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爆炸的【火毒土雷】,让李左车也是一惊。
不过再冷静下来后。
却没有被他的手段所吓到。
“手段倒是不少。”
“不过今次同样也是白费功夫。”
“你不会觉得今次这东西,能对我造成损伤吧?”
李左车嗤笑,对今次夏玄的行为,表现的格外不屑一顾。
周身罡气流转之间。
别说受伤了。
便是连爆炸溅射到他身上的尘土,也被他给清理了个一干二净。
这火毒对于他的杀伤力,确实是小的可怜。
境界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做完这一切。
李左车那叫一个洋洋得意。
但跟着抬头之后,却没有从对面夏玄的眼神之中,看到半分的绝望。
嘴角笑容之中,反倒是带上了几分讥讽。
跟着迈步,飞速后撤的同时,这才终于开口,朝着李左车提醒起来。、
“这确实伤不到你,但却不意味着,伤不到别人。”
“嗯?”
李左车一惊。
不等再问。
就听四面都有惨叫声,不断响起。
霍然转头,再朝身后望去。
这才发现,今次除了他自己之外。
余下下属今次都是倒地开始不住的哀嚎起来。
所有将领的皮肤上都泛起了赤红色的异样红斑。
“毒?”
“你竟然在这里面掺杂了火毒!?”
李左车愕然。
片刻之后再回神,这才明白夏玄究竟做了什么。
起身之后,再看向对方,眼神之中终于开始有凶光吞吐,在那怒声警告道。
“夏玄,给出解药!”
“不然,就算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解药?火毒之伤,哪里有解药的说法?”
看他如此,夏玄也忍不住笑了,提醒道,
“真要解毒,也很简单,李将军不是外罡境圆满的修为么。直接推功过血,帮助自己下属洗精伐髓就是了。
要不了两三日,你这下属身上火毒,就能尽数褪去了。”
这话落下。
也不等李左车回话。
身后将士就已经先一步开口,在那催促起来。
“将军,别管我们!”
“不错,他就是故意的,想拖延将军你这边的进度。杀了他们!将军,我们今次就算死了,也是甘之如饴。”
“不错!今次就算是死,那也是死得其所!”
多年征战。
不只是秦国对于赵国,怨恨颇深。
赵国士官对于秦国,同样也是怨念满满。
所以今次听到夏玄这么说,表现的都是格外激动。
看下属如此。
李左车感动之余,更觉激愤。
下意识攥紧手中长枪。
迈步正要如同下属所说,死死咬住夏玄等人,今次非要和他这边拼个你死我活,方肯罢休。
然而这还没等他再有所动作了。
夏玄跟着开口。
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让他直接从头凉到了脚。
“那就试试吧,李将军。你大可以不顾手下将士死活,继续追杀我等。不过你也要考虑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后果究竟是什么。
你确实实力不俗,但想要在两三日内,将我等彻底铲除可没那么容易。
而过了这个时间,你的下属又能剩下多少人呢。
哪怕是最乐观的估计,只怕也是十不存一了。
到了那时,就算你还有余力又能如何。
领着最多不过一百人的残兵,你只怕再也没有和胡亥争雄的可能了。”
“你……”
李左车怒极。
如果眼神能杀人,不用怀疑。
夏玄早就被他给千刀万剐了。
不过眼神虽然凶戾,最终还是没有朝着对方痛下杀手。
就如同夏玄刚刚所说那样。
他今次进入这长平秘境也是带着使命来的。
既然是带着使命来的,那就不能肆意妄为。
不然等试炼结束,他又有何颜面,再去面对自己的祖父,
所以今次越是想,他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该死!夏玄,你给我等着!”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最终咆哮一声。
就算再怎么不情愿。
李左车也只能暂时将这份愤怒压制在了自己的心里。
含恨,看着夏玄等人策马,疾驰离开。
他这边心中憋屈和愤怒。
赵军下属自然也不逞多让。 转头看向李左车,立马开口,在那就是急匆匆又问起来,“将军,咱们真就这么看着他走了?”
