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上秋 作品

第五百零八章 谁都没有义务给别人的错误

这个趾高气扬的陈夫人,现在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余音抬了抬下颚,哽在喉间的话语又回旋了下去,其实从昨天发生了这件事情到现在,其实她一直都避而不谈,其实一直都在逃避。

她看得到的是自己在乎的人受伤,而那个伤害的人,其实曾经也是自己在乎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好像从陈嘉怡开始有意接近顾梁舟开始,就已经处于对立面了。

相看两生厌,讲的也不只是男女之间的关系。

谁都在说陈嘉怡的不好,可余音始终都没有恶语相向,她一直都觉得年少那份感情是有的,哪怕后来因为顾梁舟冲淡,也是在的。

可她拔刀相向的那一刻,余音清楚,已经全然不在了。

刀子是拿着对敌人,而不是自己人。

可是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

“阿姨,我和陈嘉怡早就已经割袍断义了,从她和顾梁舟搞不清楚的那天起,她和我就不再是朋友,她喜欢顾梁舟可以和我说,我们可以公平竞争,而不是用那样不堪的手段,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阿姨,您说错了,不是我对她下狠手,是她想要我的命,她只是得到了法律的制裁,和我没有一点点关系。”余音压制住了自己的语气,想要冷静地说出内心的话语。

“她一时冲昏了头脑,她就是太傻了,明明顾梁舟不要她,对她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她还要想要拿钱补贴给他,她还想要给他报仇,可谁来心疼心疼她呀,她还这么年轻,就算是阿姨求求你了,如果你撤诉,她一定会改过自新,我也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了。”陈嘉怡的母亲的眼泪簌簌流淌下来,“请你理解理解一个当妈的心,是我没有教好她。”

余音抽了一口气,看了过去,“没有教好,就让法律去教,法律是会教会任何一个犯错的人,谁都没有义务为她的错误买单,您也是。”余音退了一步,想要和她拉开了距离。

陈嘉怡的母亲啪的一下,跪在了水泥地上,她双手去抓住了余音的手腕:“余音,阿姨求求你好不好,都是嘉怡的错,我会让她给磕头认错,我让她改,你救救她!”

温延珵上前一步,将人拉了拉开,“你不用求我太太,我太太肯放过她,她也不会,我不会纵容任何一个伤害过我太太的人,继续逍遥法外,如果有今天的悔过,为何不想想当初。”

“走吧。”温延珵揽住了余音的肩膀,把她往里面带。

余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中年妇人,已经哭成累人,明明不久之前,还趾高气扬,可如今却像是丢了魂一般。

余音清楚,她是可怜她女儿的。

但什么都已经晚了。

或许陈嘉怡是真的爱惨了顾梁舟,可顾梁舟给她了所有的薄情。

终究他们都错了,只是现在才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来,顾家败光了,陈嘉怡背负着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

原本那么美好的关系,都破裂了。

余音转身回去的时候,眼角竟然是湿润的,也许就是她对过去的一种祭奠,从此刻开始就已经落幕。

对着过去自己说一声,辛苦了。

辛苦承受了这么多。

进了院子,温延珵抱住了她的人,将她护在了怀里,“想要哭就哭一下,我在。”他挡住了她的身影。

她躲在了他的胸膛里,呜咽着抽泣。

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多久,余音恢复了情绪,擦了擦眼泪,才进去了。

这时,按摩椅也送到了,工作人员已经过来安装好,让张卉敏试试看,不合适还可以调换。

“阿珵,你们赚钱不容易,花这些钱做什么?”张卉敏清楚现在按摩椅要多少钱。

温延珵对她说道:“我们都不在您身边,花点钱能做到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希望您能过得舒服点,要不然余音那么辛苦工作为了什么。”

这功劳还给她了。

“你女婿现在是有钱人,不差钱。”余音只能这么调侃。

温延珵摸了摸鼻尖。

“再有钱也是要省着点花的,更何况阿珵有钱也是阿珵辛苦赚来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这孩子也是的,不看重钱财,并不能否定别人的劳动成果。”张卉敏对她教育道。

温延珵点着头:“妈说的,所以不是我的错,你赚钱都给妈花,我赚钱都给你花。”他转了转身,朝着余音讨好地说道。

余音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吃痛闷哼一声,余音又立马抽回了手,意识到自己打错了。

他忽得一笑。

余音这才知道被骗了。

张卉敏张望了一下房子外头,人应该已经走了,“刚刚那个陈嘉怡的母亲找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情,已经解决了。”余音缓和了一下情绪上的波动,扯了扯嘴角回答。

张卉敏点着头道:“这就好,以后别和他们有瓜葛了,你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知道了,我又不傻。”余音耸了耸肩。

张卉敏:“你们一会儿什么时候走?”

“我没有说要走啊,我就赖在家里啃老了。”余音从后搂过了张卉敏的肩膀,靠在了母亲瘦弱的背脊上。

“别,你在这儿,我睡都睡不好,都嫁给阿珵了,就阿珵管你了,我才不想要管你。”张卉敏说着就扒开了她的手,让她离远点。

温延珵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人:“妈,我收着,吃过饭就带走。”

“那我早点去做饭。”张卉敏急急忙忙去厨房里忙活中午饭的事情了。

“我什么时候变成连我妈都嫌我的地步了。”

温延珵顺势牵起她的手来,“我不嫌就好。”

余音的手被握得很紧,她也望了望外头,“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挺可怕的,她就那么跪着,我也没有一丝动摇过自己的决定。”

“你只是做了对的事情。”温延珵抬起了她的手,“做错事情就是要受到应有的制裁。”

“温延珵,谢谢你,这话昨天就该要和你说了,总是毫无立场地站在我身边。”余音抬起头,望着他。

她需要的,他都在第一时间给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