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引溪 作品

第三百一十二章:日记曝光(五)

日记第五页。

“洞天福地的洞口真不好找,他们用了传统的奇门遁甲将入口藏了起来。”

“我对奇门遁甲一窍不通,带着裴紫苏转悠了很久也没找到门。”

“裴紫苏非常鄙视我,他看我始终不放弃,无奈地带着我进了入口。”

“你们敢信,裴紫苏一个小屁孩,看破了奇门遁甲,就那么水灵灵走了进去?”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厉害的吗?”

日记第六页。

“神医谷发现了裴紫苏的不寻常之处,他们很愿意收裴紫苏为徒。”

“就这样,我将裴紫苏留在了神医谷,叮嘱他好好学习,他不乐意,拽着我的衣裳不肯放手。”

“我跟他约定,等他学成后,我一定会回来接他。”

“裴紫苏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背对着我,让我赶紧走。”

“我走了,等我离开后,我听到了小屁孩压抑的哭泣声,哎,口是心非的小玩意儿,我的眼睛也要尿尿了。”

日记第七页。

“安顿好裴紫苏之后,我寻了个安全的地方放置能量石。”

“等安排妥当后,我回到上京。”

“物是人非,上京变了,我也变了,云水七逸也变了。”

“云水居被付之一炬,那里成为一片废墟,无人再提起云水居,也无人再提起云水七逸,云水居和云水七逸就像从未出现过,像是我的一场梦。”

“如果只是一场梦多好啊。”

“梦醒来后我还坐在飞船上,还喝着难喝的营养液,计算着回家的时间……可惜,这不是梦。”

“我与虞凌知见了一面,谈得很不愉快。”

“我们不欢而散后,秦战出现了。”

“秦战用光剑砍向我,距离太近,我躲不开,被硬生生切割下一条腿。”

“当年,我为了救虞凌知,教会了秦战光剑的用法。”

“光武器有局限性,如果数据不及时归零,顶多能使用五次。”

“在营救时,秦战使用了三次,营救结束后,我没来得及回收光剑,秦战就带着光剑消失了,想来他们早有预谋。”

“现在,秦战用光剑切掉了我的腿,真是报应,我随意插手这个世界历史进程的报应。”

“秦战伤了我,他们也没落到好处。”

“就算有光剑阻挡,秦战还是被我打瞎了一只眼,打断了一条手臂。”

“虞凌知表面看起来完好,但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光枪扫到了他的下半身,他这辈子只能当个太监。”

“虞凌知再野心勃勃也只能是个太监,这也是他的报应。”

谢莺眠和虞凌夜看到这里时,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谢莺眠震惊:“皇帝不是生了好几个儿子和公主?”

怎么可能是太监?

虞凌夜比谢莺眠更震惊。

按照时间推算,谢敬昀重伤虞凌知的时候,虞凌知还没成为太子,甚至都没娶妻。

也就是说,皇宫里那些孩子,全都不是皇帝亲生的?

这个消息,实在出乎意料。

谢莺眠快速往后翻页。

“我可能要死了吧,真是报应,我这些年真是只长年纪不长脑子,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相信别人?为什么要喝醉酒?为什么要暴露自己是二十九世纪的人?”

“我从十八岁就开始出任务,与身边的伙伴们同生共死,肝胆相照,一心认为,这个时代的朋友也跟二十九世纪一样的。”

“我经历的尔虞我诈太少,我没被社会毒打过,我蠢,我笨,我活该。”

“可是,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我得回去,小鱼在等我,我的女儿也在等我,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应该在发高烧,原来这就是发高烧的滋味,好难受好难受,浑身疼,骨头缝都被烧得疼,这么难受裴紫苏那个小屁孩怎么忍下来的。”

“我得回残骸,必须得回残骸,回到残骸那边或许我还有救。”

“我……”

这一页的日记在这里停住了。

上面还有笔墨划痕。

可以推测出,是谢敬昀写着写着昏倒或者因某种原因无法写下去。

谢莺眠再次往后翻。

“我没死,被一个看起来有点中二的少年给救了。”

“中二少年将我当成了乞丐,救了我,还给我买药买饭。”

“被我当成朋友的人对我刀剑相向,与我素不相识的中二少年却救我于水火。”

“人心和太阳,是最不能直视的东西。”

“人心和太阳,也是最温暖的东西。”

“少年对我很好,他没钱,却会想方设法给我买肉买蛋补充营养,虽然每次都骂骂咧咧不情不愿的。”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骗他了。”

“有了前车之鉴,我学会了谨言慎行,我一面教给他功夫,一面另寻身份将云水居那块地皮卖出去。”

“说是卖,其实是左手倒右手,我虚构了一个叫沈鱼的富商,低价买下了云水居旧址,又以沈鱼的名义建造了一栋楼。”

“我将能量石封存在三楼,设计了特殊的机关。”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虞凌知想到了也打不开三楼,哪怕他再烧一次。”

“没错,我不是用的木结构,我是用的水泥,三楼的机关我用了玄铁,不怕火,永远也不会有人再次将这栋楼烧掉。”

“永远不会!”

谢莺眠继续往后翻。

“虞凌知一直没放弃寻找我,我知道。”

“但他寻找的方向不对,所以,他一直没能找到我。”

“虞凌知成了太子,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萧猴子进宫当御厨,陆南星接连升官,萧起屡建奇功,楚枭也如愿成为将军。”

“大家似乎都成为了想成为的人,除了我。”

“虞凌知很着急找到我,我知道原因,我曾对他们说过,在我们那个时代,接个断臂断腿的不成问题,就算命根子断了也能接。”

“他已是太子,却是个太监太子,这是个笑话,他自卑,他暴躁,他不甘,他活该,我的报应不爽,他的报应同样也不爽。”

“他迫切找到我,想逼我给他接上,想得美!”

谢莺眠再次翻页。

“我低估了虞凌知的无耻,也低估了一个无根之人的变态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