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福泽连绵的人。
想来,似今天这样帮人的事情,应该平时没少做。
有一句话说得好,你只管善良,福气在后头。
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代表。
他啊,前半生过得应该很苦。
但后半生将会很甜。
我说他会有好运,那绝对会有。
我都有些羡慕小伙子的命格了。
不像我,就没有几天好日子过。
回到病床,又把自己在路上买的一点宵夜,给了那个帮忙守着的同志。
对方说啥也不收,只让我注意安全,又视我平安顺利,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提着宵夜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在背后叫了一声。
“嗨,同志,回去的时候,记得换条路走,有一条路……出车祸了。”
对方听了后,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很客气的朝我挥了挥手。
“谢谢哈,我记住了!”
我笑了笑,但愿真的记住了吧。不然……又是一个悲剧……唉……
我提着夜宵走进屋子里面,发现他们娘三都睁着大眼睛在瞪着我呢。
显然,我不在都有些不敢睡的那种。
我有些愧疚,赶紧把东西放到桌上。
“来来来,吃饱饱再睡哈。”
阿花一直没有胃口吃东西,没有想到,夜宵里面有一个豆腐脑,她很是喜欢,一口气吃了五碗。
两个孩子和我的那一碗,还有给刚才那个同志的,全都给她一个人喝了。
一直阴郁的她,此时也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脸。
我自然是有些自责,如果早一些知道她能吃豆花,也不至于让她受这么多日的苦。
一家人用完饭,都已经是凌晨四点,抓紧时间睡了起来。
一直到六点钟的时候,小护士按时来给阿花作检查。
两个孩子因为晚上没有睡好,此时一直在睡,也没有人能吵醒他们。
病房里正忙着呢,然后就见到昨晚上帮我守夜的那个同志,急巴巴的赶了过来。
一来就对我不停的握手。
“小兄弟,太好了,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这一次如果没有你帮忙,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昨晚上你让我换条路走,我就真的换了。”
“等到下夜班回家的时候,经过那条路,发现,那里有一个立交桥压塌了,死了百十来个人啊。”
“算算时间,正好是我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因你的提醒从而躲过一劫。”
“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救了我的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感谢你!”
……
他说得很是激动,都顾不上熬了一宿的疲惫,连家也没有回的,就跑到医院里面来感谢我。
我笑笑的安慰道:“我什么也没有帮,是你自己帮了你。”
如果,不是他心存仁善,然后又愿意听信一个陌生人的劝告。
不然的话,换作别的人,很有可能有一身逆骨,反而要按照我说的背道而驰。
这种人才真的是神仙也难救。所以,救人的,从来都是自己,不外乎一念之差罢了。
二人拉扯了好一会儿后,我这才把这家伙给送走。
回去的路上,依然提醒他注意着点路,别走得太急。
这一次他还会不会听我不知道,但如果他听的话,将会是一马平川。
但如果不听的话,也不会有大碍,最多就是有一些小小的血光之灾。
这在生活中也是很常见的。
他连续有两个血劫在一天的时间内发生。
按道理,是非死不可的命格。
但这人清正廉洁,是个好人。
就算自己辛苦一些,我也乐意替他逆天改一改。
也就是这个时候,小护士的工作也完成了,一脸高兴的道:“你媳妇的指标一切都挺正常,再熬五天,就37周了,到时候看看,是要顺产还是刨宫产,要提前做好决定。”
“还有待产包这些,都要及时准备好。”
我点点头,我虽然是第一次当爸爸,但对于这些生产知识,还是狠狠恶补了一下,好歹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待产包早已经准备好了,就连那些小衣服,都反复洗晒过两三次。
婴孩用品,也囤了很多,都放在车子里。
没有办法,在这个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几乎就是以医院为家。
还好,接下来的几天里,再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
只是被我改命过的那个大哥,每次来医院里面出任务的时候,等结束完就会跑来特意探望我一下。
从他的嘴里我得知,他连续两次都躲过了血劫。
现在对我是特别的好,称兄道弟的,已经是很熟的人了。
大哥叫梁宽,我称呼他为宽哥。
他则叫我小陆,倒也挺亲切。
宽哥只偶尔来,他的案子是真的很多,每天东奔西走的,总是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
我都有些心疼这个大哥了,几乎是出声入死,每天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家的。
这个职业的风险性太高了,对他们只有敬佩,希望他能活得久一些。
这一天,阿花的肚子一直在发紧,有些不舒服。
她的主治医生一直嚷嚷着宫内缺氧,需要尽快把孩子生下来。
此时已经是37周了,孩子足月,生产条件比较成熟。
很有可能生下来都不需要住保温箱的。
我和阿花商量了一下,我也实在是心疼她这些日子,因为怀个孕受到的罪太多。
于是,在我二人的共同商议下,准备提前让孩子出来了。
这是个很大胆的决定,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我能看清很多人的命运。但却像医者不自医一般,无法看清联系很紧密之人的末来。
大概只有隔得远远的,才能看清那雾中花,水中月吧。
从作下决定后,要做的就是打催产针,然后耐心的等待。
两个小孩子此时正蹲在地板上玩游戏,对于阿花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除了知道要生个弟弟了,别的就什么也听不懂,没有没肺的玩闹着。
隔着一扇门,很快就听到了阿花传来的痛苦声音。
她现在一个人,一定很无助吧!
但现在这个医院不允许家属陪产,我除了焦虑的等待,别的什么忙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