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音垂眸,绞着手指:“你想娶人家,还不得哄啊?”
宋睿泽蹙眉,凑近秦徽音,认真地看着她:“谁又在你的耳边胡说八道了?”
“难道不是吗?”秦徽音瞪了他一眼,“你要不是喜欢她,怎么会在马场抱她?”
总不可能不喜欢还抱吧,那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秦徽音这样想着,上下打量着他,眼里满是狐疑,想着也没看出他还有当渣男的潜力。
“我没有抱她。”宋睿泽本能地反驳,努力回想着马场那日的事情。
等等……
小丫头那天说他臭,难道说的不是他身上的汗,而是因为他抱了明华县主?
他的眼里闪过亮光。
再看面前的小姑娘时,敛了眼里的锋芒,又恢复沉静的样子。
“那日我拒绝了她,她没有站稳,往我这边摔过来,看起来像是我抱了她,但是并没有。”
“你不喜欢她吗?”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宋睿泽说道,“我和她不熟。”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秦徽音看着宋睿泽的眼睛。
宋睿泽回视,在看见秦徽音避开他的视线时,心里的猜测放大。他感觉胸口有团火在燃烧,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成了形,让他有股冲动,想要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音音很关心哥哥有没有喜欢的人吗?”宋睿泽问,“为什么?”
“你要是娶个恶大嫂回来,我的日子不好过。”秦徽音撇嘴。
“你放心好了,我要是哪天要娶妻,一定是音音喜欢的。”宋睿泽说着,撩着她耳边的碎发。
他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耳垂,就像爱抚好看的珍珠。
“你最近好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陪哥哥吃点东西好不好?”
秦徽音听着宋睿泽的声音,越发的不自在。
自从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她有点不敢和宋睿泽单独相处。他说的话、做的事情总是撩拨着她。
宋睿泽牵起她的手。
秦徽音想抽回来,后者抓得太紧,不给她这个机会。
饭菜摆上桌。秦徽音不饿,吃得不多。宋睿泽没吃多少饭菜,倒是喝了不少酒。眼瞧着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秦徽音见势不对,连忙制止他,不许他喝了。可是,他已经喝醉了。
宋宅的仆人不多,这个时候那些为数不多的仆人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秦徽音只能亲自扶他回房。
还好宋睿泽虽然醉了,却还有意识,扶他回房并没用多少力气。
“呼……”秦徽音把他扶上床。
她准备脱宋睿泽的鞋子,却被宋睿泽搂住了腰。
秦徽音撞上他的胸膛,额头吃痛,气愤地说道:“你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了。”
宋睿泽睁开眼睛,眼里满是迷雾。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音音……”
秦徽音如同被火烫了似的,想把手抽回来,却撼动不了他的力气。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音音不用担心有个坏大嫂。”
秦徽音红着脸颊:“什么……办法?”
宋睿泽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眼神勾人:“音音嫁给哥哥,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
秦徽音瞪大眼睛:“你喝醉了。”
“音音,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以?”宋睿泽委屈地看着她,“其他女人都是洪水猛兽,只有音音不会伤害我。”
秦徽音想抽回手:“你先放开,快放开。”
宋睿泽苦涩一笑:“音音也不喜欢我……”
“没有……你先放开我。”秦徽音心乱如麻。
宋睿泽如被抛弃的小狗,眼眶都红了。
他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做了始乱终弃的事情。
“音音这几天不理我,是因为哥哥很讨厌吧!音音是不是有喜欢的男子了,所以不要哥哥了?”
秦徽音:“……”
他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与他的人设不符合。
“音音,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要喜欢他们,喜欢哥哥好不好?”
宋睿泽说着,轻抚着她细嫩的脸颊,眼眸变得侵略。
秦徽音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一个前世今生的母胎solo,突然遇见了感情问题,第一反应是慌乱和不安,还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
“喜欢哥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哥哥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一切还是你的。”
秦徽音抓住他的手掌,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慌乱地说道:“你喝醉了,快去睡觉。”
说完,她跑了出去。
宋睿泽看着秦徽音的身影消失。
他闭着眼睛,脑子里飞快运转着。
从刚才她的反应来看,她没有生气,没有惊怒,只有害羞和不知所措。
她不排斥他。
所以,他是有机会的。
今天这一步走得非常冒险。一旦她有半点厌恶,就会远离他,连兄妹的关系都维持不下去。
正是因为这一步很难走,他迟疑犹豫了这么多年。要不是看出她对明华县主的在意,他也不敢赌这一步棋。
那微弱的一点火光让他看见了希望,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戳破自己的心思,逼着迈了一大步。
接下来,他要趁热打铁。
他要在她的心里装上别人之前,先把那个位置占据,让其他人没有半点机会。
秦徽音回到房间,拍着胸口,努力平息着心情。
可是,平复不了。
她的心脏就像是有小兔子在打鼓一样,怎么也无法平复下来。
——不要喜欢他们,喜欢哥哥好不好?
秦徽音扑上床,用被子遮住自己。
“他喝醉了,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睡觉睡觉,睡一觉什么也没有发生。”
半夜,秦徽音从梦中惊醒。
她喘着粗气,回想着梦里的场景,眼里满是懊恼。
她真是疯了。
刚才的梦太荒唐了。
从隔壁传来砰咚的重物撞击声,这让秦徽音担心不已。她立即穿好鞋子出了门,来到隔壁房间。
地上有个枕头,原来是枕头落下来了。
秦徽音把枕头捡起来放回去,准备离开时,宋睿泽又踢开了被子。
她走过去为他盖好被子。
夜色中,他所有的锋芒收了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害。
秦徽音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唇上。
刚才那个梦……
不行,她已经无法直视他了。
她脚下慌乱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