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延惊疑的望着姜柏手中的竹筒,又扫了一眼王鸿雁手里的竹筒,心底不由的大胆猜测,如杨氏、张氏那样的存在,是否也有相似的竹筒?
“做个标记吧,稍后到酒店后我会查验的。”
思索片刻,张延应下此事,让他们做一下标记,防止搞混。
不久后,张延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间房,他坐在沙发上,眼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三根各有标记的竹筒。
从进入酒店房间开始,张延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时而会将专注度放在竹筒上,又时而看向窗外天边的流云。
张延的思绪很复杂,此番有太多的疑点,尤其是那个张二延!
常理来讲,不与之进行接触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毕竟对方的来历存疑,有着太多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可是,正因对方的出现,其他氏族先后翻找到了竹筒,他们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整齐划一的将竹筒交到了张延的手中。
对姜柏有着绝对掌控的张延,自是相信姜柏不会再有背叛的行径的,那份伟力可是来自张家诸位先辈的手笔。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那个张二延也是纯正的张家人呢?
无条件服从张延指挥、命令的姜柏,是否会听从那个张二延的命令呢?
这些,又都是存疑的。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来到了夜晚,咕噜噜的肚子叫声让张延不得不离开沙发,联络酒店的前台送来一份晚餐。
简单的应付了几口后,张延又坐在沙发上走神。
他如今所在思考的事儿,皆是与张二延相关的事宜。
然而沉思了片刻后,张延突然意识到,仅靠当下的猜测猜想,根本无法得到答案,当前应该要做的,是将这几根竹筒拆开,看看里面究竟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想到就做,张延也不拖沓,他将三只竹筒逐一从手中过了一遍,心底想着该如何拆开。
咚咚咚!
却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欲要动手的张延顿时动作一滞,他扫了眼房门,心底浮现一丝别扭,停顿片刻后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后,张延的脸色霎时一变,旋即就要将门关上。
“唉~,大哥别急着关门啊。”
门外的张二延伸手拦住张延,身子向里面挤,又将握着东西的另一只手向里面塞,叫喊道:“大哥,我不是来干扰你的生活的,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这节竹筒是张氏族内传下来的,对你很有用,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点。”
“没兴趣!滚!!”
张延怒气满满的喝斥,将其拒之门外!
姜氏、王氏都有送来竹筒,那么其他的氏族自然也会有相同的竹筒,甚至竹筒的总数量是惊人的十多个。要知道,漫长的岁月中,大部分氏族因他们自身布置的阴谋而遭到反噬,几乎被如今的张氏吞并的一干二净。
若是其他人送来竹筒,张延兴许会接受。但奈何送来竹筒的人是张二延,此人本就来历不明,而张延又极其的抗拒抵触此人,自然是不可能会愿意接受他送过来的东西。
“大哥,你就不要再执拗了,时间真的不等人啊。”
张二延强硬着继续往门内挤,甚至想要将握在手里的竹筒丢进去,但碍于姿势和角度的原因,无法流畅自然将竹筒塞进去。
“我不是你大哥,我也不认识你,更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快走,不要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张延厉声着否认三连,他现在恨不得将对方给解决了,都已经跑到酒店了,这人还能找到他的位置,好似有个狗鼻子。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大哥你还有什么正常生活可言。今日这竹筒,你不收也得收,总之我全部把它们放在门口了。”
张二延见事态无法再进一步,索性不再强行闯入,他抽身退回,将手里的竹筒连同被张师师捧在怀中的其他竹筒都一并放在了门前。
此时,站在门后的张延则是愣了下神。
全部?
这个词让张延立即将房门打开,视线落定在了门前的一只盒子上!
只见那盒子内放置着已做好标记的竹筒,其数量足足有八个!
算上他如今手上的竹筒,一共十一只?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一定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张二延的脸上露出必然会如此的笑,紧接着便弯腰将装着竹筒的盒子抱起,然后迈步就要进去。
瞬间的恍惚过后,张延回过神,他趁着对方还未闯入的瞬间,将房门关闭反锁,背靠着房门陷入了沉思。
十一只竹筒,它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用意?
