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同凝固的血浆,泼洒在崎岖的山道上,将楚天河的身影拉得斜长。
他怀中的包裹,仿佛一个沉睡的魔物,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刚从古镇那诡异事件中脱身的疲惫还未消散,新的麻烦又像夜幕下的阴影般,悄无声息地逼近。
邓灵儿明媚的眸子映着天边的血红,她能感受到楚天河周身散发出的那股不同寻常的凝重,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悸。
她轻轻扯了扯楚天河的衣袖,想要打破这令人不安的沉寂。
楚天河回过神,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古老而腐朽的气息,让他眉头微蹙。
他没有说话,而是将包裹放在一块较为平坦的岩石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麻布被缓缓解开,露出包裹中的真面目。
那是一块古玉,呈不规则的形状,玉质温润,却泛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幽光。
玉石的表面,雕刻着繁复而古老的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在夕阳的照射下,仿佛在微微蠕动,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楚天河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玉石上,他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玉石的表面,直达其深层的秘密。
他认得这些纹路,它们与古镇中壁画上的图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它们交织成一幅幅晦涩难懂的图案,仿佛诉说着一段被历史尘封的秘密。
“这…”邓灵儿也凑上前来,当她看清玉石上的纹路后,倒吸一口凉气。
她灵媒的直觉告诉她,这块玉石绝非凡物,其中蕴含着一股强大而古老的力量,令人感到深深的敬畏。
楚天河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玉石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
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被遗忘的古老时代。
他的内心深处,一种强烈的好奇心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向导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他抬起手,指向了远方,在那山道的拐角处,一个身影正缓缓地向他们走来,那人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正死死地盯着楚天河手中的玉石,仿佛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野兽。
楚天河立刻将玉石抓在手中,他眯起双眼,看向来者,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古董商人的出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他那贪婪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紧紧缠绕在楚天河手中的古玉上。
他搓着双手,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这位小兄弟,我看你手中的玉石非同一般,不如割爱给我如何?价钱好商量。”
楚天河冷笑一声,将古玉握得更紧了。
“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玉石,它的价值可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古董商人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就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他
“否则怎样?”楚天河眼神如刀,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古董商人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从山道拐角处又走出几个彪形大汉,将楚天河等人团团围住。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古董商人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胜券在握。
就在这时,邓灵儿山间的风骤然变大,卷起落叶飞沙,发出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空中盘旋。
古董商人和他的手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他们惊恐地望着邓灵儿,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你……你是什么人?”古董商人声音颤抖地问道。
邓灵儿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最好别打这块古玉的主意!”
楚天河趁此机会将古玉收入怀中,他看着古董商人,语气冰冷地说道:“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下次再敢打这块古玉的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拉着邓灵儿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古董商人和他的手下,在风中瑟瑟发抖。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楚天河借着昏暗的灯光,再次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古玉,指尖摩挲着玉石上那些神秘的纹路,他心中暗道:“这些纹路,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邓灵儿在一旁说道:“天河,我总感觉这块古玉很不寻常,它似乎在指引着我们去某个地方……”
楚天河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或许,我们应该再去一趟古镇……”
夜色如墨,将城市的喧嚣尽数吞噬。
楚天河坐在历史档案馆的角落里,借着一盏昏黄的台灯,目光如炬地扫过手中的资料。
这些古旧的羊皮纸,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古镇的零星片段。
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在楚天河的眼中却如同一个个跳动的音符,逐渐拼凑成一幅模糊的图景。
他指尖轻轻滑过纸上的纹路,与古玉上的纹路一一对照,眉头紧锁,仿佛在破解一个极其复杂的谜题。
邓灵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她知道,楚天河一旦沉浸在思考中,就会变得极其专注,任何人都不可能打扰到他。
突然,楚天河的目光停留在某一页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那是一幅古老的地图残卷,上面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与古玉上的纹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他小心翼翼地将地图残卷摊在桌面上,与古玉放在一起,仔细地对比着。
他的心中,一种强烈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这块古玉,绝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古董,它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甚至可能牵扯到一段被历史尘封的过往。
“天河,你发现了什么?”邓灵儿轻声问道,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楚天河抬起头,”他兴奋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然而,就在他试图深入研究这些资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涌上他的大脑。
他猛地捂住头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仿佛有一把利刃在切割着他的灵魂。
邓灵儿见状,连忙扶住他
她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护身符,放在楚天河的手上,符咒散发出的温暖的光芒,才稍微缓解了楚天河的痛苦。
楚天河的呼吸逐渐平稳,但脸色依然惨白如纸。
他摇了摇头,有些虚弱地说道:“这些资料被一种神秘的力量保护着,每次深入研究,就会引起这种剧痛。看来,我们的研究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古玉,指尖摩挲着上面冰冷的纹路,邓灵儿看着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她能感受到那股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阴影越来越浓重了。
就在这时,楚天河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眼眸深邃地看向邓灵儿,语气低沉地说:“灵儿,我感觉我们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他话音刚落,一滴鲜红的血珠,无声地滴落在羊皮纸上,晕染开来,如同盛开的血色之花。
档案室里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楚天河苍白的脸上,他手指紧紧扣着那块诡异的古玉,眼神执拗。
历史学家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丝担忧的光芒:“楚先生,这块古玉太过古怪,依我看,不如先放一放,我们先巩固之前古镇消失的研究成果,如何?”
邓灵儿也轻轻拉了拉楚天河的衣袖,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村长和向导虽然没说话,但脸上也写满了焦虑。
他们刚从古镇的诡异事件中逃脱,身心俱疲,实在不愿再卷入新的危险之中。
然而,楚天河却像着了魔一般,对众人的劝说充耳不闻。
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不行,我感觉这块古玉和古镇的消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必须弄清楚它的秘密!”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仿佛着了魔一般。
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固执惊呆了,这与他以往冷静睿智的形象大相径庭。
历史学家还想再劝,却被楚天河抬手打断:“不必多言,我已经决定了。”他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他将古玉紧紧握在手中,指尖摩挲着上面冰冷的纹路,仿佛要将它刻进骨子里。
昏黄的灯光下,那古玉上的纹路似乎也变得更加诡异,仿佛活物一般,在微微蠕动着。
楚天河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古玉,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些纹路……”他声音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邓灵儿连忙凑上前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那古玉上的纹路,竟然真的在缓缓变化着,原本晦涩难懂的图案,此刻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组合,如同流动的血液,诡异而恐怖。
“天河,这…这是怎么回事?”邓灵儿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楚天河没有回答,他死死地盯着古玉,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眼中,除了那不断变化的纹路,再无其他。
“灵儿……”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我…我感觉……”
他话未说完,突然猛地抓住邓灵儿的手,指尖冰冷得如同死人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