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琅定睛一看,冯子祺那手还真是又渗血了,奇怪道:“你这手怎么总是裂开渗血?可是刚才收拾碗筷的时候又剐蹭到了?你日后还是少干活吧,怎么如此粗心大意,若是每日都这般,这手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沈琳琅无奈的带冯子祺去药房消毒包扎,冯子祺的手被沈琳琅抓着,有些痒。
沈琳琅的手并非柔软细腻的千金小姐的手,反而有些粗糙,而靠得近了,能闻见沈琳琅身上带着一股药香。
冯子祺觉得被抓住的手有些痒,心里也有些扑通扑通的跳。
他一直觉得,沈姐姐身上的药香很好闻,一开始,他还觉得这股药香像是娘亲,但是现在,他发现,这股药香和娘亲身上的药香完全不一样,沈姐姐身上的药香更香一些,而娘亲身上的药香则很淡,还有股药材的苦闷味。
冯子祺想了想,或许,那是沈姐姐身上的味道吧,混着药香,让他觉得很好闻。
冯子祺想凑近些,再闻闻沈琳琅身上那股让人平静的药香,然而沈琳琅帮他包扎完,就去收拾桌子上的秽物,隔得远远的,连带着药香也没了。
冯子祺呆呆坐着,他喜欢的药香连靠近都无法靠近,而有些人……可能已经闻腻了……
例如承王,从前和沈姐姐作为夫妻的时候,可是日日同床共枕,他想要都要不到,而承王,身在已经觉得那股药香让人烦扰了。
想到这里,冯子祺便闷声问沈琳琅:“姐姐,王爷要在回春堂疗养身体到什么时候?总有个期限吧?王爷身份尊贵还要带兵遣将,肯定没时间一直待在医馆吧?”
沈琳琅收拾着桌子上的金创药,这会儿听了冯子祺的话,愣了下,随后为难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过阵子,估计就腻了吧……或者等事情过去了……”
沈琳琅也不知道景承之会待到什么时候,或许是扳倒吕太后的时候,或许是景承之住腻了的时候。
冯子祺听了,还想再问什么,不过沈琳琅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去了。
冯子祺没办法追问,只能跟着沈琳琅离开药房,路过后堂的时候,看见景承之坐着喝茶,瞧见他跟着沈琳琅,神色冷了不少,还唤了声琅儿,让他们过去。
沈琳琅被喊住,有些莫名其妙,只好过去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总不可能,让她和冯子祺过来陪喝茶吧?他们可没这么有空。
景承之看了看沈琳琅,又扫了眼她身后跟着的少年郎,淡漠道:“本王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一前一后的,准备去哪儿。”
沈琳琅一听,这才明白景承之又怀疑她和冯子祺有个什么暗昧关系了,不过经景承之一说,沈琳琅才发现冯子祺一直跟着自己,大可不必,这个时间冯子祺应该出去看铺子才是,而她准备回屋里拿点东西,然后去药房研究新的药方子。
沈琳琅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冯子祺,奇怪道:“子祺,你怎么跟着我?我准备回房间拿点东西,还是你也打算回去拿东西?”
冯子祺连忙找了同样的借口,回答道:“对,我准备回去换件衣服,这件衣服穿着有些冷,我寻思回房间拿件厚些的衣服。”
沈琳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冯子祺跟在她后面,哦,不对,这里都是回后院的路,不过是同路而已。
沈琳琅这才望向景承之,好整以暇道:“事情就是这般,我准备回房间拿东西,而子祺准备回去换衣服,王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景承之看沈琳琅那多少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故意道:“有,你坐,至于这小子,你便去换衣服,本王有事与琅儿说。”
冯子祺愣了愣,虽然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是话说到这里,他总不能说自己在撒谎吧?
冯子祺只好回后院,找件衣服更换。
而后堂,沈琳琅坐下了,一脸疑惑道:“王爷寻我,是何事?”
景承之看沈琳琅那疑惑又有些纳闷的表情,当真是一览无遗,从前,沈琳琅恨不得能与他独处,现在,竟是还嫌弃起来了。
景承之喝了口茶,冷然道:“国公府那边,欧阳曦儿可有联系过你?”
沈琳琅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摇了摇头。
都说隔墙有耳,沈琳琅生怕被有心人听见,但是想到回春堂里潜伏着不少王府侍卫,应该没有人能够混进来才是。
不过这回春堂,也有不少外人,像是翟大夫他们,年纪大了,不该掺和进这些事情里,最好什么都不知情,还有冯子祺也是,他刚经历了家中剧变,年纪也不大,最好什么事都不知道,沈琳琅也好方便安排他离开。
景承之深沉的眸子望向沈琳琅,问她:“你有什么打算?就这么等着欧阳曦儿联系你?还是,你已经有计划了?”
沈琳琅微微颔首道:“有一点,不过也不算是有计划,我准备先看看官府那边调查的情况如何,然后期间等等欧阳曦儿,若是欧阳曦儿主动联系我,那就最好了,毕竟她身边有人盯着,我贸然联系,怕是会打草惊蛇,惹得欧阳曦儿出什么问题。”
景承之听了,有几分认同,欧阳曦儿身边有人盯着,最好是等欧阳曦儿甩开耳目过来寻沈琳琅,免得欧阳曦儿背后的人生疑。
景承之告诉沈琳琅:“欧阳曦儿最近一直待在国公府,鲜少外出,看来是没有和吕太后联系。”
沈琳琅点了点头,想到那日被毒蛇咬伤的少年郎,欧阳澈被五步蛇咬伤,需要养上一阵子,看欧阳曦儿那日那般紧张,估计十分疼爱这个小弟,这会儿在国公府陪着小弟养伤,也是正常的。
景承之已经听说了那日的事情,这会儿看着沈琳琅,问她:“国公府那种地方,会出现五步蛇这种毒蛇,你可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