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秒钟,殷元明突然猛地喷出一口血,胸口急剧翻滚着,腥味从喉咙口窜到嘴里和鼻腔里。
“扑通——”
殷元明无力地跪了下来,嘴上和下巴上都是血,不敢再掐算了。
所有人都惊愕住了。
迟笪微扬眉,“殷元明,你的主子是独孤越彬,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
殷元明捂着很难受的胸口,单手撑着地面,低头,脸色逐渐褪色。
“他啊,被我和我四哥哥打败了,他死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啊?”
殷元明缓缓抬起头,眼里有了绝望,他很清楚地明白了,他完了…
“殷元明,你呢,你在卜卦看相看风水上确实有几把刷子。
但你帮着恶人算别人的命运,盘别人的底子,你觉得这合适吗?
你明知道闵余馥是恶魔,你还帮衬着。
怎么,你以为你背后有独孤越彬罩着,什么都不用怕了?
告诉你哦,你的主人,独孤越彬在我的口袋里呢。
他的魂魄,我养着呢。”
最后一句话,直接把殷元明给慑昏过去了。
“哎哟,闵余馥,你看看哟,这就是你养的大师呢。
真是不经逗。”
闵余馥的双手紧紧地蜷捏起,脸已经红肿起来了,麻疼着。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安静呀?
你们都往中间站站嘛,靠近一点来呢。
我们继续活络一下气氛吧,继续谈谈闵正真一家子的死亡真相。
来,都打起一百分的精神来和我谈谈你们四位家主当年和闵余馥偷腥数毛毛的感受吧!”
四位家主:“!!!”
其他人:“!!!”
闵余馥整个人都在颤抖,咬着牙,双目又瞪迟笪了。
“权经勖,戴弘益,何阳平,窦星腾,来,你们聊聊当年和闵余馥快乐数毛毛的感受呗?”
很安静。
“怎么,没人分享嘛?
那换个人来谈谈感受吧。
权向晨,你来谈谈你当年和闵敏是未婚夫妻关系期间,和闵余馥快乐数毛毛的感受呗?”
权向晨低下头,心里早就装满了愧疚和悔恨。
“怎么,你也不愿意和我分享嘛?”
权向晨沉默着。
“既然没人分享感受,那接下来,我不希望有人随意打断我的话。
如果有人怼我的,反驳我的,记得举手。
首先,我在这里公布两件真相。
第一件,闵余馥并不是闵家的孩子,明确地说,她不是闵正真的亲生女儿。”
在场五六十岁以上的人都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闵家,对迟笪说的这个真相都感到很震惊。
闵余馥突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呼吸急促,脸色倒是肿得红润。
“你们都很震惊,是不是?
在场的你们当中,只有权经勖,戴弘益,何阳平,窦星腾这四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闵余馥不是闵正真的亲生女儿。
当年,这四个人就一直在算计闵正真。”
“…你,你…唔…”要反驳的何阳平被大儿子何睿范捂住嘴。
迟笪淡眸睨了一眼,“何阳平,你得学学何凯泽识时务的精神。
有你这种满身罪恶的爹,何凯泽真是倒了一百零八辈子的血霉了。”
何阳平:“……”
何凯泽很认同地连连点头,是了。
“有什么话要说的,你还是憋着吧,我不想听你狡辩。”
何阳平:“……”
“当年,闵正真爱上了一个夜场女,本来是要娶回家的。
闵正真为爱和家里人闹的不开心,后来亲眼看见夜场女和别的男人拉扯暧昧。
闵正真清醒了,放弃了怀孕的夜场女,明媒正娶了一位贤妻。
夜场女怀孕了,有上门找过闵正真。
当时的闵正真心里别扭,被夜场女算计了名声。
他对抗外面的传言,怀疑夜场女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这怀孩子是个技术活。
夜场女被闵家人私下赶出了港城,也给了一笔钱。
夜场女的肚子里确实怀了闵正真的孩子,但是很罕见的事情也发生在她身上。
就比如真相是,她怀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父亲不是同一个人。
再说明白点就是,肚子里的两个胎儿,一个是闵正真的,一个是生父不详。
那么,那个生父不详的孩子,就是闵余馥。”
“你,…胡说八道!”闵余馥浑身肌肉紧绷着,抖颤着。
“我胡没胡说,你和权姐姐做个亲缘鉴定不就好了?
权姐姐是闵正真的外孙女,你要是闵正真的亲生女儿,那你和权姐姐就有血缘关系。”
闵余馥瞪向戴着半脸蕾丝面具的权锦,“…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的孩子!”
“闵余馥,当年的闵家灭门,灭的是闵正真一家,不是闵家一整个大家族。
虽然闵家的家族旁支都分散在各地生活着,但不代表绝种了。
闵正真不是独生子,他的弟弟和妹妹都还活着。
只要权姐姐和他们做个亲缘鉴定,再和权向晨做个父女亲子鉴定,就很容易确定权姐姐到底是不是闵敏的孩子了。”
闵余馥闭目,咬着酸疼的后槽牙,被迟笪扇的牙龈都肿了。
“第二个真相,当年烧死闵正真一家的那场大火,是闵余馥干的。”
“你,你闭嘴!闭嘴!”闵余馥又急了,扯着嗓子吼着。
“啪——”
“啊——”
闵余馥被隔空扇趴地上了。
“她好烦,很吵,你们稍微吸取一下教训,我其实很好说话的,也很温柔。”
所有人:“……”
“闵余馥不承认,没关系。
当初的主犯和从犯教唆犯,通通都得下地狱。
虽然过去二十多年了,证据提取也不全面,但不影响我盘你们。
顺便给你们提前预告一下,我不仅会卜卦看相算命,我还会捉鬼哦~
比如说,待会儿我兴致高了,就让你们见见闵正真一家人?
哦不,是一家鬼鬼。
还有闵正真的原配夫人哦,你们没忘记颜天恩吧?
还有嘞,权经勖,你要不要见见你的原配夫人啊?
他被你和闵余馥害得好惨哪。”
“扑通——”
权向晨跪了下来,举起手,“我,我想见敏敏,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