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夏的夏天 作品

第454章 上元节(2)

上官浅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一推开房门,眼前一黑,那个男人又坐在她的茶桌边,手里捏着的还是她近来最心爱的一套茶具。

“不知角公子到来,是浅浅有失远迎了!”

上官浅压着心头的怒火朝着宫尚角行了一礼,缓步走到茶桌旁,坐在宫尚角对面,想要从宫尚角手中拿过被他捏在手里的茶杯。

“你今日与云为杉都聊了些什么?”

宫尚角手一缩,躲开了探过来的上官浅的手。

上官浅被宫尚角这一操作震在原地,“云妹妹还能是为着什么来的?左不过是来打听打听角宫的事情罢了。”

宫尚角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经意的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浅,“哦~那么,浅浅可有和她说了些什么?”

上官浅不得不承认,宫尚角的这副皮囊是在美丽,这么漫不经心的挑眉,又带着些许磁性的宠溺的语气,很难不让人沉溺其中。

“浅浅哪敢与云姑娘多说什么呀~左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羽公子与她又不亲近,平日里也多是待在自己的屋子中,偶尔被雾姬夫人邀请着前去品茶看花。”

上官浅已经放弃了从宫尚角手里解救她的茶杯,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无奈的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不过,今日云姑娘倒是与浅浅提到了上元节。似乎是想着让羽公子带她出宫门参加旧尘山谷中的上元节灯会。”

上官浅是个聪明人,是替无锋办事努力搅乱宫门,然后被人知道后千刀万剐、万蛊噬心;还是替宫尚角成为待在无锋的眼线,最后功成身退隐居山林,应该怎么选择上官浅还是知道的。

“宫子羽不是什么蠢货,云为杉太过于急功近利,恐怕会引起宫子羽的猜疑。”宫尚角对于宫子羽虽然不太看好,但是毕竟他是宫门血亲,经过这几次的教训,宫子羽倒也有几分承担责任的心。

宫尚角对于现在的宫子羽起码不会明里暗里的挤兑,但是还是看不顺眼就是了。

“羽公子却是会因为云姑娘过于急切而产生怀疑,若是有人替她打掩护的话,羽公子那颗柔软的心肠恐怕就会自动为云姑娘想好借口了。”上官浅在来宫门前知道宫门中不止有无名一个无锋刺客。

“你是想说雾姬夫人?”宫尚角对于羽宫那个已故兰夫人的婢女上位的雾姬夫人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突然被老执刃从宫门外带进来的。

但是,这个女人的家世背景一概没有调查,宫尚角只知道她和兰夫人一样喜欢兰花,很爱护宫子羽,小的时候远徵因为不想理会宫子羽给他下了点儿清肠胃的药,被这个女人跨过执刃告诉了长老,让小小的远徵差点儿被打。

“看来,你似乎很清楚雾姬夫人的身份!”宫尚角将杯子轻轻放下,“她不会就是潜藏在宫门里的无名吧。”

宫尚角用的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上官浅在此刻才终于拨开了宫尚角身边浓郁的浓雾的一角。

“角公子,有一个成语叫明知故问。”上官浅也不会和宫尚角打哈哈,毕竟他都已经知道了,她再怎么辩解自己也不清楚,最后吃苦头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的名字不就已经再告诉我们了吗?茗雾姬,姬无名。宫门中除了她恐怕还有其他的无锋刺客吧!”

上官浅不得不承认宫尚角的敏锐,“却如角公子所言,宫门中除了雾姬夫人确实还存在着诸多无锋刺客,但是我所知道的那些人实在有限,不能帮到角公子太多。”

宫尚角只是浅笑了一下,“羽宫恐怕都快成无锋据点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更有利于你浑水摸鱼了不是吗?”

上官浅同样浅浅一笑,“角公子说的没错,只有池水浑浊了才能摸着鱼儿,而且还是大鱼。”

宫尚角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扭过头看向悄咪咪拿回杯子的上官浅,“过几日的上元节,我会带着远徵出宫门参加你也一块儿吧!顺道给你那个秃头乌鸦上司说说你在宫门里得到的消息。”

上官浅在听到宫尚角说的那句秃头乌鸦上司时呆愣在了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

旧尘山谷,万花楼

“啊秋!啊秋!”

