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果然有人跟踪我吗?难怪我有感觉。”乌进似乎为此事吃惊。
“今晚你在哪儿?我先向你报告我的行动好了。配合起来向我太太报告即可。还有……要将我的回家时间让你知道。我半夜打电话给你……”乌进又对赵燕山说。
赵燕山把尤丽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乌进。反正晚上空闲,跟尤丽睡觉未尝不可。他的手机今天掉在地上摔坏了,只好把尤丽家的座机号码告诉乌进。赵燕山对乌进说可能会是女人接电话,并说出尤丽的名字。
“她是你的情人?”乌进问。
“嗯,未婚妻。我们最近打算结婚。”赵燕山回答。
乌进离开后赵燕山发现他的领带夹遗忘在桌上。他把它收进口袋,准备下次见面还给他。
离开酒店前,赵燕山打电话给尤丽,说今晚要去她那。尤丽说好,又说“进来时不要被人看到。最近有小偷的事,公寓的住户对你有谣言哦。被人怀疑就糟了,我不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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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山从后门的楼梯进到尤丽的房间。开一条门缝就迅速闪身而入,尤丽笑说:“真的像小偷哩。”
赵燕山进浴室淋浴。出来后跟尤丽上了床,和她溶成一体。
电话在零时五分响起。尤丽靠在赵燕山的一只肩膀上睡得很沉。赵燕山用另一只手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乌进的声音:“你说我的回家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就行了。有没有记下来?说我今晚七点十五分离开公司,八点至十点在南光酒店接待公司客户,然后陪那位客户去夜总会……”
赵燕山挥动笔,把乌进告诉他的行动情况详细记录下来。
“明晚也联络这里可以吧!”最后乌进问。赵燕山说从明天起打电话到他的公寓比较好,并且告诉他电话号码。
放下电话后赵燕山才记起领带夹的事。他在西装口袋里找,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应该放在口袋的。他以为在浴室脱衣时掉了出来,但是找遍浴室的每个角落都找不着。看来掉在外边了。
他坐在沙发上听雨敲窗的声音。不晓得乌进说的话真不真。不过无所谓。明天只要像鹦鹉一样向乌进的妻子重复一遍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赵燕山离开时,尤丽还在睡。晨光在她脸上形成灰色的阴影,看起来像一具石膏像。走出房间前,赵燕山打开尤丽放在化妆台的珠宝箱,他想把沙艳枝的耳饰带走。若沙艳枝是带有普通感情的女子,当她发现他又叛变投向她丈夫那边时,不晓得会说什么。那时他会把耳环和钱都退还她。当他把耳环放进口袋时,在珠宝箱的角落找到那枚领带夹。
昨天遗失的乌进的领带夹,果然掉在浴室,被尤丽捡到,以为是赵燕山的东西,替他好好收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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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艳枝打给赵燕山的电话迟了二十分钟。赵燕山照昨晚写下的记录向沙艳枝报告乌进的行动。
“你又背叛我投向他那边了吧!我肯定他有女人。”沙艳枝说。
“那么请你自己调查好了!”赵燕山有点烦躁地挂断电话。
赵燕山回到公寓睡了一会,乌进就打电话来了:“五分钟后我会回家。今晚是六点二十分离开公司,跟秘书去看电影。”
乌进把片名和故事扼要地告诉赵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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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燕山从早报获知发生命案。“年轻吧女尤丽在公寓遇害——是否盗贼所为?”大大的标题,赵燕山看了报道呆住了一会儿。接着他开始担心自己受到嫌疑。他在尤丽房间待到昨天早上,尤丽的被杀时间推定在昨晚七点至八点间,当时他在自己的公寓睡觉,没有不在现场证明。昨晚七点他在酒店打给尤丽的电话,还听到她回答。八点邻居发现她家的门开着……进去玄关张望,立刻发现她的尸体倒在饭厅。尤丽穿着外出的红外套,不知是从外面回来抑或正要出门时,被人用尼龙丝袜勒死。新闻记载说七点至八点间没有人目击到可疑人物进去公寓。
尤丽家室内乱七八糟,还有珠宝和现款被盗迹象,加上最近有小偷进过公寓,警方认为盗窃者杀人说法最有力。读到这里赵燕山松一口气。无人知道他和尤丽的关系。他每次进出她的房间,没有直接被人撞见过。
正如新闻所写的,赵燕山想大概是强盗干的。
电话铃响了,是乌进打来电话:“你照昨天的便条向沙艳枝报告之后,马上到光明酒店的六〇三号房来。不必经过柜台,直接上来见我。我有些不愿让人听见的话要告诉你。”
赵燕山敲门后乌进开门。解下门锁链后,用一双怒目瞪赵燕山片刻。
乌进从衣服口袋拿出一个领带夹。那是赵燕山昨天早上离开尤丽家时摆在门口花架上的。换句话说,那是乌进自己的领带夹。
乌进指着领带夹说:“今早醒来时扣在我睡衣的襟上。多半是沙艳枝做的。换言之,沙艳枝带着这个。可是我记得昨天见到你时,把这个领带夹留在南光酒店的桌面上。”
赵燕山说不错。
“若是的话请解释。为何这个领带夹故意扣在我的睡衣上?”
赵燕山把曾经将领带夹带去尤丽的家,然后留在玄关花架上的事坦白相告。又说此外一概不知。
乌进咬紧嘴唇,困扰地皱起眉头。
“你的未婚妻是不是这个人?”
乌进翻开桌面的报纸。那份报纸登了杀人现场的公寓照片,尤丽的脸很小。
“是的。”赵燕山轻声回答。
“杀她的是沙艳枝……”
乌进的眼神十分悲哀。赵燕山发觉乌进没有剃胡子。
乌进又说:“前天深夜,沙艳枝以为我睡着了,打电话去你未婚妻的家。她误解我在纸条上写的电话号码。有没有这样的电话打去?”
“打来了。”回答后,赵燕山终于明白乌进那双阴沉的眼睛要说的话。乌进的妻子怀疑尤丽是丈夫的情妇,亲自去公寓调查。尤丽开门,沙艳枝立刻被玄关花架上的领带夹吸住视线。那是她丈夫的领带夹。不管尤丽怎样否定,那只领带夹变成联系尤丽和她丈夫的不可动摇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