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废物?
何洛洛听到这两个词,委实有些震惊。
她对江景年虽然不算特别了解,但也曾跟他相处过一段日子,一个男人好色不好色,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至于废物……一个十几岁就上了战场的男人,会是废物?
那些食客继续议论。
“这江景年,一个多月前回京叙职,带回来一位美人,对这位美人那是爱得要死要活,非她不娶。”
“荣王爷被他气得卧病不起。”
“江景年不管荣王爷死活,上奏朝廷,主张割地求和,呵,皇帝居然答应了……”
何洛洛听了这话,满头黑线。
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所言,是真的。
江景年给她的印象,正直忠勇爱国,他写给她的信里,最多的便是‘收复林州’。
所以她打死都不相信他能做出割地求和这样荒唐的事来。
并且更为可怕的是,赵元基居然还同意了。
何洛洛委实不敢相信。
他们俩,一个是为解决士兵粮食,跟着百姓一道从虎头峰拉粮食,在雪地里摸爬滚打的少年。
一个是九死一生从南国逃回北黎的皇子,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何洛洛来这一趟,原本是想问问江景年,赵元基为何要停战求和,如今看来,要问的是江景年!
当初在虎头峰,她可是把那么多粮食和财物,全部交给了江景年,还给了张福一大袋宝贝神器,协助江景年打仗,如今求和她都一万个不甘心!
思及此,何洛洛愈加急切,恨不能连夜赶往军营,问问江景年到底怎么回事。
张昌和张小花劝了何洛洛半晌,才劝住何洛洛在江边县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便兴匆匆赶往军营。
如今的北黎军营设在林州界内,虽然决定求和,但眼下尚在谈判阶段,还得等两国签署停战契书后才会撤兵。
这一年北黎和南国打的几场仗,都是南国兵败,北黎兵把他们赶出贺州不说,还迫使他们后撤了一百多里。
一百多里地,那是林州两成的土地了,再坚持坚持,把南国蛮子赶出林州指日可待。
可就在这样一片大好局势下,北黎居然求和了,这是要把林州送给南国吗?
这么狗血的戏码,何洛洛实在是做梦都没想到过。
尤其那些备受战乱之苦,流亡到温岭的林州人。
曾经他们最寄于希望的皇帝和江景年,竟然把他们的家园,要彻底拱手让人,这叫谁接受得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何洛洛跟张昌还有张小花,抵达了林州军营。
有山脉阻挡冷空气,林州境竟一点冰雪都没有。
如此富饶的一片土地,北黎国曾经的粮仓,该是昏馈到何种地步,才会把它割让出去?
“洛丫头,你们可算来了!”
张福带着宋时平和吴灿,出了营地来接他们。
张福手里有望远镜,也是早早就看到他们了。
“大哥。”张昌和张小花见到一年未见的大哥,激动地扑了过去。
一年未见,亲人间的思念无以言表。
张福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高兴地把弟弟妹妹揽在怀里。
“昌哥儿,小花,你们都长高了。”
吴灿则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望着曾经心仪的女孩子,嘿嘿笑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灿哥。”何洛洛大大方方过去,轻拍了拍吴灿的肩膀,打量了几眼由衷夸道,“倒是越来越帅了,人也高大结实了,这么俊郎,将来也不知哪位大美人配得上你。”
吴灿脸红了红,望着出落得愈加貌美水灵的何洛洛,仍旧十分心动。
但人家都说这种话了,他还能把这种心思表现出来吗?
忙也抛下腼腆,爽朗道,“我在军营里,可从没考虑过娶亲的事,倒是洛丫头你,你不会已经订亲了吧?”
“没有。”何洛洛摇头,“我早说了,不到十八不考虑这个事情。”
现代十八才成年,如今这个年纪,在现代还在上初中,订什么亲啊!
吴灿听了话,马上又觉得自己似乎也还有机会的,现在洛丫头不喜欢他,以后谁知道?
何况没了江小将军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他机会大大的!
见面寒暄了几句之后,何洛洛问张福到底什么情况。
张福便告诉何洛洛。
“那是个在宫宴上献舞的宫女,江小将军一见钟情,带回了军营。”
“荣王爷自然是不可能纵容江小将军做这样的糊涂事,便把那小宫女关了起来。”
“原本是要把那小宫女打杀的,可当天晚上,荣王爷便病倒了……说不出话,人也糊涂了,请了不少大夫都没用。”
张福写信告诉张青山,是想让张青山找骆大夫来给荣王爷治病的,不曾想骆大夫没来,洛丫头来了。
“荣王爷有生命危险吗?”何洛洛部张福。
“生命危险倒是没有。”张福答道,“能吃能喝,就是双腿瘫了似的,无法站立,人也是糊涂的,说不出话来。”
何洛洛听了这症状,觉得有点像中风造成的偏瘫,应该是被江景年的荒唐行为给气的。
既然荣王爷没有生命危险,那何洛洛就决定,先去见江景年。
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江景年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此刻主营账内,摆着一张宽大的软床,挂着粉色纱幔,沁人的香气从营帐之中飘出,让人闻了心神荡漾。
江景年眼神迷离地躺在床上,一名妙龄女子衣着清凉地坐在他身侧,纤细的手指蛇一样游离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之上,声音又娇又媚。
“景年,你爱我吗?”
“当然爱!”
“你既然爱我,就没想过拥有我吗……要不奴家,这就给你脱衣裳……”
“小将军,何洛洛何姑娘求见!”张福赶紧在营帐外大声禀报。
“何姑娘?何姑娘是谁?”女子目露警惕。
“一位故友,寻常朋友。”江景年怜爱地拍了拍女子的手,然后整理衣裳坐了起来。
那女子便也拥着被褥,躲到了江景年身后。
何洛洛进入营账。
“民女何洛洛,见过江小将军。”
“何洛洛,你来做什么?”江景年声音冷冷的,端过床边几上的茶,抿了一口,甚至都没正眼瞧她一眼。
何洛洛笑了笑。
这语气,太过冷淡。
她和他,也曾算得上是朋友。
并且她去了温岭之后,江景年也一直没断过给她写信。
每一场仗,如何取胜的,他都会在信里详细跟她说。
所以,江景年的态度,冷淡得不大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