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这次亲自押车,是奉了赵旻之命,与伊戈尔一前一后,将车队夹在中间。他在前边开路,伊戈尔在后边压阵。
经过缜密分析,赵旻和安东掌握了歹徒抢劫的规律,他们一般在险要路段,或者急转弯路段,待车辆行驶速度减慢下来后,专门挑后面的车辆下手。
所以安东特意将俄籍司机安排在后边,这些司机都有持枪证,可以携带枪支上路。
安东一边朝后边奔跑,一边用对讲机呼叫俄籍司机持枪下车,跟他一起去解救伊戈尔。
伊戈尔在最后一辆车上,他始终警惕地注视着路边的一草一木。
他知道,“十八拐”是驶出原始森林的最后一段险路,如果车辆驶出“十八拐”,车速就会快起来,即使有歹徒想抢劫,也没有机会了。
当他这辆车驶过11拐,进入12拐的时候,情况出现了。
12拐是一个近乎90度的胳膊肘弯路,是“十八拐”中最险要的路段,所有经过的车辆,进入这里都要把速度降到最低限,提心吊胆,生怕跌入百米深的悬崖。
伊戈尔看见,十几名蒙面歹徒,忽地从里边森林里窜出来,拦住了车辆去路。
与此同时,他从倒车镜里发现,后边有几个歹徒爬上了原木车。
司机紧急刹车。
伊戈尔用对讲机把情况跟安东说了后,静坐在车里没有动,警惕地望着车下的歹徒。
歹徒手里挥舞着刀具和棍棒,将伊戈尔的车围起来,大声叫嚷,让伊戈尔和司机下车。
伊戈尔没有动,悄悄把半自动步枪拿在手里。而司机弯下腰,拿起了双筒猎枪。
伊戈尔在拖延时间,他在等待安东的到来。
歹徒见驾驶室里的人不配合,棍棒狠狠地砸在车门上,叫嚷着让里面的人出来。
司机有些慌乱,伊戈尔说:“不要怕,他们没有枪支,只是一些小毛贼,等一会儿安东就会来支援我们。”
歹徒头目见恐吓不到伊戈尔,便命一个喽啰去开驾驶室的门。那个歹徒拿着一把两尺长的砍刀,气势汹汹地踏上汽车踏板,猛地将车门打开。
可是他一下就吓傻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好顶在他的胸膛上。
歹徒乖乖地举起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下去!”安东命令道。
歹徒一只脚踏在地上,轻轻地放下另一只脚。
伊戈尔端着枪,顶在他胸口上,也下了车。接着司机端着双筒猎枪,从另一侧车门上下来。
“不要怕,其他车辆都开远了,他们只有两个人。”歹徒头目说。
几个歹徒冲了上来,把伊戈尔和俄籍司机包围在中间。
满脸络腮胡子的伊戈尔虎目圆睁,大喊道:“放下凶器,乖乖地滚到一边。”
带徒们不为所动,依然虎视眈眈地盯着伊戈尔和俄籍司机。
“你俩把枪放下,我们只是劫财,不会伤害你们的。”歹徒头目说。
伊戈尔冷笑一声,“小子,不要糊弄你爷爷,枪就是老子的命,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不然一会儿你们就跑不了了。”
歹徒头目哼哼冷笑,“大胡子,老子不是吓大的,你要是不想死,就把枪放下,也许我们会饶你一条命。”
伊戈尔哈哈大笑,“兔崽子,老子还没怕过谁,你想威胁老子,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嫉恶如仇,最恨祸害人的人。”
歹徒头目怒了,大喊:“冲上去,把他的枪夺下来,他不敢开枪。谁把他制服了,老子赏他20万卢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歹徒挥舞着刀具冲了上来。
“砰!”伊戈尔朝天开了一枪。
歹徒被枪声镇住了,呆在那里不敢往上冲。
“看吧,他不敢冲人开枪,制服他,我重赏30万卢布!”歹徒头目大喝道。
话音未落,伊戈尔就觉脑后一凉,一股凉风自脑后传来,他赶紧偏头,一把程亮的砍刀从他脑后砍来。
砍刀被伊戈尔脑袋躲过,却砍在他的肩上。
伊戈尔痛苦地吼了一声,快速闪过一边,冲着那个再次挥刀砍向自己的歹徒,就是一枪。
随着一声哀嚎,歹徒手里的砍刀掉落地上,捂住肚子躺在地上。
“杀了他,杀了他!”歹徒头目声嘶力竭地嘶吼。
十几个歹徒睁着血红的眼珠,挥舞着刀具朝伊戈尔砍来。
“砰!”俄籍司机扣响了扳机,一个歹徒应声倒地。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歹徒头目大喊,“杀死一个奖励50万卢布!”
歹徒杀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俄籍司机没来得及开第二枪,后背就挨了一刀,他发出一声惨叫。
与此同时,伊戈尔的手臂上也挨了一刀,他大怒,爆喝一声,端起步枪要把头目打死。
“砰!”一声枪响,歹徒头目应声倒地,安东带着几名俄籍司机赶到了……
这天晚上,赵旻给费威打电话。
费威还在“金禾”集团大厦22层装病,她已经几天没有会见任何人了。
“费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赵旻的话语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这边运输车队的事情,解决了。”
费威好奇,“说说,你是怎么解决的?”
赵旻说:“歹徒第三次抢劫车队的时候,安东开枪把歹徒头目打伤,他和伊戈尔抓住了这家伙。”
“经过乌苏市警察连夜突审,那个头目交代,他们是受谢尔盖手下雇佣,专门抢劫威胁咱们车队的。”
“谢尔盖?”费威问,“他是苗成在俄罗斯的那个合作伙伴吗?”
“是的,就是这个家伙。”赵旻道。
“那么,能给谢尔盖定罪吗?”费威问。
“定不了谢尔盖的罪。”赵旻说:“他手下被警察抓进去后,把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说此事跟谢尔盖无关。”
费威说:“虽然他把罪责揽下了,但谢尔盖也能老实了,他可能会收手的。”
赵旻说:“费总,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费威脑子转了一圈,“你的意思是说,此事与苗成有关?”
“我敢肯定,苗成一定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