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暴怒的冰凤
“现在仙子是接受聂某的人情了”看着冰凤的态度明显好转,聂昭南问道。
与现在的人情来说,先前伪装身份时的得罪只能说是微不足道,聂昭南相信冰凤知晓孰轻孰重。
不接受的话,不但大概率什么也捞不着,还可能树立一个大敌。
“不久后,的确需要聂道友相助,相信以道友的身份修为,应该做不出毁诺之事吧”冰凤果然默认道,不过话中却是大有深意。
“自然。”聂昭南平静答应,又好奇问道:“凤仙子要聂某去做何事”
能让冰凤都无法解决,需寻求援手的事情,在此界中极少了。
“到时聂道友自会知晓。”冰凤卖了一个关子,又话锋一转的说道:“不过现在还要先试试道友的神通,是否果真如传言那般,否则,我也无需道友相助了。”
“要试一试在下的神通”聂昭南摸了摸下巴,“看来凤仙子要做的事,的确不简单。”
“你要退缩”冰凤语气中不怀好意起来。
聂昭南这一副思虑、犹豫的样子,难免不让冰凤产生不好的联想。
“凤仙子既然都无所惧,聂某又怎会有丝毫的退却。”聂昭南风轻云淡道。
他自忖一身实力还在这冰凤之上,自然不会退缩什么。
“好,小心了。”冰凤轻点颔首,露出满意之色,随后毫不犹豫就出手了。
冰凤口中一声凤唳,身后蓦然浮现出一对雪白冰翅,猛然对准聂昭南一扇。
冰翅上的冰羽,刹那间仿佛无数箭矢般破空射出,然后方一离身后,全化为一口口半尺长的晶莹飞剑,足有上千口之多,密密麻麻奔着聂昭南铺天盖地的射去。
“聂某也对凤仙子的神通好奇已久。”聂昭南一见此幕,反而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
如此多的剑光同时席卷而来,不要说威力如何,光是这惊人的数量就足以让人心惊胆颤了,更何况,这些飞剑都是冰凤自身冰羽所化,威力绝对是奇大无比。
但也不见聂昭南身形有何动作,只是袖袍一抖,上百道金色剑光和一道道剑丝,直接迎向这些晶莹飞剑。
轰隆之声大起,金光白芒交织闪烁,一道道金色剑光在白茫茫的寒气中爆裂开来,一阵阵暴风凭空自生。
寒气席卷四方,即使聂昭南的体表都感受到微微寒意,这还是在他服用了大量冰灵酒,对寒气有了极大抵抗的缘故,低阶修士只要被这寒气一吹,非得冻毙不可。
聂昭南这一手看似随意,但也催动了庚金神雷剑的全部威能,剑光与剑丝联手之下,才将晶莹飞剑的攻势阻挡下来。
而此时,冰凤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地。
聂昭南自然是注意着她的举动,心中微凛下全力催动灵犀明眸,双眼中蓝芒大放了起来,向着四周扫视着。
冰凤的空间神通之厉害,虽只是听闻,聂昭南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终于在扫视到身侧某处后,聂昭南终于是看见到微弱的空间波动,此处距离聂昭南不过十余丈而已,再晚片刻,以冰凤惊人的遁速,只怕瞬间就会栖身到聂昭南身前。
聂昭南蓦然催动元婴身上的神木宝衣,一层由青白黑三色交织而成的光幕就将他罩在其中,这还没完,聂昭南暗暗催动明王诀,一缕缕金芒在身体表面浮现。
一声诧异的轻“咦”从空间波动处传出,好似是对聂昭南能看破她的行踪很是意外。
但接着令人吃惊的一幕就出现了。
聂昭南上方数丈虚空处,突然白光一闪,一道空间裂缝骤然撕裂而开,一只半尺大的晶莹尖嘴蓦然探出大半截,对准聂昭南的头颅就是一啄而下,快似闪电一般。
“试试而已,来真的”见此,聂昭南不由暗暗骂一声。
如此近距离的出其不意的攻击,他想施展雷遁术挪移开来,也肯定是来不及了。
但奇怪的是,眼见那尖嘴就要破开聂昭南身上的三色光幕时,他却是面色丝毫不变,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噗”三色光幕阻挡片刻就被尖嘴一戳而破,爆裂开来。
