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这个学霸给自己分析讲解一下功法,而她自身不去练的话,又怎会牵扯?
更何况,按照自己这些年来的总结、理解,就算无意中学了逍遥功法,好像也问题不大。
比如洪七公、比如黄药师,其实都勉强可看做逍遥传人。
甚至是就连黄蓉,在认识自己之前,跟着黄药师学了奇门遁甲后,便也算逍遥传人了其实……
但对于逍遥背后的大敌,他们却是从未接触,丁点不知。
也就是段智兴因其祖父段誉的原因,这才多少知道点隐秘。
总而言之不牵连太深的因果,便无大碍。
除非像自己这般,被系统所坑,不光两大核心功法来自逍遥,甚至还一不小心成了连系统都认定的逍遥掌门。
对于自己来说,这麻烦已经是甩不开了。
只能希冀,那大敌已经嗝屁绝迹江湖……
真是……烦的蛋疼。
得让念慈帮忙揉揉……
冯荻确实已经收到光明顶被占的消息,但她并未理会。
事已至此,唯求孤注一掷,才可能绝地翻盘,将明教重心全部放在这边,光明顶那里,却是暂且顾不上了。
明教大军依旧停在距离庐州数百里外,但已经占领了数座州城。
各地虽得宋理宗急诏,但南宋都完了,这诏书还有屁的实质性作用?
因此各地府军也就是象征性的对明军阻挡一二,再高呼呐喊一下,便算是对宋室,对州城内百姓有了个交待。
好在明军对百姓仁善,倒也影响不到普通人生活。
但明军却是不敢在进逼庐州了。
因为若引得大元全军出动来围剿,在大元吞并了南宋十来万禁军,并得到了数百年宋庭积累的诸多资源的情况下,他们获胜的可能极低。
且届时一旦战败,便因距离东部大本营太远,而退守都来不及。
再者,南宋已昭告天下,易宋为元,如今大元乃是天下正统,若大规模开战,大义不在他们这边,终究会有很多麻烦。
可让他们就此退去,放弃,却又心有不甘。
当下还有个办法就是绕道突袭嵩山,毕竟大元主力都到了南宋境内,原以嵩山为中心的大元疆域,定是处于空虚状态。
可长途行军,太过于耗费辎重,也幸亏东部沿海还算富庶,这些年又攒了点家底。
如若不然……他们可是比大元更早起事的,一直处在与南宋抗争的前线,耗费损失惨重,哪像是大元,本就家底雄厚,又一直躲在暗处发展多年,现在的后继之力自是更强。
明教若突袭嵩山,大元也可以派军去攻打东部,且行程更短。
这样一来,吃亏的依旧是大明。
由此,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
而在这段时间,九州风云,再一次剧变!
西夏和大金集结全部军力,和蒙古于平凉进行殊死一搏……
然而,结果正如一千多年前的长平决战那般,在如滚滚车轮般的历史大势下,并没有什么侥幸意外发生。
蒙古,彻底平定大金和西夏。
整个北方,乃至于远到西伯利亚的地方,尽数划归于大蒙古帝国的版图当中!
南宋,终于成为了蒙古眼中那……不得不拔掉的肉刺!
虽说和大金西夏联军鏖战多年,如今便是一朝得胜,蒙古也需稍作休整,养精蓄锐。
毕竟主力部队的兵士们,在连番大战后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都需一定缓冲。
比如回家和家人团聚一下,或是到勾栏之地放纵一二……
但这缓冲的时间绝对不会很长,因为铁木真,快要坚持不住了!
一生戎马,成就了他成吉思汗的威名,但也暗伤无数,积累成重,如今他在战马上的身姿依旧挺拔,但回到营帐无外人时,却基本只能躺在床上。
他想要在死前,亲眼看到,整个九州大地,都成为他大蒙古帝国的地盘!
这一年,长子术赤先于他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让本就重病的铁木真加剧了危机感。
时间,已经刻不容缓。
时次子察合台已受封于察合台汗国,也就是原本那广袤的西辽疆域,包括了西域北部。
三子窝阔台则成为板上钉钉的汗位继承人。
四子托雷本在攻打西夏和金时立下赫赫战功,但挥师北上后,却居于营帐不出。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这是故意回避,不想要参与南下征宋,以免和郭靖安答反目成仇,甚至生死相向!
