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女儿跟我分享她被带去录口供时的各种新奇体验，我都有些敷衍。
穆城就突然发起了话。
“小音呀，妈妈最喜欢吃甜点了。
自助台那边有新出炉的糕点。
你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就帮妈妈带过来一些，好不好？”
穆城突然给我的女儿做着明示，轻而易举就转走了女儿的注意力。
女儿非常天真听话地顺着穆城手指的方向看去。
透明橱窗后边，糕点师傅正在赶制糕点。
陆陆续续有人去排队等候。
其中还有小孩子。
女儿的眼睛瞬间亮了。
连连点头。
“嗯嗯。好的！穆叔叔！”
听话乖顺得不得了。
起身就要过去。
刚走出半步，就又侧脑袋问向穆城。
“那穆叔叔也要吗？”
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穆叔叔。
温暖的笑意就从穆城的眼里涌出来。
微微思考后，认真回答说。
“小音如果还拿得动的话，就帮穆叔叔选一样吧。”
“嗯！小音一定会帮穆叔叔选最好的！”
我的女儿乖顺地回答着。
又信誓旦旦的。
笑脸像是只等待摸头的猫。
而穆城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笑得温柔。
而后又嘱咐说。
“妈妈喜欢甜的。
但是不能过甜。
全巧克力的尽量少一点。
记得顺便拿些刀叉回来。记住了吗？”
“嗯嗯。记住了！”
女儿一直很乖顺。
就等着穆城去摸她的脑袋了。
闪烁的眼里都是等待。
穆城就对她说。
“去吧。不然其他小朋友都回去了。”
女儿这才转移注意力离开。
看着女儿被穆城支走还开开心心的样子。
我的心里还是不是特别好受。
就伸手去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穆城也是在这时跟着我的动作，也喝起了水。
我扫了他一眼。
水咽下。
杯子刚离开嘴巴。
就跟他解释。
“刚才那个男人是我的律师，我们刚才是在正经谈事情。”
“嗯。”
穆城只应了一声。
声音里却好像包含了许多意思。
让我难受得自证起来。
“我跟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话刚说出口。
穆城就对我快速耸起了肩膀。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就把我的解释反弹回来，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赶紧连喝三口水缓冲一下。
就听见穆城突然又吐出来贤者话语。
“你只要觉得你那么做对得起小音就行。”
刺激得我当场就把水杯砸放在桌子上。
杯底砸在桌子上，蹦起小水花。
迸溅到我的手上，我的脸上。
冰冰凉。
“我怎么对不起小音了？”
我有些恼羞成怒。
却又无可奈何。
希望穆城能就这个话题跟我展开猛烈的争论。
这样起码就能给我机会证明我的清白，发泄我积压在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
然而。
穆城他直接又双手离开桌面，做出一副“与我无关，别告诉我”的姿态。
像极了了6年前，我为了平息萧谨言突然人间蒸发造成的系列负面影响而去求他的时候，他对我做出的反应。
这让我觉得我自己更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