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缓和了一下情绪,就吩咐道:“把锦儿抱来。”
“是。”秋蘅去抱锦儿。
锦儿被玉姣接到怀中的时候,是半睡半醒的,到了玉姣怀中,他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玉姣看着怀中那香甜的睡容,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秋蘅有些不满地说道:“陛下也是的,就算对咱们有怨气,可也不能,这样冷着小主子啊!”
“男人真是绝情!”秋蘅冷哼了一声。
春枝难得的,觉得秋蘅说的有道理,忍不住地附和了一句:“男人真是绝情!”
却不知道,藏冬若是知道春枝是这样想的,心中会作何感受。
与藏冬而言,真正绝情的可不是藏冬呢。
……
秦宜兰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青绫见秦宜兰衣衫单薄的回来了,就不满地看着旁边伺候的奴儿说道:“怎么伺候的?不是说了,让你带一件衣服给郡主御寒吗?”
奴儿抿唇,有些委屈,却不敢解释。
倒是秦宜兰,此时无奈道:“你别怪她,不是她的错,是我让她把衣服,给了玉夫人。”
秦宜兰是不屑光明正大的去为难下人的。
至少在明面上,秦宜兰想要人人觉得她识大体,觉得她温厚宽和。
青绫有些意外:“郡主,您碰到那位了?那位是不是重新复宠了?若是如此……”
青绫眯着眼睛,眼神之中满是杀意。
秦宜兰摇摇头:“陛下对那位贤妃,倒是情深似海的。”
贤妃已经改了封号,如今人人都称呼贤妃为楚妃,但秦宜兰还是愿意称呼她为贤妃,这个代表她屈辱过去的称呼。
“今个一天了,若非薛玉姣求上门来,他怕是根本就不会去见薛玉姣。”
秦宜兰微微一顿:“人不见,孩子也不见,可见他的心中,只有那位和那位生的野种。”
这样说着,秦宜兰就吩咐了下去:“这段时间,便不要对她下手了。”
“这……”青绫很是不解。
“若是能除掉她,不也是好事吗?”青绫问。
秦宜兰摇头:“我的本意是想让伪装成贤妃的人,刺杀薛玉姣,一石二鸟……但如今看来,就算是薛玉姣真死了,呵,我们那位好陛下,估摸也舍不得动贤妃。”
在秦宜兰看来,玉姣在萧宁远心中的地位低到萧宁远根本不可能为了玉姣出头。
“如此一来,杀她不如留着她!”秦宜兰沉声道。
左右这样一个无甚根基,也不得萧宁远宠爱的人,她什么时候后悔了,想要除掉,不过是抬抬眼皮的事情。
所以也不急于一时。
“留着她,便可以给宫中那位添堵,她不是总觉得,那梁琮才是陛下唯一的孩子吗?如今且瞧瞧,是她生的那个不知道是不是野种的皇子,还是玉夫人生的这个孩子,更得人心!”
而且,现在宫中已经有一些老匹夫,想要萧宁远纳妃了,理由就是萧宁远无子。
毕竟那位梁琮的来路可不怎么正。
虽然众人默许梁琮留在宫中,可梁琮的出身也太难看了,难看到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被称为大皇子。
青绫听到这话,便拱手道:“谨遵郡主吩咐。”
……
而此时,萧宁远也没有入睡。
而是坐在屋内等着。
没多久的功夫,尽夏就从外面进来了。
尽夏单膝跪地行礼,接着便道:“陛下,那些刺客交代,说是宫中的楚妃娘娘,指使他们伪装成宜兰郡主的人,去行刺玉夫人。”
事情听着曲折。
但结果便是。
这些人,传到萧宁远耳中的消息,就是这些人是楚钦月派来的。
藏冬立在一旁,试探性地问道:“陛下,您怎么看?”
萧宁远的眸色深邃冷漠,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案上。
一声脆响后。
萧宁远便冷声道:“当孤是傻子吗?”
说到这,萧宁远便眯着眼睛说道:“把和这些人都杀了。”
“还有,将审问出来,那些签字画押的证据都毁掉!便说走水,这些人都死在里面了!”萧宁远沉声道。
尽夏不解:“陛下……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讲。”
萧宁远瞥了尽夏一眼:“讲。”
尽夏鼓起勇气开口道:“陛下,您昔日不是最宠爱玉夫人吗?如今楚妃派人行刺玉夫人,您……您为何不给玉夫人一个公道?”
“这样,怕是人心难服!”尽夏继续道。
尽夏和藏冬一样,都是跟在萧宁远身边多年的护卫。
只不过两个人一明一暗。
尽夏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暗中行走。
他为萧宁远做过许多事情,理应算得上萧宁远身边最信任的之一。
所以今天,尽夏看不过去这件事,这才忍不住地提醒。
萧宁远听完这话,抬眸看向眼前的尽夏。
尽夏被这目光看了一眼,当下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僭越了。
他连忙低头,跪在地上拱手道:“属下僭越,请陛下责罚。”
萧宁远闻言,瞥了尽夏一眼,冷声道:“你既然这么为玉夫人着想,我看你也不必在孤的身边伺候了。”
尽夏吓了一跳。
他紧张的抬起头来,看向萧宁远,萧宁远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这让他更紧张了,只能求助似的去看站在萧宁远身边的藏冬。
藏冬此时也板着脸。
就在尽夏惶恐的时候,萧宁远冷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便去玉夫人的身边伺候吧!”
尽夏微微一愣:“陛下,您这是……”
萧宁远瞥了尽夏一眼:“怎么?不愿意?你不是很为她着想吗?”
尽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现在的情况,他好似有些看不懂了。
陛下是……觉得他说话讨嫌,想把他赶走吗?
可,偏偏赶到了玉夫人那去!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他做起事来,也十分得力……把他送给玉夫人,那不等于,给玉夫人助力吗?
主上真讨厌玉夫人的话,便是把他送到营中喂马,也不可能将他发送到玉夫人那去啊。
这件事尽夏想不明白。
但君无戏言,主子说的话,他还是得遵守的。
这样想着,他便道:“属下听令。”
“下去吧。”萧宁远摆摆手。
尽夏起身往外走,藏冬也拱手告退。
等着离了屋子,藏冬便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尽夏的肩膀:“勇气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