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难禁,如今炒豆儿脖子连带背后的血肉模,又不知要疼成什么样子。
她扶着呃炒豆儿的脑袋,哽咽的向她道:“豆儿,这个药是必须要上的,你只能忍着些了。”
又把自己的手给了她,说道:“要是疼的厉害,你只管叫出来,喊出来也能减轻一点疼痛。真是收不住了,你只管抓着我的胳膊。
我也替你撑着点。
炒豆儿疼得已经浑身不停的打颤,点着头略微嗯了一下,也说不出话来。
章道全见她还算镇定,举着药瓶向她道:“我可是要大片上药了,这个疼得很,你心里要有了准备。”
炒豆儿呻吟着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章道全拿着那药瓶冲着炒豆儿的后背自上向下,拍着伤口撒了下去。疼的炒豆儿是哭天抢地,门外等着人听见那声音如鬼魅,嘴里不是叫可怜的,就是跟着叫疼的。
小灵子听见炒豆儿里面的惨叫声,自言道:“也就是她了,这可不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么?”
抱着庆煜的人乳母道:“姑娘说的,就是我们要说的,那鹦哥儿的爪子跟钩子一样,个子又有那么大,要是小公子真让鹦哥儿抓了,
恐怕此事小命就是保住了,面皮和眼珠子也被那鹦哥儿给钳了去。
这是要谢谢炒豆儿,她怎有这样的神勇敢挡在前面去,要是我,我可真没她那样的胆量。”
门外的人听了这话,皆赞炒豆儿。
田丰硕在树根下吐个不止,听众人赞自己媳妇儿,虽然面上有光,可他心理终究不悦,为了那样一个孩子自己媳妇儿的后背以后怕是很不留疤。刚他看自己那耳朵和侧脸也有伤的地方,女子的容貌重要,这要是毁了容了那也是麻烦。
屋内炒豆儿敷上药,全身已然没了力气。章道全复又向脑后和面庞那里检查一遍,把头发剃去了一些。又在脑后和右耳和面颊上,上了些药这才算完。
章道全让人拿着蚕丝做的薄纱被给炒豆儿盖上,起身擦了手在案牍上执笔开起药方来。
口中道:“除了虎狼,没想到鹦哥儿的爪子竟也这样的厉害。她的伤本就重,又遇见这个时气不好,需要将数日,伤口沾不得水。
我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是煎着吃,一个要采新鲜的捣碎了每日要敷在伤口处。”
祝文文答应着:“她如今这个伤,大概要多久才能好全呢。”
章道全沉吟一下道:“我开这些药,要是都了十日,能长出肉芽来,就好。要是照顾不到,生了脓发了热,可是险得很。
你也见了,她伤得厉害。她能忍得住今日就算是不错。若是真生了脓,那是要再把脓刮掉更是疼了厉害。”
章道全看了炒豆儿一眼,扭头又道:“这姑娘实在忠心。你要好好谢她才是。”祝文文还没说话,炒豆儿扭头呻吟道:“我的命都是公子救的,我为公子挡了这些也是应该。公子那么心疼小公子。
要是小公子受了伤,公子岂不是更伤心了。”
祝文文听了她这话,满心感激,走上前去拜了一拜起身道:“我救你时,我已谢过你。今日你救了这孩子,我自然要谢你。
我母亲认了你当干女儿,你也就是我的干妹妹了。以后你只在我身边,于我同吃同住,不在做下人的活。”
炒豆儿听了这话,只剩了摆手的力气。
拒绝道:“我没有这个命和公子比肩,只是公子让我在您身边侍奉就是我的福气了。公子和干娘对我好,我更是要有分寸。
公子救命之恩,小的终生难忘。别说是脸被抓烂了,身上被抓烂了,就是丢了性命我也是愿意的。”
祝文文听了这话,心中更为感动,她不知道的是,这个炒豆儿有个呆性。
自那日自己的性命被祝文文救了以后。他整日就想着如何报答的事,她又身无长物,也没有实在的本事,想着自己最贵重的就是命了。
又想自己的兄嫂的仇也是祝家小姐帮自己的报了,自己就算真为祝家小姐送命。那还有兄嫂两条命呢。
自己的命是祝小姐救的,那自己也就是祝家小姐的人。
故此她心头早已认定了祝家小姐是自己一生要追随的人。今日是小公子受难她来相救,哪怕不是这个小人。就是祝家小姐看重的猫儿狗,她也是会拼死相护。
她把自己的命看的如鸿毛一样轻,却把祝文文的大事小情看得比泰山还重。身背后被抓成了那样,她也只是嫌疼,不曾想要是出了丢了性命又可怎么好。
祝文文听了她这样的话,心中暗道她这样为我,我定要给她医治好了。
先是拿出银两酬谢了章道全,又安排两个妇人就在此处悉心照料炒豆儿,每日擦洗上药,梳洗喂饭招抚妥帖。
自己则去西边的厢房里住,炒豆儿听祝文文要搬去西厢房,说什么也不肯。执意自己搬去西厢房。
祝文文又拗不过她,命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轻轻把人抬了过去,让马福安去库房拿了一匹丝绸出来,然几个女人裁剪出来,单给她盖后去,又吩咐每日人用大缸子盛出冰块来,让那屋子里保持凉爽。
山上的人看他们主仆二人,仆人肯舍命,主人知道疼人,众人都交口称赞,可就成了一段佳话。
的呢。
等第二日,祝文文身边无人可带,只能带着林二虎下山去县衙。进了城门的路上,祝文文见路上多了些骑马坐马车来的人。
且这些人和自己去方向都是一样的,骑马同行的人口中不时还说着梁山伯的名字。
祝文文听在耳中,独自心中纳闷道:“怎么今日梁山伯不止叫了我,那不成还叫了别人来?难道这乐同县出了什么事不成。
我近日也没让人打听这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是越来越,眼耳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