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到底是新闻部台风很稳的台柱子,历年的这种活动都是他出面,上面的人也认他,台长一时间为难得很。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资历比我深几年,新闻部厉害,娱乐主持就低级嘛,狗眼看人低。”她越想越气,用力踢了一块脚边的石头。
“嘭”地一声,石子弹到车身的声音,章芷兰吓坏了,头也没抬就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看清面前立着的人是谁后,她转头就走。
陈星渊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大步追上她,“谁狗眼看人低?”
“还不是那个可恶的丁友。”
不对,等等。
她把心里想的话嘟囔出口了?
章芷兰不理他,气哼哼越走步子越大。
知道这男人有本事,没想到他有本事到这种地步,她前天刚搬家,他隔天就能找到她的新住址,这上哪说理去!
要不说位高权重的人一旦想做什么坏事,跟开了天眼一样简单。
她走得快,根本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路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脚踝猛地一扭,整个人跟着失去平衡,差点摔倒。
“啊!”章芷兰痛呼出声,紧紧咬着下唇,缓缓蹲下身子,试图用手去按揉脚腕。
“别揉。”随着声音落下,她的身体突然腾空,陈星渊一脸担忧将她打横抱起,“会肿。”
突然挨得这么近,章芷兰都忘了脚上的疼痛,反应过来她双手推陈星渊,“都怪你,不用你帮忙。”
“嗯,怪我。”陈星渊语气宠溺。
章芷兰:“放我下来。”
“不想明天脚肿到不能走路就乖一点。”他抱着她上楼,然后熟门熟路找到她住的房间,“开门。”
“我自己能进去,你可以走了。”
陈星渊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章芷兰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但她还是固执己见,要从他身上挣扎下来。
陈星渊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拿她没办法,“小兰,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要强,试着依靠一下身边人呢?”
章芷兰怔怔回望他,“身边人,陈秘书长您吗?如果当初我可以靠得住你,我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独独忘记了和你有关的东西。”
她后来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都在回想,到底是怎样刻骨铭心的难过,才让她机械性地忘记那段记忆。
陈星渊毫无疑问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优质男士,想要和他有些关系的女同志肯定数不胜数,章芷兰不想骗自己,也骗不了,即便是失忆后她再看到陈星渊,某些时刻依然会有心动的感觉。
可她害怕那种感觉。
她怕不受控制。
所以她拼命告诉自己,要远离。
陈星渊语塞,心口闷得难受,他下意识去抓章芷兰的手腕,被她不着痕迹躲开,一门之隔,章芷兰面无表情把门关起。
她靠着门板,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陈星渊划着了一根火柴,点了烟。
陈星渊压抑着某种情绪,呼吸粗重叹气。
陈星渊用力吸烟。
陈星渊靠在了门板上。
陈星渊又点燃了一支烟。
这个过程,门外的人持续了多久,门内的人就靠着门板听了多久。
久到她脚疼站不住,久到她以为他会一直在外面的时候,他抬脚离开了。
章芷兰单脚跳到沙发边,擦洗,抹药,全程面无表情。
直到脚上的药被什么东西化开,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该死的石头。
崴脚太疼了。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睡了一晚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