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
看着他们爬树的身影,张延下意识的叫喊,可话音还未脱口,他的心突然一紧,一股不妙的预感登时萦绕他的心头!
顷刻间,张延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股莫名的不妙感觉让他的后背冒出大量的汗水,有一种若再继续说下去,会有东西抹杀他的强烈既视感!
待到那种感觉逐渐消散退去,张延向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多余的人影后,这才重重的长舒一口气,心底也明了了张二延那番话的用意。
原来,这里不仅是在对那些外来人进行考验,也对张家的未来继承人进行着考验!
还是以性命为赌注的考验!
知晓到这一点的张延,没有再继续将心思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而是静默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百无聊赖的向着四周环顾着。
既然是守夜,那自然是不能睡觉的。
但是,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内,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反而引起了张延的质疑。
莫非张二延是在欺骗自己?
要知道,张二延并非张家的继承人,即使知晓一些事儿,也不可能会熟知的那般详细。
可如若不是欺骗呢?
两种截然相反的顾虑在张延的心头来回跳动,也让张延一时无法拿定主意。
倒不是张延现在很困乏,而是他需要养精蓄锐,以确保在接下来的事情中能有足够的精力来应对或许存在的凶险。
两相难抉择之下,张延决定遵从本心的想法。
如今倒是不困,若是之后有了困意,那到时再休息也不迟。
然而,越熬越精神,张延感觉他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虽然哈欠不间断,但丝毫没有半点儿想要睡觉的心思和想法。
一开始,张延以为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毕竟他从未有过这等现象。
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时间来到午夜时,张延预感到这种现象的不正常!
那绝对不是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这个地方有问题!
或者说,张二延所表示的守夜,并非是让他不睡觉,而是这场来自张家祖宅的考验,与睡眠有着极大的关联!
张延开始仔细的回忆着各种细节,甚至也掐了自己几下,试图让自己能从这种状态下清醒过来!
可无论是使出多大的力气,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始终没有陷入幻觉从而被刺激惊醒的迹象!
猜错了?
张延不禁在心底呢喃,但很快他便自我否决。
既然依旧在打哈欠,且身体的各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又与以往的经历有着诸多像似的地方,那便预示着他此番所处在的幻觉,是一种高深的,与以往经历毫不相同的幻觉!
“啧!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得破解掉这场幻觉!”
张延咋舌一声,他打着手电筒向周围查探,想要找到或许存在阵眼之类的关键性建筑或玩意儿。
然而四下观摩了好一阵儿,张延感觉所有地方都十分可疑,没有一处是正常的!
这样的想法就如同一颗不断扩张根系的竹子,刺挠的让张延无法冷静下来!
张延深呼吸几口气,他尽可能让自身平静,然后开始朝着四周走动,仔细的观察搜索。
但是,以先前所站着的地方为中心,向外扩张探索了三四十米后,没有收获的现状让张延泛起了继续向外扩张的心思!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远处便有一股股东西喷涌而来,且速度很快!
张延定睛看去,那玩意儿单薄,白莹,轻飘飘的,几如白纱一般!
伴随着那东西靠的越来越近,张延这才意识到,那竟是白雾!
只是,这白雾很是古怪,它所蔓延的范围,其高度没有超过五米,就好似五米以上的范围是不可触碰的禁区!而翻腾滚涌的白雾是以叠加前进的姿态逼近,仿若有股强劲的风在不断地推动着。
如此现象,张延不敢再继续向外扩张探索,他立刻退回原先的地方,然后拿出青铜刀做好了防护。
自离开了金城,青铜刀就成了张延的专属武器,除却张延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轻巧轻松的拿起来。此次的张家祖宅之行,张延自然也携带在了身边,他发觉这把青铜刀各方面都挺不错,施展起来也格外的顺心应手。
握持着青铜刀,张延紧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些白雾就已弥漫了过来!
正当张延认为白雾会继续蔓延过来时,竟诡异的停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张延仔细着观量,心底是知晓这些白雾应是死物,可这般远远望着,却莫名的感觉这些浓郁的白雾实则是鲜活的!之所以不靠近,是因为害怕某一样东西!
它们在害怕什么?
这让张延在心底泛起了嘀咕。
而张延思索片刻,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青铜刀之上!
依照在金城所获取到的信息,这柄青铜刀是张家始祖留下的珍贵宝物,只不过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此时突然回忆起这些,让张延对这条信息产生了更多的信任!
要知道,此地可是张家祖宅!
但话又说回来,浓郁的白雾是停下来了,可有些事儿还没有半点儿头绪,也是张延当下最急需破解的困惑。
张延壮了壮胆子,他主动向浓雾靠近,意图从中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唰、唰、唰……
张延向浓雾慢步警惕走去,而浓雾内也传来刷啦啦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爬行!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张延的警觉提到了最高,他屏住呼吸分辨着声音的来源方向,随后紧握着青铜刀,做好了反扑的进攻准备。
“别别别,没有恶意,没有恶意,我是来为您引路的……”
很快,声音的制造者从浓雾中爬了出来。
那是一个老人,他满头白发,用双手在地上爬行,而他的下半身则是自腰部斩断,虽斩断的刀口处已经结痂,但还在不间断的向外溢着鲜血和浓水的混合液体,就连肠子也被拖拽在地上,沾满了泥沙草枝干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