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刷这一切!”
“至于粮食问题,那不是你们该首先考虑的东西!绿皮大军在前,王国正岌岌可危,每个男人都该拿起武器捍卫文明!”
“埃斯塔利亚的殖民英雄曾经只带着一人一周的干粮深入丛林,找到宝藏!———而你们正被茂密的森林包围却告诉王国,你们缺少粮食?”他把出发前在议会讨论对匹娜森林难民的安排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军事护民官说过的话用到了此处,却彻底激怒了不满已经濒临喷发边缘的民众们。
“草你妈的,让议员老爷亲自来效仿殖民英雄吧!”一个男人从地上抓了一把散碎的石子泥块,就朝传令官砸了过去。
“我的孙子已经饿死了,你们现在还拉走我的儿子去送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凸起的双瞳怒火中烧。
后者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眼睛被砸中,一下就惨叫着往后倒退。
站在他旁边的物资官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呼唤守卫们,将传令官围在中间,但挤成人墙的难民很快就把他们堵在了中间,四面八方都是愤怒的人情,唾沫,咒骂。
传令官捂着眼,缕缕血液从脸上滑落,而难民们受苦了三个多月,他们享受了三个月的物资官则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曾几何时每天在他之前,恭敬,讨好,低声下气的对他问候,请求。
甚至不少人愿意为他卖命,甚至默许他们的妻子,女儿,或者儿子来“为物资官服务”。
他曾几何时一直以为,这群平民,难民,都是一群瘦弱无力的羔羊,而他会是这座羊圈当之无愧的“牧羊人”。
直到现在他在意识到,相比起来,他的力量,仅依靠少数一些已经开始动摇的守卫和狗腿子,是如此弱小。
“要造反啊!”
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
传令官放下了手,一边眼眶满是鲜血,也不去管,猛地挥动长剑,就砍下了一个男性难民伸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手臂。
他半边脸颊都是血,满面怒容,看上去狰狞如同绿皮恶鬼。
“你们反叛吗!违抗王国的征召,袭击王国的军官!”
这一怒喝,叛国的指责,加上传令官突然拔剑行凶的举动,瞬间震慑住了场中。
本来已经骚动起来,靠近危险边缘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正因饥饿哇哇大哭的婴儿,他的妻子此前去到更远的,还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采集食物,就此失踪。狼人斥候追踪了一会,发现血迹终点最后到了一头熊的巢穴,里面有他妻子破碎的衣物和肢体残留。
他抱着孩子,想到如果按王国的命令,所有壮年的健全男性都要被征募起来,编入军队训练,南下对抗绿皮。
根据过去几次大战下来,埃斯塔利亚人节节败退的战绩,以及敌人气势正旺军势庞大,他们这群人去骚扰敌后,孤军深入,多半难免战败一死,想到为了食物死难的妻子,嚎啕大哭的婴儿,哀怒一起。
“王国不援助粮食,我们迟早要饿死;应征南下袭击绿皮,最终也是一死!”
艾尔通过智角兽法师的双眼,在远处观望着势态的发展。
抱着婴儿的男人脖颈之后,一个血红的标志若隐若现,无尽的愤怒和勇气化作雷暴,在他耳畔炸响。
“议会不想我们活!左右是死,与其等死———叛死如何!”
他把婴儿往在他身边,正因他的话哀泣不断的妇人怀中,分开人群,大步上前,手中已经握紧了短刀。
“谁!谁说的话!立刻将他羁押,以叛乱罪论处!”
传令官举着染血长剑,紧闭着受伤的左眼,在包围圈中转身,找寻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叛乱者”身影。
忽然一阵风声传来,他却来不及回身,一个有力的臂膀就抵在了他身上。
一把并不如何锋利,但足够破开肉体凡胎防御的短刀,刺入了他的背后。
传令官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被男人一把推到地上。
物资官已经吓呆,噗通一下扑到王国使者的身边,颤抖着手把他翻了过来。
双目圆睁,直直盯着眼前,已然垂死。
“同胞们!我们苦守城市至最后一刻,才在部落盟友的帮助下弃地逃亡,进入森林中躲藏,却已经履行足了对王国的职责!”
一名打扮的脏兮兮,却难掩英武的年轻男人站上了那张为王国特使搭建的高台,向众人呼喊道:
“我听说彻波瑞欧人,向绿皮投降,帮助它们袭击部落盟友,却也被部落宽宏,视为盟友一并救走;我们相比起来,已对王国尽到了所有!”
“但如今王国要逼杀我等,不给粮,又强征男人入伍,要他们用命去消耗,拖延绿皮,我们这些难民,在议会的权贵富商们眼中,根本就是将死未死之人!来此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