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起闻言,眉头微皱。他深知谢承宗是个野心勃勃却又不乏愚蠢之处的人,对于甘将军这样一位忠诚勇敢的将领而言,无疑是个潜在的威胁。
叶云起主动说:“我这还有粮食,我给送过去吧。”
“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张县令,将军那确实缺粮食!”百户高兴的说道。
叶云起:“甘将军在前线拼命,我们做这些也只是聊表心意而已,不必这么客气。”
“那大人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将军派我们出来,我们怕是不能停留太久。”百户说道。
叶云起说:“我这就让人准备好粮食,明天就可以动身。”
“多谢大人,那我们也去准备了。”百户拱了拱手说道。
翌日,叶云起带着准备好的五万石粮食,悄然动身。一千多人伪装成商贩出发。
甘将军站在营帐前,眉头紧锁,望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峦,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粮草乃军队之命脉,一旦断绝,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召来了负责后勤的谢承宗,沉声问道:“承宗,粮食还有多久能到?我们的储备已经所剩无几了。”
谢承宗闻言,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答道:“将军,朝廷的粮食调配需要时间,加之路途遥远,运输不易,最快恐怕也要半个月才能到达。”
“半个月?”甘将军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环视四周,只见将士们或坐或卧,个个面黄肌瘦,显然已是饥饿难耐。他深知,他们的粮食仅够支撑一日,若不能及时补充,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当甘将军心急如焚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营地的宁静。只见一位身披铠甲,英姿飒爽的青年将领——叶云起,带着一队人马,满载着粮食缓缓而来。那沉甸甸的粮袋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给绝境中的将士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甘将军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叶云起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云起,你可真是雪中送炭啊!这粮食来得太及时了!”
叶云起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对甘将军的敬佩与关切:“将军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听说将军这里粮草告急,便立刻调集了附近所有的储备,希望能解燃眉之急。”
在营地的深处,夜色如墨,万籁俱寂之时,叶云起与甘将军并肩而立,两人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凝重。叶云起深知,粮草问题的解决只是暂时缓解了眼前的危机,而隐藏在军队内部的隐患,才是真正需要迫切解决的难题。
“将军,”叶云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关于军中可能存在的内奸,我有一计,或可一试。”
甘将军闻言,目光炯炯地望向叶云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先从小范围的试探开始,比如谢承宗大人。他身为监军,掌握着不少机密,且之前的行为已引起我们的怀疑。若他清白,自然可以洗脱嫌疑,日后许多事务也可放心与他商议;若真有问题,也能顺藤摸瓜,一举揪出幕后黑手。”
甘将军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认为此法可行。他深知,谢承宗的身份敏感,若直接指控,恐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唯有谨慎行事,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次日,甘将军以商讨军情为由,将谢承宗请至营帐之中。两人对坐,气氛略显尴尬。甘将军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承宗啊,近日我得到可靠消息,朝廷已派遣援军,不日将至。届时,我们定能一举击溃起义军,还百姓一个太平。”
谢承宗闻言,面色微变,他万万没想到朝廷会有如此举动,且事先未得任何风声。心中虽惊,面上却强作镇定,假意附和道:“此乃大喜之事,有朝廷援军相助,我军定能大获全胜。”
然而,就在谢承宗转身欲离之际,他迅速向一名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营帐。甘将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心中已有了计较。
“来人,叫陈四过来。”谢承宗沉声吩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片刻后,一名身材瘦削、眼神机敏的男子——陈四,匆匆步入营帐,躬身行礼。
“大人有何吩咐?”陈四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谢承宗站起身,背着手在营帐内踱了几步,最终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陈四:“我有件紧要之事需你亲自去办。最近,我总感觉军中气氛不对,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但朝廷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语气更加严厉:“我怀疑,朝廷可能已经有了动作,而我们却被蒙在鼓里。你即刻出发,去联系我们在起义军中的心腹胡辅,告诉他务必提高警惕,必要时让起义军提前撤离,以免落入朝廷的圈套。”
陈四闻言,心中虽有惊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躬身应诺:“遵命,大人。我即刻动身。”
然而,就在陈四转身欲离之际,谢承宗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记住,此事干系重大,务必保密。若你泄露半点风声,后果你自己清楚。”
陈四心头一凛,连忙点头称是,随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然而,令谢承宗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计划早已被甘将军洞悉。原来,甘将军在察觉到军中异样后,便暗中加强了监视,对谢承宗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当陈四的身影悄悄离开营帐时,早已有数双眼睛在暗中紧盯着他。
不久,陈四便在一处偏僻之地被甘将军的手下截获。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陈四心中虽惊,但面上仍强作镇定,企图蒙混过关。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去给朝廷送信的使者!”陈四大声辩解,试图用谎言掩盖真相。
甘将军闻讯赶来,冷眼旁观着这一幕。他深知,陈四不会轻易就范,于是决定采用更为直接的手段。
“哦?给朝廷送信?那信呢?拿出来看看。”甘将军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陈四心中一紧,但面上仍故作镇定:“信……信不慎遗失了。但我确实是去给朝廷送信的,不信你们可以问谢大人。”
甘将军冷笑一声,显然对陈四的狡辩不以为然。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上前:“既然信丢了,那我们就用别的办法来验证你的说辞吧。”
随着甘将军一声令下,几名士兵迅速上前,将陈四团团围住。面对即将到来的酷刑,陈四终于崩溃了。他深知,再狡辩下去也是徒劳,于是颤抖着声音招供了:“别……别用刑,我说。是谢大人派我去给起义军里的胡辅送消息的,让他通知起义军快跑……”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哗然。甘将军的目光如同寒冰般射向谢承宗所在的营帐方向,心中已是一片怒火中烧。他没想到,谢家之人竟会如此胆大妄为,背叛朝廷,勾结起义军。
“把他押下去,严加看管。”甘将军对手下人吩咐道,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谢承宗的营帐。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会更加棘手,但他也明白,为了皇朝的安宁与稳定,他必须迎难而上,将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另一边,贾尚书也收到了叶云起快马加鞭送来的谢家和地方权贵勾结的奏折。
贾尚书看完奏折,初时还略显惊讶,毕竟张御上任不过两月,便能查出如此惊天大案,实属不易。
待细细读完奏折内容,贾尚书不禁面露喜色,心中暗道:“此子果不负我所望!”