虽说神木宝衣的威能已远超顶阶古宝,但也没有到达仿制灵宝的地步,无法仅靠一道外放的光幕就抵挡冰凤如此诡异的一击,更何况神木宝衣乃是一件辅助型的宝物,外放的护体光幕也只是它的神通之一而已。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一只金灿灿的拳头骤然浮现,一下砸到尖嘴之上。
金芒爆射之下,尖嘴竟被硬生生砸飞数丈去。
此时伫立原地的聂昭南,才将纯金般的拳头从身前收回。原来趁着三色光幕片刻的阻挡,聂昭南自然是将明王诀运转到极致,一拳击出。
这一拳若是不收着大半的力道,以聂昭南的法体强横和一身巨力,那尖嘴非得受损不可,就是被一击而毁也是大有可能。
一击不中,那尖嘴一晃之下就凭空不见。
与此同时,那空间波动的地方,空间略一扭曲,冰凤婀娜的身姿就在白光闪动中现形而出。
“聂道友的神通果然名不虚传,方才显露的任何一样都不是普通元婴后期修士能够修炼出的。”冰凤眼中毫不掩饰赞赏之色,还有一丝欣喜流露而出。
“现在凤仙子可否告知聂某具体要做何事”聂昭南背负双手,看着她,悠悠道。
“不急,我们继续吧。”冰凤说出了令聂昭南大感意外的话语来。
“这都不够”聂昭南疑惑,到现在为止,他也算显露三四成实力了。
“不够。”冰凤颔首轻摇,平静道。以她的眼力,自然知晓聂昭南方才并未发挥全部实力,虽然能大致判断聂昭南的全部实力应该达到了她的预期,但不知道其深浅怎能行,总要让她心里有底才是。
说罢,冰凤再度抢先发起了进攻。
一对冰翅朝着聂昭南就是狠狠一扇!
风雪呼啸之声大起,大片的白色寒焰,凭空浮现,略一凝滞后,就卷起三十余丈的巨浪,直奔聂昭南这边席卷而来。
而冰凤自己则是身形一晃,一头扎进了白濛濛的寒气中,只见白光一闪下,她的身影就在寒气中消失不见,一下子隐匿得无影无踪。
见到此景,聂昭南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
这冰凤难道是没人与她斗法,憋闷太久了说动手就动手
虽然这样想着,但聂昭南瞳孔中却是蓝芒闪动不定,单手一抬,一团紫色寒焰自手中升腾而起。
“乾蓝冰焰!你是小极宫的修士!别以为将此冰焰变异一下后,就能瞒过我!”白色寒焰所化的巨浪中,传出冰凤尖厉的叫声,声音中带着极致的冰寒,仿若遇到了生死仇敌一般,不死不休。
循声望去,聂昭南也是看到寒焰巨浪中的冰凤,一双凤目骤然赤红了起来,当即他心中就是一突突。
他放出乾蓝冰焰,也不过是想试试这经过多次强化寒焰的威能,没想到却是忘了提前与冰凤解释了。
“聂昭南没想到你居然是北夜小极宫的修士,明知小极宫祖师与我冰凤有着大仇,还敢孤身来我冰海,诓骗于本座,这是没把本座放在眼里!!!”一而再的被欺骗,冰凤暴怒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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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浪中冰凤也不知施展了何种秘法,只听一声响彻云霄的凤啼,寒浪蓦然化形而出,身躯足有十余丈大,赫然是一头冰凤的模样,身上寒焰升腾而起,仿若翎羽般在风中狂舞。
此时冰凤身上散发的威压何止增强了倍许。
“凤仙子误会,我不是北夜小极宫修士,这乾蓝冰焰也是我机缘巧合下获得的。”聂昭南极力解释,但冰凤依旧是恍若未闻,如利箭一般激射而来,空间都一阵的嘶鸣。
聂昭南见此也是无可奈何,心知冰凤与冰魄仙子两人的恩怨,断然是不可能冷静下来,听他解释的。
一咬牙,一道紫濛濛的光焰自身上升腾而起,一下挡在了聂昭南身前。
冰凤的庞大躯体毫不客气撞击到这层青蓝冰焰所化的火障上。
白紫两种颜色的寒焰一阵交织碰撞,明明都是极寒之焰,两种寒气却仿若水火不相容般的翻滚不定,但明显白色寒气的威力远远大于乾蓝冰焰,只是呼吸间的功夫,紫焰障壁就在剧烈的颤抖下,破碎而开。
