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雅冷静的点了点头,仿佛不过是被狗咬了口似的。
叶静瑛脑袋嗡一声,身子一软,险些晕了过去,她扶着车壁,神情惊恐,想起沈舒雅那句是你教我的,突然十分后悔。
她曾几何时教过雅雅做这种事?但她为了一己私利,确实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因此给雅雅一种错觉,为了她们的利益,能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若是当初没有做那些事,是不是昨晚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叶静瑛忍不住泪流满面,看着这个眼神坚定的孩子,哭道:“你这傻孩子啊……你以后怎么办啊……你要怎么嫁人啊……”
沈舒雅看叶静瑛哭了起来,顿觉心烦,不悦道:“什么怎么办,沈琳琅被休了不是还好好的,还做了那么大的生意,我也能行,我一定要超过沈琳琅,就算是不折手段,我也让她刮目相看!”
叶静瑛听到这里,一边流泪一边痛苦道:“你就算想报仇,也不能这样啊……你这么做对得起你自己嘛……”
沈舒雅好笑道:“我为什么对不起自己?我现在有钱了,我能带娘亲你回沈府了,我们能吃好吃的了,丁老板也不会再派人追捕我们了,甚至还会给我钱花,难不成娘亲你真想去种地啊?我不种,我可干不了那粗活,沈琳琅越是想看我落魄,我越是不让她看,我要回去当有钱的二小姐!”
叶静瑛看着沈舒雅那信誓旦旦的眼神,错愕了很久,也哭了很久,她不明白,这孩子之前还瞧不上聚宝阁那死肥猪啊,怎么现在就委身于人了。
叶静瑛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孩子被聚宝阁那死肥猪占了便宜,就气的很。
偏偏回了那小院子,沈舒雅把玩着那些金银首饰和那颗大珍珠,根本不将昨晚的事情当一回事,而且还试图生活将那些冷了的肉给热一热,当成早饭吃。
叶静瑛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沈舒雅在屋里来来去去,面如死灰。
她的女儿原来是沈府的二小姐,是老将军的二女儿,当初她们本可以在沈府好好的过日子,可就是因为她贪心,将朝廷送过来的抚恤金大肆挥霍,担心沈琳琅抢走剩下的钱,就将钱给转移了,岂料被沈琳琅发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一开始没有动那些钱,而是安安分分的带着雅雅过日子,是不是就能为雅雅寻个好夫婿,她们也能过上和乐的下半生。
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叶静瑛想到聚宝阁那个死肥猪心里就气得很,趁着沈舒雅没注意,自己跑了出去。
叶静瑛一路往京城方向走,走得脚都磨破了,终于在午后走到了京城,来到回春堂门口。
叶静瑛看着回春堂里有不少病人和大夫,有些踌躇,之前承让警告不让她们母女来烦扰沈琳琅,但是今日,她必须见沈琳琅不可。
叶静瑛只好卑微的走到门口,请求回春堂的人为自己带个口信。
当沈琳琅从冯子祺嘴里得知叶静瑛来了,眉头一皱,自然是不想见的,毕竟叶静瑛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还说有什么重要的是要和她说,听着就像是骗人的。
冯子祺看得出沈琳琅在犹豫,想到门外的情况,有些纳闷道:“说起来,那二夫人,瞧着有些奇怪,脑袋似乎磕破了,还流了点儿血下来,脚上的鞋子也磨破了,人也没了精气神,瞧着挺惨的。”
沈琳琅听到这里,也觉得奇怪,叶静瑛好端端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之前来闹事,叶静瑛虽然瞧着脏兮兮的,但是神情跋扈,带着沈舒雅就冲进回春堂,使劲砸东西闹事,今天却让人带了口信,甚至不敢随意进来。
沈琳琅依稀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就去了后堂,让冯子祺把人给带过来。
当沈琳琅在后堂看见叶静瑛的时候,吃了一惊,难怪冯子祺会说叶静瑛看起来很惨,别说冯子祺了,就是沈琳琅也觉得面前这个风尘仆仆、还顶着一张香肠嘴和猪头脸的女人很惨。
沈琳琅原来还觉得给了十个嘴巴子,是叶静瑛罪有应得,现在一看叶静瑛这惨兮兮的样子,都忍不住觉得那有点儿狠了些。
沈琳琅正想问叶静瑛出什么事了,岂料叶静瑛几步走过来,当即给沈琳琅跪下了。
沈琳琅诧异的去扶叶静瑛:“二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静瑛眼睛红红的,这会儿是忍不住哗哗落泪,一把抱住沈琳琅的腿,哭道:“琅儿啊!你要替雅儿做主啊!聚,聚宝阁那死肥猪!占了雅雅的便宜!”
沈琳琅被叶静瑛吓得不轻,还以为叶静瑛又找了什么新法子来折腾自己,结果一听叶静瑛的话,脸色微变,奇怪道:“二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雅雅被聚宝阁老板占便宜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静瑛哭吼着,忍着肿胀的嘴巴,忍着疼痛,将事情给复述了一遍,期间少不了对聚宝阁丁老板的唾骂,这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绿媃原本在厨房忙活,都听见声音过来了。
沈琳琅不让其他人过来,这事儿实在不方便其他人进来,到底是沈府的家事。
沈琳琅被叶静瑛抱着腿,而叶静瑛嚎啕大哭,头疼的捏了捏眉间,她不给叶静瑛和沈舒雅多余的钱,那是知道这母女俩贪得无厌,会要了还要,所以让她们自力更生,好好生活,以后改邪归正了,自然会好好对待她们。
可是这才过了一天,沈舒雅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竟是出卖了自己。
沈琳琅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对母女俩确实贪得无厌,她没给钱,沈舒雅还能用身体去换,只能说她看得挺准的。
沈琳琅叹了口气,这件事不能说沈舒雅一个人的问题,还有那聚宝阁的丁老板,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