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妈你得听你闺女我的,用不着去在意陈家爷奶去做什么,亦无须在意他们对我爸、
对咱们家是个什么态度,你只要知道他们是我爸的生身父母,只要跟着我爸看齐,尽到应有的孝道,旁的都不要去管。”
宋岚不疾不徐,浅声笑说:“我大哥二哥还有小弟,当然包括我在内,我们几个是妈你和我爸的孩子,当下我们尚且处于成长截断,
但来日的我们,定会让你和我爸成为他人羡慕的父母,并且交口称赞你和我爸会养儿女。”
这可不是宋岚给李菊梅画大饼,是在原故事中,即既没有宋娇娇穿来,又没有她来到的世界,不管是宋庆斌,亦或是宋庆辉、宋国庆,兄弟三人在各自领域可都是大有成就。
基于此,宋岚此刻面对李菊梅说的,绝对称得上是理直气壮。
“就知道哄你妈我高兴。”
李菊梅闻言,她高兴是高兴,却没完全当真,只见她继续织起毛衣,说:“不过被你那么一哄,我这心里倒是真欢喜不少。”
“妈,我没哄你!”
宋岚为自个辩解。
李菊梅腾出一只手随意摆了下:“行了,你刚说的我有听进去,不就是别把眼睛盯在你陈家爷奶的钱财上,放心吧,你妈我对你陈家爷奶帮那谁出1001的彩礼钱确实有点泛酸,
却不至于是个眼皮子浅的,为那么点事就和你爸闹腾,给你陈家爷奶甩脸子。”
“妈,你知道吗?”
宋岚眉眼弯弯如月牙儿,她的声音引来李菊梅看了过来:“啥?”
“在我回村第一次见到妈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我妈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觉得有这样一个母亲特幸福!”
李菊梅听完宋岚这话,她先是一怔,旋即不自在地嗔眼宋岚,嘴上说:“我记得咱娘俩初次见面,你看到的可不是啥好场面。”
好吧,李菊梅这会儿其实蛮高兴的。
在村里不少人背地里说她是泼妇,结果宝贝闺女说她通情达理,看来了解她的,还得是她自个家的人。
要不然,闺女咋可能把通情达理用在她身上?
毕竟闺女出生没多长时间,便阴差阳错和她分开近二十年,作为母亲,她没有亲自教养过,但闺女前面说的却是真心话。
因为她看得出,闺女不是为哄她开心,有意那么说的。
而事实上,她,李菊梅的确不是啥胡搅蛮缠的泼妇。
与人吵架,或是撕扯在一起,没一次不是对方眼红他们家的日子,眼红她有个好男人,没事找事,非得往她枪口上撞。
若是她不做点啥,岂不成了龟孙子?
被对方认为她是泥捏的,可以随便捏扁搓圆?!
“不就是妈你和人吵架打架嘛!”
宋岚随口说着,闻言,李菊梅织毛衣的动作再度停顿,她问:“村里可有不少人背地里说你妈我是泼妇,你不觉得?”
“我为什么要觉得妈你是泼妇?不往远的说,单单我初次回村看到你那会,要不是隔壁朱婶拿话刺你,甚至越说越口无遮拦,妈你能对她动手?”
“你妈我又不是人来疯,随随便便就想和人干架。”
“那不就结了,妈你当时肯定是被气得忍无可忍,才不得不冲着朱婶上手,这说明什么?”
“别和你妈我卖关子!”
“先撩者贱。”
宋岚唇齿间轻溢出这么一句,但李菊梅没太听懂,宋岚不由细说:“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是指先侵犯他人利益的人,活该在道德上被批判,就算最终得到很不好的结果,也是应得的。”
说起来,“先撩者贱”全称“先撩者贱,打死无怨”。
通俗点解释,正是宋岚说的那个意思。
“不愧是我闺女,和你妈我一样,都不是随便吃亏的性子。”
李菊梅一脸乐呵呵。
“有的亏能吃,但有的绝对不能!”
宋岚很是认真说:“不然,对方会被对方觉得好拿捏,从而得寸进尺。”
“是这个理儿。”
李菊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说:“你应该看得出来,咱家这几个人,你爸性子温吞,你大哥话少,你二哥倒是个能说会道,不怕事的,但我最怕的是他在外面惹出事端咱家不好收场,
至于国庆,在家看着还行,走出门像个女娃娃似的,腼腆得很。
有这么一家人,你妈我在村里不厉害些,咱家不定得被人欺负成啥样。”
顿了下,李菊梅又说:“咱们村姓宋的是多,可你爸和你大伯、三叔是随着你爷奶避战乱和逃荒在村里落的户,多年下来你奶和你过世的爷爷靠着好人缘,
让一家子在村里虽站稳脚,而你爸又是个脑子聪明的,仅上过一段时间私塾,就学到不少东西,后来被村里推选出做会计,
如果没这些基础,你大伯一家和你三叔一家,包括咱们家,怕是在村里少不了受人排挤。”
宋岚:“妈你说的我能理解,排外嘛!”
李菊梅:“没错,就是排外,尤其是村里的碎嘴婆娘,她们闲来无事惯喜欢扎堆说三道四,我要是不泼辣点,咱家哪个真在村里受了气,不得把自个憋闷死啊!”
“妈,你是咱家的天,是咱家的顶梁柱,要是没你为咱们家的人出头,咱们家其他人不说直接憋闷死,郁结于心怕是在所难免。”
宋岚伸出大拇指为李菊梅点赞。
“瞎说啥呢?!”
李菊梅笑看宋岚一眼,说:“你妈我只是不想有人对着咱们家的人蹬鼻子上脸。”
“对对对,妈你说什么都对!”
宋岚再次点赞。
“贫嘴!“
李菊梅眼里含笑,无奈地摇摇头。
宋岚摸摸鼻头,笑说:“妈,我其实话不多,但只要开口,说的绝对是实话。”
不等李菊梅开口,宋岚转移话题:“对了,妈,那日不是有两对新人办婚礼,这么一来,吃酒席的岂不是在时间上有冲突?”
“那谁的酒席在中午,赵知青的酒席放在了太阳落山前,为这事,赵知青两口子差点打起来。”
想到宋娇娇当日为了没能把酒席摆在中午,不顾到她和赵屿舟新家吃酒席的社员和知青们在场,
全场给赵屿舟摆脸子不说,在酒席快要散了前,竟直接对着自家男人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