想不明白的张延,快步回到茶几处,用力挤压其中一根竹筒,将其压碎后拨弄着竹筒的碎渣,从中取出了一张泛黄发黑的羊皮,其内包裹着一根像似手指的石质东西。
张延翻弄着那张羊皮,其上没有任何文字符号,倒是有几处黑褐色的断续斑点,好似能够连接成一个整体。
既然其中一根竹筒内是这个东西,那么其他的竹筒内是否也是一致的?
如此想着,张延将另外两只竹筒也捏碎开来,从中找到了相同材质的羊皮和一根几如手指粗细大小的石条。
张延将它们平铺开来,小心的放置着羊皮和石条,生怕会打乱了它们的对应关系,然后又小心着逐一翻看这些羊皮,仔细检查着其内是否有着什么关键的线索或信息。
从头至尾的查看了两遍,除却每一张羊皮上皆有着类似的斑点之外,没有其他的可用信息。
难道,这些竹筒所在传递的信息,就在这些羊皮上的斑点中?
那么应该如何翻译?或是恢复它们原本的样子?
“唔?原来竹筒的内部是藏着这些东西啊。既如此的话,那么接下来就要好办的多了。”
而在张延专心致志思考着将这些羊皮拿去修复时,耳畔响起张二延的声音,也顿时吓了张延一跳。
张延仔细扫量着张二延,他神情认真警惕道:“没有房卡,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延又向着房门看去,并没有打开的痕迹!
这不禁让张延将短刀掏了出来,警惕着张二延。
“嗯?先不说这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张二延随口敷衍了两句,他将抱着的盒子放在张延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继续道:“大哥,这些竹筒也一并打开吧。”
“……”
张延沉默着扫了眼那些竹筒,心底对张二延的介意和提防不变,但同时又很想要去触碰那些竹筒。
或许是先前拆开了三根竹筒给张延带来了一定的刺激,在张二延的注视下,虽心底甚是不情愿,但还是动手将余下的八根竹筒逐一打开。
共十一根竹筒,每根竹筒内的石条是一模一样的,且都附带着一张羊皮。
张延将十一张羊皮在手中摆弄了一阵,除却上面的黑褐色斑点不一样,其他的几乎别无二致。
而且,张延发现,若是将十一张羊皮拼在一块儿,它们似乎是从一整只羊的身上切割下来的。但是从手感来判断,似乎又不是同一只羊。
“既然大哥已经拆开了这些竹筒,那么我的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带大哥去张家的祖宅。”
张二延对这些羊皮和石条没有展露出半点儿兴趣,他就像游戏中的重要剧情人物,从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把钥匙,然后放在了张延面前的茶几上。
“祖宅?”
闻声,张延这才扭头看向张二延,他又扫了眼茶几上的钥匙,继续道:“你的出现,就是为了给我提供这些?”
“不不不。”
张二延接连摇头,脸上的神情既自然又愉悦,笑着继续道:“我还不够资格为大哥提供任何东西。确切的说,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替大哥保管这些。而之后的事情,也将与我毫无关联。”
什么意思?
张延听得云里雾里,总觉着对方的话语中还隐藏着其他的深意,而他又无法直观的从中获取到深藏的意思。
“没关系,大哥现在不明白,去了祖宅之后就会一切都明白了。”
张二延没有顺着话题继续讲下去,而是站起身向房门走去,他在走到房门前时又突然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像似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继续道:“对了,有件事儿忘记和大哥说了,自古以来,张家虽是一脉单传,但实则,除却被选定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是为了给被选定之人服务的,哪怕是付出性命。大哥或许并不清楚,但我从未有半句虚言,我真的是你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弟弟。”
随之,张二延又指了指茶几上出现的检查报告单,向张延再次阐明道:“这是一份亲子报告简单,大哥若是不信,旁边还有我的几根头发,大哥可以亲自去进行鉴定。而大哥之所以会被送进孤儿院,也是父亲、母亲在大哥与我出生之前,早就做下的决定。就连我,也与大哥一样是在孤儿院长大。只不过我们并不在同一座城市的孤儿院。”
“好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全权交付给大哥了。”
张二延像是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且每一样都有根源,有证据做依托。
咔哒。
听着对方开门出去又关上房门的动静,张延坐在沙发上沉默着,连桌上的报告他都没有多看一眼,只是那样的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