶了两下,扭头吃了两口云卷的粮,就头也不回的跳出了窗子。
云卷希冀的望着窗外,直到看见它摇摇晃晃的飞起来,才松了口气,趔趄坐回了地上。
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能不能获救就只能看天意了。
云卷脑中绷着一根弦,迷迷糊糊靠在墙上睡了过去,她并未睡安稳,很快便醒了。
焦虑让她无法入眠,云卷在屋内反复踱步,最后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打起了门锁的主意。
她将门拉开一条缝,外面挂着的是个横锁,除非用斧头劈断,否则只能用钥匙。
片刻后,萧兰亭缓缓从林间走了出来。
他一夜未眠,神情阴翳,浑身上下都笼罩着阴沉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徐宽眼神微颤,仅一个照面他便输在了气势上,二人相对沉默了片刻。
萧兰亭:“把人交出来。”
“想救她可以,拿我爹来换。我知道你能办到。”
萧兰亭冷嘲道:“就算你能救走徐忠,你们父子俩又能去哪儿。现在大周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徐家是反贼,大周没有你们的藏身之处。而且不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一定会抓到你。与其多受这些折磨,倒不如尽早放弃挣扎。”
“你住口!”徐宽突然暴怒,悲鸣道:“我徐家满门忠烈,全都毁在你这小人手中!上天无眼!天子无眼!我徐宽宁死也不屈服!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萧兰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的眼神总不由自主瞟向房内。
打断了徐宽:“你到底想如何,今日你不可能活着走下山。老实把人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