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归来

    见陈皮还饶有兴致的探头去看。


    虽然月初晓得这人是很珍惜他的小命的,此刻的表现更多的是对自己大惊小怪的嘲讽。


    但月初还是有些担心的扯住陈皮的衣服将他往后面拉,不满的轻喝道:“赶着去投胎啊。”


    月初的语气并不好,但是陈皮的内心出奇的受用。


    难得的,这个谁的话都不愿意听的犟种,乖乖的顺着月初的力道往后退。


    张日山早就习惯月初的区别对待,只是无声了叹了口气,有些小心得的抬眼观察了一下张启山。


    见佛爷没有伤神的感觉,张日山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毕竟,佛爷差点连手都没有了,而他只是不被选择罢了。


    小问题,张日山接受良好的继续挡在月初的前面,顺便也站在了被月初扯到后面的陈皮前面。


    反而是谢九爷内心有些不满。


    张启山对月初的、纵容和不计较,固然让谢九爷内心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今天不用见识张启山亲兵的端枪的手稳不稳了。


    但与此同时,谢九爷内心也升起了更多的危机感和失落感。


    张启山对月初超出预期的纵容,这背后的理由,会不会又是一个人不能说出口的心意呢。


    原本,他以为月初选择回谢家居住,而不是留在红家,算是他的一种、胜利?


    甚至月初还会为了他的安危,急急忙忙的来张府查探。


    从刚才月初的举动就能看出来,虽然张启山他们对月初有不知目的的宽容,但是月初对张启山他们是有些恶意在身上的。


    所以总结来看,能让月初来张家,并且让陈皮守在门口,后面又改变心意留在张家的原因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谢九爷本来是高兴的,说点俗气的话,他有些沾沾自喜的得意。


    身为张启山和月初共同的朋友,谢九爷虽然和张启山认识的更早,但他有些凉薄,加上和佛爷之间的利益牵扯太多。


    对佛爷不算全身心的信任,于是也无意探究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不同于张日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原因,对谢九爷而言,只要两人不撕破脸,他就乐意维持住表面的和谐。


    至于矛盾,可以之后再化解。


    实在化解不了,对谢九爷而言也没关系,他依旧是两人共同的朋友。


    谢九爷本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和他所想的有一些小小的出入。


    他低估了陈皮在月初心目中的地位,也错估了二月红在张启山心里的分量。


    看看张大佛爷此刻春心荡漾的笑容吧,他根本没把二月红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谢九爷高估了自己在月初心里的位置,于是他再也不能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两个“朋友”了。


    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甚至没有陈皮重要。


    要是再想端着架子左右逢源,只怕是两头不讨好。


    谢九爷有些不爽的挪动脚步,往前面探了两步,早说过的,这人有些自毁的倾向的身上。


    工于心计、理智且疯癫,这三个词语放在一起看有些矛盾,但是用来形容谢九爷却是再合适不过的。


    只不过,他没有等到月初着急将人往后拉的手,也没有等到月初熟稔的毫不客气的责怪。


    谢九爷的眼中有丝失望一闪而过。


    月初刚把陈皮拽回来,又被谢九爷吓了一跳。


    但她身上有药,况且谢九爷不是能被她随意指使的陈皮,月初虽然有点提心吊胆的感觉,但更多的,还是对棺材里虫子的嫌弃。


    因为觉得恶心,于是觉得危险。


    属于跨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因为陈皮对她一向是、百依百顺的,所以月初在这种时候,也忘了自己和陈皮还有点单方面的别扭。


    以己度人,她嫌恶心的,陈皮也绝对不会喜欢,于是就只想着把自己人拉回来了。


    至于谢九爷,月初可不认为自己能管他。


    她轻咳一声,没好气的打了陈皮一下,谢九爷都冲上去了,她缩在后面的举动看起来就有点胆小了。


    月初是不会反思自己,只能继续迁怒一下陈皮。


    陈皮有些莫名其妙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深觉月初对自己的力道根本没有正确的评估,但是眉眼间却是放松的。


    谢九,也就是一个、酒店老板而已,不算什么大人物。


    月初拉着陈皮缩在谢九爷和张日山的侧后方,视线只能看见棺材里的一小部分,但是对月初而言也足够了。


    想起原先张日山和张启山对着哨子棺侃侃而谈,月初不禁问道:“这些虫子,你们之前见过吗?”


    这些虫子就跟黑色的细线似的,不过站起来的时候又像是细小的钢丝线,密密麻麻的身上缠着蚯蚓一样的圈状花纹,其实细看一小根也没什么。


    月初在心底为自己默默挽尊,不过是一大段聚在一起,还是在白骨上面蠕动,就给人一种它们会随时钻进你身体里的恶寒感而已。


    实在是太细小了,月初甚至认为它们能顺着人的指甲缝钻进身体里,要是什么大胖虫子的话,恶心一下还能抖落。


    这东西掉身上也不一定能发现。


    月初抬起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每个人的头顶,见他们的血条都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


    他们站那么前面也没事,自己缩在这,血条一定也没问题的,月初可无法想象这些虫子在自己骨头上爬的感觉。


    “这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天下的哨子棺大同小异,但里面封着的东西,还是不一样的。”


    张启山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对着月初解释道,月初对他们的期望有点太高了,关于盗墓的常识,又似乎太少了。


    “佛爷,您快看是谁回来了!啊!月初!你也回来了!”


    齐铁嘴咋咋呼呼的声音刚落下,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见他以一种更加大惊小怪的态度朝着月初跑来。


    看着提着长袍的下摆朝自己跑过来的齐铁嘴,月初没忍住偏头偷笑了一下,不是她不道德,实在是这画面有些挑战她的忍笑能力了。


    其实齐八爷还是好看的,只是这姿势,总给人一种野外逃命都会绊一跤的滑稽感觉。


    月初反思了一下,一定是因为齐铁嘴脸上的两个小圆片墨镜太好笑了,所以她才会憋不住笑出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