坐在万花楼顶楼靠窗边的一个寸头男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打了几个喷嚏。

“当心点儿!到底是宫门眼皮子底下,你就这么大剌剌的暴露在外面,也不怕宫尚角提着刀就过来砍了你的乌鸦头。”

只见茶桌旁坐着一身着寒烟紫蝴蝶穿花锦绣长衣,脖颈间还带着一只金镶珠宝摺丝项圈,头发挽成凌云鬓其上簪着几根镂空雕花水晶钗的女人。

“怕什么?大不了就和他打一架呗!赢了那老子不就一战成名了吗?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寸头男人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伸手扒拉过一旁的茶杯就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赢?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着赢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宫二先生?”女人不屑的睨了一眼男人。

房间内一处光影处站着一身着蓑衣的男人,“十年前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弟还有娘死在我手里,十年后他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亲近之人死在我手里。”

女人同样给了一个不屑的眼神,“寒衣客,你以为人家这十年里没有进步吗?别忘记了,他身边还有个咱们谁都没有准确消息的宫远徵。”

寒衣客不屑的切了一声,“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能抵什么用?”

“可是据我从宫子羽那儿套到的情报而言,宫远徵可远不止表面上那般只会用毒,他的徵宫里面潜藏着大量的高手,那些人只听从宫远徵一人。

再结合宫门里咱们人的那些情报,宫远徵的身边潜藏起来的暗卫每一个都有着不输于宫尚角的好手保护着。

前段时间突然出现的天都城辑妖司的人,还有那一车又一车的箱子,都已经说明了宫远徵的背后站着的人是辑妖司。

你若是真的杀了宫远徵,不仅仅要对付的是陷入癫狂的宫尚角,还有朝廷的追杀令!”

寒衣客直接坐到了女人对面,抓过一杯凉茶气哼哼的灌了下去,“那你说应该怎么办?首领可还等着咱们攻破宫门呢?”

女人只是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如实回答给首领,现在宫门有官府的人撑腰,咱们要是动静太大了,恐怕就会惊动了官府的人,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寒衣客憋屈的用拳头锤了一下桌子,“难不成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吗?司徒红,你平日里不是计划挺多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就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司徒红眼神凛冽的看了一眼寒衣客,“你若是想要去找死,我不会拦着你!那辑妖司的人可还待在这旧尘山谷中没走呢!”

寒衣客骂骂咧咧的推门离去,一直坐在床边的寸头男也跟着一块儿离开了司徒红的房间。

司徒红示意另一个角落里一直没有出身的男人去把门关上,“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来做了,现在可以来谈谈我们的交易了吧!”

司徒红对面的空气就像是被投了石子的湖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司徒小姐真是个聪明人,不过有的时候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对吗?”

“两位客官说笑了,紫衣不过是个沦落风尘的弱女子,靠着风月场所里锻炼出来的眼力周旋在恩客之间,勉强保住了自己的身躯罢了!哪里当得起客官的聪明二字?”司徒红没有提自己的本名,反而是说了她在万花楼的花名。

“紫衣姑娘,一切结束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来人缓缓走出阴影处,赫然是远在天都城郊外的花瑜和张祈灵。

张祈灵接过花瑜拿出的瓶子,随手一扔正中司徒红身前的桌子正中央,“这次的合作我还算是满意,这是给你的奖励!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行动能让我越来越满意!”

花瑜说完就搭着张祈灵的手消失在了房间里。

司徒红的后脖颈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颤抖着从桌子底下伸出涂着丹蔻的手,颤颤巍巍的从玉瓶中倒出一颗丹药服用了下去。

“果然是好东西啊!肆儿,你是我最重视的下属了,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司徒红突然闪现到男人身前,白嫩的柔夷搭在男人的心口处。

“你的心啊就是太软了!所以才会将你手底下的那两名刺客培养的那样失败!”

司徒红突然五指成抓猛的穿透了男人心口处的衣服,直接刺进了皮肉里,男人被这猛的一击疼的脸色发白,却不敢有丝毫动弹,“是属下的过错!”

司徒红突然又转变了脸色,“好了肆儿,我都是说笑的,下去吧!好好养伤,准备一下过几日的上元佳节吧!”

司徒红拍了拍流血的胸口,含笑目送男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