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引溪 作品

第三百零九章:谢敬昀的第二个日记本

“具体的细节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确信和神石有关。”萧猴子说。

“至于神石的去向,我也不知。”

“或许在那个人手里。”萧猴子指了指天上。

谢莺眠捏紧了密匣。

萧家那块长生石,在皇帝手上的可能性很大。

萧起的遭难,或许也是皇帝的手笔。

但……

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皇帝知道长生石的作用,为何还允许长生石流落到外面?

比如,满月客栈的那块长生石。

又比如,裴浔给虞凌夜找来续命的那块。

按照正常逻辑,皇帝若是知道长生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应该将长生石全都搜集起来才对。

萧猴子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能在死前看到二皇子遭到报应,能够将挚友留给我的遗物交出去,能够知晓我的亲人活得好好的,我心满意足。”

“谢谢,谢谢你们。”

谢莺眠问:“你口中的挚友是不是谢敬昀?”

“你确定谢敬昀已经死了?”

萧猴子眼底充满了伤感:“他确实是死了。”

“他……”

萧猴子摇着头,深深叹气,却没再说什么。

谢莺眠:“我们已调查到,谢敬昀在陆家密室里,他,应该还活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

谢莺眠突然怔住。

她看向虞凌夜,虞凌夜微微扬眉。

显然,两个人想到了同一处。

萧家那块长生石,或许根本不在皇帝手中。

萧家那块长生石,或许就在陆家,在谢敬昀的棺材里!

也就是说,萧起将长生石给了陆南星。

陆南星用长生石护住了谢敬昀最后的心脉。

萧起夫妇在各处寻找的东西,应该是谢敬昀口中的核心石。

一切,都顺起来了!

萧猴子听了谢莺眠的话之后,眼睛倏然亮起。

他声音颤抖不停:“真,真的?”

“这是真的?”

“哈哈哈哈,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哈哈哈,他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实在太好了。”

噗!

萧猴子重重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一边擦着嘴角,一边笑着说:“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

“我非常害怕死后见到他,我所做的孽实在太多了,像我这样脏污的人,我没脸去见他。”

“现在好了,他还没死,我不需要去面对他,我可以放心去死了。”

萧猴子慢慢闭上眼睛。

他如呓语一般:“好想回到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们云水七逸凑在一起喝酒吃肉,谈天说地,畅快潇洒,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人怎么那么善变?”

“权利,金钱,欲望,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萧猴子说完这些,突然又说道:“先帝,死于蛊毒。”

“小心,虞凌知,小心,太后。”

“太后是蛊族之女……”

话未说完,萧猴子彻底断气。

虞凌夜猛地抬起头来:“父皇死于蛊毒?”

萧猴子已闭上眼睛,神情安详,安详得像是睡着了。

谢莺眠给萧猴子把脉,微微摇头:“他服下的毒没有解药,没救了。”

“萧猴子选择在咽气的时候说出这些,说明他不想多说,我们自行去调查便是。”

虞凌夜点点头。

两人离开后厨。

很快,有暗影发现了中毒身亡的萧猴子。

暗影很快禀告给皇帝。

萧猴子早已变换了容貌,就算是出现在皇帝跟前,皇帝也不认识他。

暗影已调查出,梨花观后厨中毒身亡的老头是地下宫殿的收尸人。

皇帝只以为是谢莺眠和虞凌夜为了斩草除根,没多在意。

游春节才开始几天。

先是慕宁郡主双眼打瞎,又是二皇子荒唐致死。

皇室丑闻被传播出去。

皇帝也没了心情继续闲逛,摆驾回到皇宫。

谢莺眠一行人已达成目的,自然也没有继续游玩下去的想法,便对外宣称受了惊吓,回王府修养。

回到府中。

谢莺眠迫不及待地拉着虞凌夜进了书房,锁好门,打开了第二个密匣。

密匣里,照例有一本日记本。

这日记本比上次的要厚很多。

除了日记本,还有一张厚厚的图纸。

谢莺眠没去看图纸。

她拿起日记本,手指微微颤抖。

“清醒后的第……完蛋,我不记得我清醒后多少天了,好一阵子没写日记了,日子都过糊涂了,距离除夕大概过了四十天,就算是第三百天吧。”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风格。

“清醒后的第三百天,我特别后悔。”

“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除夕那日,我一个人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时候看到了萧起他们来了,酒劲上头,不小心把我来自二十九世纪的事告诉了他们,还给他们展示了几样光武器的用法。”

“我真傻,真的。”

“从那天之后,我明显感觉到我们七个人之间好像不太一样了,虽然表面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我能感觉到,就是不一样了。”

“我们的聚会还是跟以前一样,喝酒吃肉,猜拳打牌,大家说说笑笑凑在一起开怀畅饮,可那气氛总有点怪,我觉得不太舒服。”

“尤其是虞凌知,他总奇怪的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我感觉他要对我说什么。”

“卧槽,卧槽,他不会是想表白吧?”

“老子喜欢女人,老子取向正常,老子只爱小鱼。”

“啊啊啊!”

配图是生无可恋小人土拨鼠尖叫。

“清醒后的第三百零三天,我他妈实在忍受不了了。”

“我今天单独找到虞凌知,问他是不是喜欢我,我明确告诉他,老子喜欢女人,老子有媳妇,老子绝对不会跟他搞基的。”

“虞凌知先是目瞪口呆,后是哈哈大笑。”

“他笑得停不下来,我在一旁听得相当郁闷。”

“有这么好笑吗?有什么可笑的?”

“明明是他每天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我我才误会的,要不是他先释放出那种信号,我怎么会误会?他还有脸笑,笑个屁笑!”

“虞凌知告诉我,他的取向也正常,他对我没兴趣,他就是有些话想跟我说,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让他有屁快放,虞凌知犹犹豫豫的,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

“怎么说呢,我今天有点尴尬。”

“算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