李左车反问,
“不然还能怎么办?别想他们的事儿了,当务之急还是先调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真的。夏玄那小贼虽然诡计多端,但刚才有句话,还真没说错。
若是你们真的都倒下了,光凭我一人,就算实力再强,也是断然不可能,争的过胡亥的。
咱们今次入这秘境,首要任务还是这长平秘境的传承。
除了这个之外,其余都是次要的,无关痛痒。”
“再说了,夏玄,今次就算逃走了,也不意味着就高枕无忧了。咱们不追杀他,可不意味着此地的尸骸就会放他一条生路。
光是这满地尸骸,就够他好好喝一壶的了。
蒙毅已经重伤,没了尖端战力,光凭他一个内罡境初期的修士带领,又能翻起多大风浪。”
今次越往后说,倒越是镇定。
最后说完,嘴角微微上扬,倒是又多了几分笑意。
很明显也觉得,今次这局面,依旧是优势在他。
而今次同样觉得自己占尽了优势的。
可不只是李左车一人。
距离血城最近的宜安城池之中。
胡亥再次攻破一城。
成功将城主令炼化之后。
回顾起自己刚刚攻城之时,对自己视若无睹的一众赵国士兵。
眼神之中,充满了畅快和得意。
“没想到这血玉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这波真的是天助我也了。”
不过他这边也还没得意多久。
就被一阵骚乱给打断。
胡亥闻讯扭头,看着入城之后,鼓噪不停的士兵,笑容收敛,眉头皱紧。
立马转头,就朝着自己亲信,又问起来。
“下方士卒为何如此聒噪?不是让他们稍作休整了么。”
下属听了,赶忙跪地,解释道,“已经休整了一天一夜了,公子。大家伙早就养足了精神,现在不少人都在问,我们何时挥军回返,驰援夏玄他们呢。”
“驰援……夏玄?”
听到这话。
胡亥自己也都是愣住。
好半晌,这才想起,今次自己手下,也不是所有士卒都知道了他这边已经和夏玄之间闹掰了。
毕竟当时战场交锋如此激烈。
很多人其实压根都不知道,胡亥已经背刺了蒙毅还有夏玄的事儿。
不少是真的,还在单纯的以为。
今次之所以分兵,只是单纯为了避开李左车那边的追杀而已。
抱着这种想法,眼下既然都已经彻底安全了,自然想着要回去驰援,再救夏玄了。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
他眉头也不免微微皱紧起来。
生平算是第一次为了这事儿,真正感到了有些棘手起来。
看他沉默。
下属自然也知此刻胡亥举棋不定,在纠结着什么。
犹豫好半晌,这才开口,上前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再过两日,找个机会,将这消息告诉给手下亲兵?”
而听他这么说。
胡亥非但没有同意,反倒是勃然大怒,在那没好气训斥起来。
“告诉给他们?”
“你是白痴么?这种事也能说的么。”
“李左车全程都在追着夏玄的兵马杀,这都过去几天了?这一波,这臭小子绝对是必死无疑。
这消息要是传到了父皇的耳中。父皇会气成什么样,连我都不敢多想。更别说伙同李左车,本身就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你小子要是想死,自己一会儿去旁边摸脖子就行了,别拉上本公子一起。成么?”
说话之时,眼中已经有杀意吞吐。
看胡亥如此。
下属心都凉了半截。
赶忙跪地,一边叩首,一边解释道,
“公子这说的什么话,卑职宁愿自己死,也不可能拖累公子的啊。”
“卑职只是担心纸包不住火。”
“再说了,他们眼下不管愿不愿意,都已经上了贼船了。没有人不想活着,不是么。”
说话之时,涕泗横流。
表现的那叫一个忠心耿耿。
看他如此。
胡亥心中戒备,这才消散不少。
不过今次却没有因此就同意自己下属的提议。
挥手后,反倒是带着几分不悦,在那解释又道。
“够了,这事儿,具体怎么做,本公子自有决断,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去擂鼓吧,召集兵马,即刻出征。”
看胡亥不怪罪自己。
下属原本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回了肚子。 再开口,是小心翼翼朝着胡亥又问起来。
“出征?公子这是要继续攻打下一处城池?”
