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媃听了侍卫的话,没走,而是轻声打探了一番:“对了,各位大哥,我家小姐十分担心少将军的情况,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少将军现在如何了?可是伤到了腿?还有其他伤到的地方吗?严不严重呢?”
拿信的侍卫随意回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到了腿,现在回京休养一段时间,暂时没办法行动自如了。”
绿媃这才长出一口气,原来只是伤到了腿而已,还好没有其他伤,看侍卫也不紧张着急,应该就是休养一段时间能好的伤,少将军人还是好好的。
绿媃放下心来,朝侍卫道了声谢,然后就转身去骑马离开了。
侍卫看着绿媃远去,这就将手里头的信封给送进府内,交到了镇北将军靳志笪的手里。
靳志笪看着手里这封信,皱了皱眉,那沈琳琅已经与承王和离,现在送信过来,莫不是知道阿夜回来,准备勾搭阿夜?让阿夜接了这个下堂妻?
就是从前的沈琳琅,靳志笪都未必能看上,毕竟老将军死了,沈琳琅就是个惹是生非的麻烦精,只会给家族带来麻烦和丢面,靳府如何供得起这种小祖宗啊?也就承王府那边能养得起这种刁蛮任性的小祖宗,毕竟没人敢招惹承王府,见了那位小祖宗都得绕道走。
更何况现在沈琳琅就是个被抛弃的下堂妻,已经有过婚事,如何配得上他家阿夜。
靳志笪神色肃然,不悦的打开手中的信封,他倒要看看,这个沈琳琅,迫不及待的送信过来,到底是打算说什么来勾搭阿夜。
侍卫瞧见靳志笪撕开信封的封口,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他们早就猜到将军不会喜欢沈大小姐与少将军来往,因此没将信送去少将军那儿,而是先呈给将军过目。
靳志笪神色不悦的撕开信封,取出信纸,气势汹汹的张开信纸,原本以为会看见一整片的羞耻言语,然而纸上只有只言片语,询问着靳江夜的身体如何,望安康,多保重。
靳志笪愣了下,没死心,又将信纸给正反两面翻了翻,又将信封里面张开看了看,发现当真只有这一张信纸,只有这几句话。
靳志笪傻眼了,沈琳琅那姑娘当真是因为担心阿夜,所以送了慰问信过来吗?而不是因为想勾搭阿夜吗?
难不成,当真是他误会了沈琳琅?
靳志笪尴尬的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他怎么知道沈琳琅那个小姑娘如此落魄,还能将阿夜当成青梅竹马,就这么问一问身体情况,一般来说,不该是写满一整张的情话,让阿夜赶紧好起来,然后去找那丫头吗?
靳志笪突然想不明白沈琳琅在想什么,都已经被承王抛弃了,就不想找个下家吗?以沈琳琅现在的情况,还有在京城的名声,想找个好人家,难啊。
靳志笪拿着这封信,思忖了会儿,还是给靳江夜送了过去。
后宅,靳志笪来到靳江夜院里,只见靳江夜坐在轮椅上,腿上还包着绷带和固定的木板,瞧着伤的不轻,不良于行。
靳江夜瞧见靳志笪一大早的过来,还有些诧异:“爹,你怎么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靳志笪进了屋,在桌旁坐下,然后将信丢给靳江夜:“为父过来,是给你送信的。”
靳江夜接住那封信,奇怪的看了看信封上的落款人,当看见沈琳琅的名字,蹭的一下从轮椅站起来,那绑了绷带和木板的脚踩在地上,那是面不改色。
靳志笪见到了,连忙呵斥道:“你给我坐下!你见了那丫头的信,命都不要了是吗!”
靳江夜听了靳志笪的话,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坐下了,他这腿根本没事,不过是装作摔断了腿,从漠北给跑了回来,否则,他根本找不到理由回京,之前想着偷偷回来,但是恰逢太妃去世,若是在这个节骨眼跑回来,定会被承王盯上,到时候就呜呼哀哉了。
靳志笪看到靳江夜腿上绑着木板和绷带回来,那是操碎了信,还以为自家儿子当真是受了重伤,还担心从此成了瘸子。
结果这小子进了府内,遣退下人,当着他的面就给站了起来,告诉他这个老父亲,原来摔断腿都是装的,就是为了回来,一问为什么急着回来,原来是为了沈琳琅那丫头,担心沈琳琅在京城被人欺负,所以要赶紧回来保护那丫头。
靳志笪当场就拿了棍子将靳江夜给打一顿,不过都被靳江夜给躲开了。
靳志笪看着靳江夜拖着那假伤的腿,四处躲,气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这小子,可是他从小栽培的独子啊,寻思这小子定能好好争气,光宗耀祖。
结果,这小
子装伤回京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还为了一个女人,拖着假伤的腿四处闪躲,看着就不像话。
这还是他那个争气的儿子吗?还是那个被不少官家千金投以好感的少将军吗?
靳志笪气了好几天,这才接受这一切,既然回都回来了,总不能赶回漠北,那岂不是暴露了撞伤的事情?到时候被朝廷和承王知道了
,这小子肯定完犊子了。
靳志笪瞧着靳江夜在轮椅坐下,重重叹了口气,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的,现在就希望,这小子好好装,别露馅了,别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这事。
他都一把年纪了,可不希望突然没了一个儿子啊!
承王派了这小子去漠北镇守,现在装伤回来,可大可小,一是违抗了军令,二是……当初这小子去寻还是承王妃的沈琳琅,惹恼了承王,现在跑回来,就怕承王不放过这小子啊,承王的命令就等同于皇上的命令,违抗圣旨,有几个人能安然无虞……
靳江夜在轮椅坐下后,笑着看了看靳志笪:“爹,我是太高兴了,我还以为联系不上琅儿了,没想到琅儿主动给我送信来了,之前去沈府寻她,看见沈府人去楼空,当真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