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曦儿大致看了一下这张户籍册,她也不是很懂这个,但是上面确实详细的记载了蕊儿的出身,还有官印,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有破绽。
难不成,美容膏里的毒,不是蕊儿下的?那是谁?竟然能蕊儿今日突然发作,满脸瘙痒挠成了血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美容膏里下毒。
欧阳曦儿有些毛骨悚然,国公府本该是她的家,是她最安心的地方,现在却有了图谋不轨的人,能在美容膏下毒,那下次呢?是不是要在食物里下毒了?为了陷害沈琳琅,无所不用其极,就是毁了她也不在乎。
欧阳曦儿攥紧了手里的户籍册,心里十分难受,她必须把这个下毒之人给揪出来,否则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安生。
欧阳曦儿想着,忽然看见手里的户籍册被自己攥得皱巴巴的,不过只有抓着的一边,其余的地方,看起来还是很新的,再看那被管家翻出来的其他户籍册,瞧着都有些发旧泛黄,唯独蕊儿这张户籍册,像是刚公证不久的……
欧阳曦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能到大户人家做工的侍女,家中多少都是贫寒的,而蕊儿户籍册上登记的家乡,就是个小村子,肯定也是十分穷苦,但这张户籍册,竟是这么干净,而且细想蕊儿那皮肤白皙的样子,哪里像是乡下出来的农村姑娘啊?更像是从什么不见太阳的地方出来的……
欧阳曦儿抖着手将户籍册递给管家,问他:“这张户籍册,可是……可是假的……”
管家愣了下,将户籍册拿过来细细查看,然后摇头道:“是真的,上面确实是县衙的官印,小姐为什么怀疑这个户籍册是假的呢?莫不是蕊儿有什么问题……”
管家一边问,一边背后流冷汗,当真是太奇怪了,小姐为什么一直问这个蕊儿的事情,还怀疑这张户籍册是假的。
欧阳曦儿听了管家的话,若有所思,随后不发一语就出去了,剩下管家止不住冒了一头的冷汗,见欧阳曦儿走了,连忙将门给关上了。
管家连忙擦擦一头的冷汗,还好这个户籍册是真的,不然出了什么事,他肯定要被牵连。
这个蕊儿,其实是塞了点钱进来的,说是想进国公府当下人,抬高自己的身份,以后回到村里,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管家看蕊儿听话乖巧,还有钱收,就特地将蕊儿放进了国公府当侍女,现在小姐追问起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管家正松了口气,门突然被人给推开了,刚好将门口站着的他给推了出去,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个狗吃屎。
管家正吓得脸色大变,好不容易站稳了,就听见欧阳曦儿有些虚的声音:“那张纸……就是户籍册,给我……”
管家回过神来,连忙将蕊儿的户籍册给递了过去。
这次,欧阳曦儿拿着蕊儿的户籍册,当真是回了自己的屋,她坐下盯着户籍册看了看,随后吩咐门口候着的下人:“你们去将蕊儿带过来,本小姐有事问她。”
“是。”下人们连忙领命去找蕊儿,不过蕊儿现在的模样十分磕碜,正在下人房里躺着休养呢,也不知道小姐是有什么事情,竟是要将这个侍女给拉出来。
等蕊儿过来的时候,脸上满是狰狞的抓痕,还渗着血水和淡淡的脓液,看起来很是凄惨。
欧阳曦儿看到蕊儿这张脸,吓得不轻,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是自己没及时洗干净脸蛋,怕是会变成蕊儿这幅模样,想到这里,欧阳曦儿眼里便闪过愤恨。
欧阳曦儿吩咐下人:“将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下人连忙带上门。
这会儿将门关上,下人们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小姐竟是关起门来见蕊儿,莫不是出什么事了,以小姐的脾气,那蕊儿怕是凶多吉少啊。
屋内,欧阳曦儿瞪着蕊儿,眼神愤恨。
蕊儿一个哆嗦,连忙跪下了:“小姐为何这般看着蕊儿?可是蕊儿犯了什么错,惹恼了小姐……”
欧阳曦儿看蕊儿一副害怕的模样,更是毛骨悚然了,若这是演的,这个侍女,到底是多会演啊?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装模作样的骗她,若是没发现户籍册有问题,说不定就被糊弄过去了……
欧阳曦儿将桌子上的户籍册扔过去,恼怒道:“这张户籍册登记的住址是京郊的小村子,不用说,那个村子也是个十分贫瘠的地方,可你呢,本小姐记得你毁容钱,脸蛋可是白皙光滑,根本不像是做过农活的模样,更不像是村子出来的粗鲁村姑!”
蕊儿表情微变,但是满脸抓痕,以至于无法看清,蕊儿继续害怕的道:“小姐怎么会突然说这个?奴婢小时候体弱,总是待在家里,确实没干过什么农活……也做不了,所以……所以……为了帮补家中生活,奴婢就到京城做下人,希望能够挣到点儿钱,让家中父亲母亲吃上肉……”
欧阳曦儿呵了声:“父亲?母亲?你们村子里唤爹娘倒是文雅,本小姐怎么记得,这穷苦人家,好像多半喊阿爹阿娘啊?这国公府,家中贫穷的下人又不止你一个。”
蕊儿愣住了,这一点确实是她疏忽了,她根本不记得,村子的人多是喊父母为阿爹阿娘,也就那些底蕴深厚的大家族,会文绉绉的唤父亲母亲。
蕊儿硬着头皮解释道:“奴婢是看京城的人会唤父亲母亲,因此才会这般称呼,但在家中,确实是喊阿娘和阿爹的。”
欧阳曦儿没了耐心,不悦道:“好,既然你说家里是这么喊的,本小姐这就吩咐人去你们村子,将你母亲和父亲带过来,和你当面对质。”
蕊儿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欧阳曦儿:“小姐为何要做到这般田地?蕊儿到底是怎么得罪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