宋改易为元,这消息传遍天下,当然也传到了蒙古人耳中。
于是蒙古很快便跟着放出消息,言道:
宋蒙历来交好,相扶相持,共定天下,安乐九州。
然而南宋境内叛军猖獗,不修人道,荼毒四方,竟胆敢造反谋逆,强攻南宋,取而代之,引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蒙古知晓此事,甚是悲愤。
念及与宋旧情,且宋民与蒙古人一样,同为天下民,如何能坐视不管?
因此欲举兵南下,代宋平叛,还九州朗朗乾坤!
当李信听到这消息时也是无语了,铁木真和他几个儿子,怎么比自己还要无耻?
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谋士教的。
所谓顺民意,方得天下。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若非如此,刘邦也没必要专门找来条白蛇演戏了。
不多说,直接上数据说话。
李信同样安排人放出消息:
蒙古铁骑所过之地,一只苍蝇都不能生还。
打花刺子模,屠撒马尔罕百万平民。
再西进,杀巴格达数十万人。
灭西夏,戮八十万生灵泄愤。
占大金,屠尽都城,杀戮持续整整一个月,血光染红了天空!
……
零零总总,李信将蒙古东征西战以来的所有屠杀行径,都一条一条罗列了出来。
整篇昭告天下的文书都是在陈述,陈述这血淋淋的事实,几乎没发表大元一方的任何观点。
但九州百姓也不是傻子,如何不知,一旦蒙人南下,他们的结局,不会比那些被屠地方的人好上多少。
虽在舆论战上占取上风,但李信的紧迫感,却是更强了。
便是两世为人,只要一想到要直面那……前世几乎打下了整个欧亚大陆的蒙古铁骑,就会有一种深深的窒息感。
不光自己,便是五绝,在数十万铁骑面前,都会显得很是渺小。
好在蒙古帝国虽灭掉西夏和大金,但再往北,再往西,还有大片的等待他们征服的地域,便是已经攻下的疆域,也需要大量驻军看守,不然就会如当初的西辽般,看似地域广大,实则因无法有效控制而导致分崩离析,因此不可能所有蒙古大军齐至,只为对付区区一个南宋。
可即便如此,只靠如今元军兵力,也极难抵挡。
“义弟,你估计蒙古会出动多少人马?”,李信凝声问道。
这方面,肯定还是郭靖更专业。
郭靖神色也极为凝重,道:“察合台坐镇大陆中西部,应不会擅动,接下来的蒙元对决,虽名义上是铁木真亲征,但实际上肯定以窝阔台为主,毕竟铁木真……百年之后,整个蒙古帝国都要交到窝阔台手中……”
说到这里,郭靖目中闪过一丝哀伤。
不论铁木真如今怎样对他,怎样对天下,怎样对汉人,都不可否认……年少时,这位顶天立地般的男人,一直都是他最亲近的长辈之一,更是他心中的英雄。
而今,英雄终也迟暮……
轻轻摇头,郭靖不再乱想,继续道:“因此蒙军南下攻宋,既是对窝阔台的最后一次考验、培养,也可以看做是立威扬名!”
“只要打赢这场战争,窝阔台便会理所当然的成为,蒙古人心中……继成吉思汗之后最大的英雄,届时哪怕是二王子察合台,都要心甘情愿的低头,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万众归心,则内部团结,团结,才会更强……这是铁木真一贯的想法。”
李信点头,表示了然。
这样说来,这场两国之战等于是在为窝阔台铺路,既是铺路,那自然势在必得。
郭靖声音越发凝重:“因此按照我估计,光是骑兵,蒙古就能出动十万左右,至于步兵,很多招番的降军对于蒙古来说只是消耗品,比如从西夏和大金收拢的哪些……”
“那再加上蒙古步兵,恐怕拿出三五十万都没有问题。”
李信叹然……郭靖分析的形势,比自己先前预估的还要更加严重啊!
