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伦收拾完了战场,看着那名被战马压断了腿因此被俘的第三军团士兵在那狂热的叫喊各种咒骂他们的话语。
盖伦本来想和这名俘虏交流一下,至少获取一些情报,但对方的狂热不合作让他感觉像是看到了又一个伊丝玛尔修女,无奈之下只能招招手,示意部下将俘虏的嘴赌上。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这名俘虏竟不知何时用某种方式割开了反绑的双手,在传统派士兵靠近时忽然抓住他的脚,将后者拽倒在地,与此同时,他迅速的从倒地的士兵怀中抽出短刃,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停下!已经够了,战斗结束了,我们会放你回去的!”盖伦试图用条件说服对方,俘虏显然是一名埃斯塔利亚人,如非战场之上,他并不想对同胞开杀戮,哪怕各为其主。
然而那名士兵只是看了他一眼。
“艾尔已经看到我了的忠诚!叛徒的命运已经注定,神圣祭坛下的绞刑架就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他对盖伦的劝说不屑一顾。
“盖伦·基尔希斯,我听说过你的恶名,你唯一的错误就是依然秉信软弱,虚伪的米尔米迪亚,而拒绝拥抱伟大的黑铁之途。”第三军团的俘虏将那名大意的士兵箍在自己身前,短刀贴在对方的下巴上朝里挤压着,而后者脸上满是惊恐。
“你的所谓反抗不过是一场自我陶醉的政治游戏,白白牺牲部下的生命,流光北方人的血,你想从我这得到一些消息,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并不屑于向敌人隐瞒意图。”
“从始至终,你和你的叛徒盟友们的行为,在军团之主的面前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你只是用来作为反例,让民众更能知晓万军之主的天命。”
“如果你在叛乱之中,对城市,对军团的进攻中战死,那你还配得上称为一位勇士,但你的苟且和懦弱,对这片土地造成的伤害已经注定你将只配获得一条绳索作为归宿。”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盖伦自己,没有人站出来呵斥,没有人站出来反驳,亲王候选的内心在颤抖,在翻来覆去中咆哮着:
“你确实是个懦夫!盖伦·基尔希斯!长久以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坚持本心没有错误!听着,他不过是一个愚昧且狂热的异教徒,你的坚持,你的信念,捍卫传统!保护人民没有错误!”
“咻!”
破空声从人群侧方传来,伊丝玛尔修女将手中的短弩塞回坐骑背上的马褡里,再看那名俘虏,脖子上中箭扎进了喉咙,显然没有活路。
“血祭血(血母,颅献王座.....)”
俘虏的嘴里咕噜咕噜的冒出一句混杂不清的言语,随后头垂了下去。
手里的刀刃也掉在了地上。
绝处逢生的士兵连忙从已是一具尸体的俘虏怀里手脚并用的挣脱出来,站起来后怕的连退了几步。
盖伦望着死去的俘虏,心里五味杂陈。
“把他就地埋葬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翻了过去,抵抗军的战士们很快收拾完东西准备开始赶路,再往前地形更加兜兜转转,十分复杂,第三军团的追兵想要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后面他们的支援也就抵达了。
一路上,盖伦的心思都非常杂乱,俘虏死前的那些话在他心中不断翻涌着,对自我的怀疑,否定,对敌人的恐惧———连一个普通的前线士兵,都有如此自信和觉悟,那他当下所行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是否真的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痴心妄想?
如此巨大的牺牲,付出了如此之多的鲜血和努力,在那个人,甚至只是那个人的一个掌管了整个联合王国部分军力的子嗣眼中,都只是随意就可以镇压的笑话?
盖伦不敢多想,又无法控制,他越想越感到绝望,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如附骨之疽缠绕在他左右,让他感到恐惧,又对现状无能为力。
哪怕在绿皮战争最绝望的时候,盖伦也未曾这样内心颓丧过,那时他们还有上百万坚持抵抗的人民支持,还有一支有勇气和敌人死战到底的部队,在南方,当时还是“摄政”的盟友同样率领着一支强大的军团在征讨他们共同的敌人,即时就要兵发北国,两面夹击。
而现在,环顾整个曾经的埃斯塔利亚,如今的“联合王国”境内,支持他们的民众可能百里、千里无一,在艾尔义恕北民之后,更是让倾向传统派,同情盖伦等人的民众数量快速的减少,最多只在心里默默的支持罢了。
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群在国家百废待兴,欣欣向荣的时候,对一位英明,仁慈,几乎没有缺点的君主发起叛乱,而旗帜只是“恢复传统”的叛乱者而鼓动,举起旗帜响应的。
盖伦的盟友大多逃亡或是被囚禁,污点黑料稍重的一些干脆直接就地举行公审,对民众好好扒一扒这些个冠冕堂皇,打着“神圣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