“怎么,不可以么。”
胡亥反问。
下属听了,犹犹豫豫好一会儿,这才开口,朝着胡亥方向又请示起来。
“可以算可以,不过公子,士卒这不是才刚休息没多久么,现在就带兵出征,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让他们再休息些日子?”
然而今次听他这么说,胡亥却没有网开一面,嘴角反倒是带上了一抹冷笑,说,
“休息?刚才是谁嚷嚷着要去救人的,当时说话的时候,精神不是很足么,还休息呢,我看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休息!”
“去擂鼓,即刻出征!”
“有敢擅自拖延懈怠的,立斩不饶!”
最后说完,大袖一挥,表情那叫一个杀气腾腾!
一个是去救同僚,一个是攻城略地。
这两个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看胡亥这样。
下属也是无奈,今次心中算是骂翻了天。
不过心中骂归骂。
嘴上又哪里敢真的拒绝什么。
只能跟在后面,连连点头应诺,算是硬着头皮,将这事儿又给应承了下来,
拖着大批兵马,再次出城,朝着下一座城池奔袭而去。
……
七日之后。
夏玄率领蒙毅等人,真的杀入了高平县城。
入城的那一刻。
所有人再回忆起这几日的种种,都觉得如同在梦中一般,充满了强烈的不真实感。
原先一直轻视夏玄的蒙毅,更是率先开口,在那感慨出声。
“不可思议!当真是不可思议啊,夏将军,我是真没想到你在行军打仗方面,竟然能有如此高的天赋啊。”
“你之前总结的十六字真言,怎么说来着。敌什么……”
夏玄解释,“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对对,就是这个!”
“这话总结的简直不要太精辟!太厉害了,那伙赵军残魂简直全程被咱们遛狗啊,完全是耍的团团转。”
“你这统兵之法,蒙毅今次算是真正心服口服了。”
蒙毅说完拱手,这话完全发自肺腑,赤诚一片,没有点虚伪。
看他这样,夏玄却不居功,反倒是摆了摆手,在那又解释起来。
“这不是我总结的。是先人所总结的智慧。”
他有心解释。
并不想居功自傲。
但对面蒙毅听了,却是再次曲解了他的意思。
“仙人?”
“不愧是被武安君选中的人啊,梦中竟然能得到仙人传授兵法口诀,难怪今次用兵如此恐怖了。”
擦,你和我说的好像不是一个xian吧。
看他这样。
夏玄嘴角微微抽抽搐,也觉得有些无奈。
不过冷静下来后,再想想,倒觉得今次蒙毅这话也没什么大错。
那位可不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么。
所以今次再回神后,倒也没有再就这问题过多解释什么。
“有了这城池作为屏障,大家总算能安生一些日子了。”
“是阿,咱们总算能坐山观虎斗了。”
“就是不知道今次这胡亥和那李左车相争,最后究竟谁能更胜一筹。”
“最后别是咱们对战公子胡亥吧?”
蒙毅感慨,话到最后,不可抑制又多了几分担忧。
毕竟他是秦军将领。
而胡亥的真正身份又是秦国皇子。
若今次对手真的是他。
那确实是个极为棘手的事情。
想着,今次不只是他。
便是身旁王离,眉头也不免跟着微微皱紧起来。
正发愁呢。
看他们二人如此。
沉默的夏玄,却是忽然开口,再次接过了话茬道。
“不可能是对手的。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李左车虽然修为真说起来,比起那胡亥还要弱上一丝。但真说起行军打仗还有领军之法,两者却是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战,胡亥必败无疑,绝对不会有二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