而此时的聂昭南已然远遁开去,并单手托起一个青色小鼎,小鼎看起来普普通通,却很是精致古朴,好似有着一股自蛮荒传来的特殊韵味。
“虚灵鼎!还敢否认!”冰凤越发冰寒的声音浩浩荡荡的传出。
此时的冰凤已然被愤怒冲昏头脑了,聂昭南听了只是摇了摇头,但想了想,还是悠悠的解释了一句:“这是虚天鼎,不是北夜小极宫的仿制灵宝虚灵鼎。”
话音一落,他也不再管冰凤听不听,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催动通宝诀,体内的法力也向着小鼎中狂涌而入。
青色小鼎蓦然青光大放了起来,滴溜溜的旋转下,转瞬间就化为数丈大小,只听闻一声翁鸣,响彻天地,虚天鼎巨大的顶盖蓦然自行开启,一根根如头发丝纤细的青色丝线自鼎中飞射而出,一闪而逝,没入空中就不见了踪影。
待散发着灵光的青丝再度出现时,已在寒焰所化的冰凤身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显现而出,并快若闪电一闪没入其内,那些威能奇大的白色寒焰居然连阻挡这些青丝分毫也做不到,仿若无物般。
寒焰中传来冰凤凄厉的嘶吼,又仿佛根本无可奈何。
聂昭南只是淡淡一笑,这虚天鼎可是真正的灵宝,纵使他现在只修行了两层通宝诀,无法发挥此鼎的全部威能,但也不是此时只有十阶修为的冰凤能够阻挡的,若她有着化神修为,说不定能够抵挡一二。
白色寒焰剧烈的翻滚咆哮着,也在缩小着,化形而出的十余丈冰凤也无法保持,开始逐渐的溃散。
很快,寒焰内再无动静传出,周围的寒焰也彻底消失,冰凤仙子的本体彻底显露出来。
她还是一袭银衫,不过身上却是被一根根青丝牢牢捆缚着,青丝缠绕在一些不可言说的部位,使得鼓鼓的,越发引人注目起来。
聂昭南都是情不自禁多望了两眼,欣赏美丽的事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凤仙子,此时能听聂某好好解释了”聂昭南在空中缓步走着,来到冰凤的身前,两人仅相隔着数尺距离。
女人啊,一疯狂起来,可是什么解释也不听的。
“哼!”冰凤冷哼,双眸中赤红不减。
聂昭南微微的摇了摇头,可忽然他面色一变。
那只半尺大的晶莹尖嘴蓦然在他身前浮现,对着他的心脏就是狠狠一啄,如此近距离的,聂昭南已然是避无可避,只能下意识的催动明王诀防御自身。
除此之外他更是毫不犹豫的一拳击出,拳芒大放,向着冰凤直击而去。
胸前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未传来,聂昭南只是感觉被蚊子叮咬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冰凤被虚天鼎中的灵丝禁锢,定然已无法动用法力,即使大损元气动用拼命秘术发出这一击,也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冰凤也真不愧是天地灵兽,即使知晓对自己造不成伤害,也要发动一击,当真的凶悍。”聂昭南暗暗感概,想明白后,拳头上的力道也收回了大半。
“砰”一声闷响,冰凤被击得踉跄后退数步,身形摇摇晃晃,身形都有些站不稳了。
聂昭南走过去,扶住她,轻声道:“也就是聂某家中有几位疼爱的道侣,这才会对凤仙子手下留情,放在别人身上,仙子说不得会被含怒灭杀。”
冰凤缓缓抬起头来,面色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可怕,嘴角还有着一丝鲜红的血迹,显然反噬不轻,受伤极重的狼狈模样。
她高高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听着聂昭南的话语,眼中寒意却是越发大盛了,恍若要凝为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