赵将军,亦是朝中重臣,闻讯而来,询问贾尚书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贾尚书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若告知谢太后,只怕她会因家族之情而有所偏袒。我们需在朝堂之上,光明正大地将此事揭开,让谢家无处遁形,不得不吐出他们这些年来的非法所得。”
此言一出,众人皆点头称是。翌日早朝,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一场针对谢家的风暴即将来临。戴御史,一位被精心安排的官员,手持奏章,大步流星地走出队列,声音洪亮地弹劾谢家,将张县令在南阳县所查之事一一陈述,言辞犀利,直指谢尚书身为朝中重臣,却纵容家族成员为非作歹,严重损害了朝廷的威严与百姓的利益。
“张御史果真是个人才!”贾尚书翻阅着奏折,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没想到他初出茅庐,便能有此等作为,真是后生可畏啊!”
此时,赵将军恰好踏入书房,见贾尚书如此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尚书大人,何事让您如此高兴?”
贾尚书将奏折递给赵将军,笑道:“你自己看看,张御史在南阳县查出了什么大案!”
赵将军接过奏折,仔细阅读后,也不禁面露喜色:“这谢家,平日里看似清正廉洁,背地里竟干出这等勾当!张御史此举,实乃我大周之幸!”
然而,喜悦之余,赵将军也不免有些担忧:“尚书大人,此事涉及谢家,我们是否该先告知谢太后,以免她误会我们?”
贾尚书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太后虽贵为皇族,但亦是谢家人。若我们贸然告知,只怕她会
因家族之情而有所偏袒。此事,我们必须在朝堂之上公开弹劾,让谢家无处遁形,也让天下人看看,我朝对贪腐之徒绝不姑息!”
赵将军闻言,深以为然,两人随即商议起如何在朝堂上应对谢家的反击。
翌日早朝,金銮殿内,百官肃立,气氛紧张而凝重。随着一声清脆的钟鸣,戴御史挺身而出,手持笏板,声音铿锵有力:“臣有本奏!南阳县县令张云起(注:此处将‘叶云起’改为‘张云起’,以符合古代官职命名习惯),在任期间勤勉尽职,近日查得该县田主张某,竟与朝中重臣谢家有着密切往来,张某隐瞒大量黑田不报,其背后正有谢家为其撑腰!”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贾尚书与赵将军等人立刻站出来支持戴御史,纷纷指出谢家利用权势,欺压百姓,中饱私囊的种种罪行。
谢家人见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谢宰相,这位平日里威严赫赫的朝中重臣,此时也难免面露尴尬之色。他深知,若任由事态发展,谢家必将遭受重创。于是,他强作镇定,试图为弟弟谢尚书辩解:“诸位同僚,我谢家世代忠良,岂会做出这等事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然而,他的辩解并未能平息众怒。
然而,他的辩解并未能平息众怒。相反,那些因修缮河堤预算被削减而受灾的官员们,早已对谢家积怨已久。此刻见谢宰相非但不反省自身过错,反而试图狡辩,更是怒不可遏。他们纷纷站出来,声泪俱下地控诉谢家的罪行:“谢宰相,你此言差矣!若非你为了中饱私囊,削减河堤修缮预算,致使洪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我们又怎会至此?今日之事,不过是冰山一角,谢家之罪,罄竹难书!”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更是炸开了锅。支持谢家的官员自然不甘示弱,纷纷反驳,指责对方夸大其词,颠倒黑白。而反对谢家的官员则更加义愤填膺,他们列举出一桩桩、一件件谢家贪赃枉法的证据,誓要将谢家拉下马来。
“谢家仗着权势,欺压百姓,强占良田,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谢尚书身为朝廷命官,却纵容家族成员为非作歹,这难道不是渎职吗?”
“修缮河堤乃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谢宰相为一己之私,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争吵声、辱骂声、辩解声交织在一起,朝堂之上乱作一团。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他没想到,自己治下的朝堂竟会如此乌烟瘴气,大臣们之间为了私利而争得面红耳赤,全然不顾朝廷的体面与百姓的疾苦。
就在这时,谢宰相终于意识到,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他深知,若再继续争执下去,只会让谢家陷入更深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