大元最为精锐的重骑军团,规模和当初西夏的铁鹞子相仿,维持在三千人左右。
不过在郭靖常年操练以及指挥下,整体战力还要比铁鹞子更强。
但如此大规模战役,却也不是只靠一个重骑军团便能左右的。
此外就轻骑的话,大元现在共有六万骑左右,但其中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南宋降军,战力远不如本属于大元的骑兵。
因此就算假如骑兵人数大致相当,在战术差不多,或者说是干脆不讲战术,元骑只正面硬拼的情况下,也绝对不如蒙古铁骑。
更何况,事实是,人数差了接近一半。
另外还有个长远些的麻烦问题。
如今西夏产马区,都成了蒙古的地盘,那便无法再交易战马了。
今后只能买大理的战马,或是从南部的海外收购,轮驰骋冲杀,肯定比不过西夏马和蒙古马。
至于步兵的话,在收拢南宋降军后倒是也能凑出二十多万来。
总之光靠大元,独木难支,情况很不乐观。
不过好在在段智兴的安排下,大元已经和大理结成攻守同盟,等到蒙古南下,大理也会出军支援。
明教那边,就有点难办了……
便是李信的厚脸皮,都有点羞愧,要不是被自己狠狠坑了两次,这逐鹿中原的最后赢家,还真成了明教。
可若是不能联合明教一起,那面对蒙古,就真的没丁点胜算了。
毕竟,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将无用。
冯荻……想起这个女人,李信有点回味,但更多的,却是头疼。
说到底也算一家人嘛,搞的这样势同水火干啥呢。
再说明教那边,虽无需如大元这般,在接下来直面蒙古,但也有同样的担忧。
等大元一败,光靠他们明教一支,在蒙古面前岂有还手之力?
西门无缺无奈叹息:“从我明教最初起事,大元行事就很不地道,多次诓骗我等,我知教主心中有气,我等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公孙哲接上话头,弯腰一拜,慨然道:“还请教主大人三思啊!”
冯荻目光清冷,沉默不语。
公孙哲看了西门无缺一眼,接着道:“我同意西门右使的想法,面对蒙古来势汹汹,我明教肯定要和大元联盟,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联盟,总得有个主次,若我等只为附庸,以李信那小子的阴险,恐怕会借着种种手段,将我大明属军全部耗光,这样纵然最终能胜,等事后我大明也名存实亡!”
“若真如此,不为天下百姓考虑的话,还不如干脆放弃这义事,重归于光明顶,继续低调蛰伏,留来日东山再起。”
到这时,冯荻才终于开口,语调平静,但却也难掩气愤:“公孙先生应也知晓,就连光明顶……都被那小贼给占了!”
言外之意,我们便是想回,都回不去了!
公孙哲神色一滞,刚刚他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
既如此,那便只剩一个选择了……
更何况……在场人都知晓,教主的亲生父母,便是死于乱世,被金人所杀。
因此教主继位以来励精图治,择机起事,所图一是为私欲,以女帝之尊傲立天下,平定四海,成千秋基业,其二……教主虽表面冷漠,实则心怀天下,不忍百姓苍生,再陷水深火热,如她年少时那般悲惨。
众人想到此节,冯荻也终于有了最后的决断,冷然道:“传讯大元,让李信孤身来我明军大营细谈,若他不愿,那无需等到蒙古南下,我们元明双方便先争个头破血流!”
“届时便是我大明先败,他大元也必会损失惨重,那等蒙古南下,便等着中原数千万百姓一起,随他们大元陪葬吧!”
“告诉他我意已决,没有半分商量!”
“来,或者不来,就看他自己了。”
一日后,李信接见了明教来使。
知晓冯荻意思后,嘴角微抽,无奈而叹:“这疯女人……棋局还没正式开始,就直接将军了啊!”
其实在见明教使者之前,李信就已知这一消息。
因为明教在通知李信同时,还对天下广而告之。
也就是说,将明教教主和元盟盟主的约谈,摆到了明面上,摆到了天下人面前。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