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快去沐浴吧!我去帮你弄热水!”刚送走二夫人,祁仞便迫不及待地说。
傅予安很是奇怪:“我昨日不是刚沐浴过,怎地还要沐浴?倒是你,一整天都在外边混,这一身的泥点子,你倒是该好好洗洗!”
祁仞不依:“昨天刚洗了今天怎么不能洗?我不管,你快去沐浴!你洗完了我再去!”
他这话说得奇怪,傅予安眯了眯眼,直觉有问题。
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倒像是要故意隐瞒什么。
可这傻子能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一时想不通,便沉了脸色:“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
傅予安眼神在他身上梭巡一周,敲敲他前胸衣襟:“这么硬,果然是藏了东西,掏出来!”
他怎么敢掏,若是被他发现了,这书定然是不保,到时候没法跟虞夫人交代,她便再不会借书给我了!
他好聪明,祁仞想,这都被发现了。
眼看瞒不过,他只能犹犹豫豫地从怀中掏出那两本书来,垂着眼交给他。
分明比傅予安高了快一头,眼下被抓包,气势上倒是矮了一截。
傅予安夺过书,看到封面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这这……怎么是我画的!
而且不是没得卖的吗?他是在哪儿弄的?
为什么要弄这书?
一时间诸多问题纷纷涌上心头,傅予安擡头看他一脸心虚的样子,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祁仞,”他把书卷了个卷,“你告诉我,其实你根本不傻,对不对?”
祁仞心里一阵发闷,面上却不显,定定地看向他:“我本来就不傻啊!”
原来他从来没停止怀疑过,就算我对他百般袒护,他也从来没停止怀疑过我。
胸口闷地不行,一瞧见他怀疑的眼神,便更是难受。
“那这书哪来的?”傅予安敲敲他的头,厉声问。
祁仞睁着眼说瞎话:“路上捡的!”
“说实话!不然你自已去厢房睡!”
“好吧好吧!是虞叔叔给我的,说我现在有媳妇了要好好学习!我还没学会呢,你快给我!”
对不起了虞辽,好兄弟!
这是傅予安自已画的,他怎会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学习”的东西,但虞辽不知已经有妻子了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可是断袖画本啊!
难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一想到小禾那么小的小孩子就更是心寒。
祁仞见他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趁他不注意夺过书来,揣进怀里:“我还没看完呢!你也想学吗?”
“我不想学,你也别学!”傅予安整只耳朵都红了,毫无气势地吼他。
祁仞得寸进尺,把书扔到床上,上前一步擒住他的腕子。
傅予安吓了一跳,挣了几下没挣开。
“你干什么?祁仞……唔……”
温热的唇猝不及防地落下,在嘴唇上只贴了一下,却好像块烙铁似的,简直要把他的唇都烫伤了。
傅予安哪里经受过这,当即便红了脸,想躲又没地方躲,眼睁睁看着这登徒子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不要脸地评价道:“又软又甜!这书果然没骗我!”
傅予安实在是招架不住,刚想挣脱便又被揽住腰按坐到了床上。
“书上说亲吻不是最快活的,还有更快活的……我没看懂,安安能不能教教我?”
卧房里点着的烛火不甚明亮,外头天色已暗,不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已和祁仞两人,实在是暧昧至极。
祁仞也有些上头,看着他挣扎间裸露出的半截锁骨就心痒痒,提起膝盖压到他身边,
,傅予安眉头紧皱,实在是没想过会因为自已画的东西遭受这无妄之灾。
片刻后狼狗终于,在烛光下闪着暧昧的光。
祁仞眼神暗了暗,跟他额头相抵,语气都带上了几丝沙哑:“安安怎么了?别咬嘴唇,疼。”
傅予安想伸手把他推开,犹豫片刻却没下得去手。
他眼里一点泪光,可怜巴巴地被祁仞箍在怀里,逃也逃不出去,像只误入狼窝的兔子。
这才有点小少年的样子,祁仞想。
“我还想学点别的,你可以教我吗?”他得寸进尺,把人抱进怀里,语气还有些委屈。
傅予安声音磕磕巴巴,半天才说一句话:“你……别……先松开我,我……回头再教你……现在不行……”
他真的懵了,生怕就这样被这个傻子给按床上。
祁仞见好就收,闻言重重点头,傻笑两声在他怀里蹭蹭:“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傅予安笑也笑不出,太阳穴突突直跳,实在是吓坏了-
告示贴出去几天,黄金百两的诱惑着实是大,很快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
但来者甚多,有准话能看得了的却寥寥,其中放了话却只是蹭吃蹭喝的骗子也很多,最后匆匆过去一个多月,竟是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京城的初夏多晴天,知了也叫起来,闹闹哄哄地在枝头日夜不停。
祁仞春天种的花也都长出了花骨朵,支棱着在院子一角。
“殿下,今晚上还吃粽子吗?”小竹端着盘糕点过来,放在石桌上。
沽鹤苑里亏得树多,现在外边凉风习习,倒是比屋里舒服。
傅予安在躺椅上没出声,书盖着脸,看样子是睡着了。
祁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提着鹦鹉笼子,小声说:“安安睡着啦!你快走吧!”
鹦鹉也跟着咋咋呼呼:“走开!走开!”
小竹自觉惹不起,只能离开了,但也没走远,拐了个弯躲在柱子后,远远地看着。
大概是鹦鹉的声音太吵,躺椅上的人不安地翻了个身,书从脸上掉了下来。
祁仞把鹦鹉搁在桌上,弯腰捡起书来。
小竹正奇怪他想干什么,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
“干什么呢鬼鬼祟祟?”李柯眉头紧皱,顺着她的目光朝躺椅看去。
门前的风铃被风吹动,发出一阵叮咚之声,一片斑驳光影之下,只见高大的男人缓缓俯身下来,拿书挡住了两人视线,朝那躺椅上的男子亲去。
小竹和李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