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四母提前把这份“原体”计划告知艾尔,将选择权交到他的手中,那么无论是选谁,对艾尔来说都是一个非常难以下定决心的艰难抉择。
而创造原体,又是关系到终焉之刻胜利与否的重要因素,四母为此事做了如此多准备,而艾尔心里也早有类似的想法,想要提升自己子嗣的实力,或者进一步创造出更加强大的子嗣战士作为未来军团的支柱,自然是不可能因为他的“慈悲心”半途而废的。
强做抉择,对艾尔来说是无疑是比一场失败更让他痛苦的事,温情、亲情、父子情谊......当他做出决定之后,艾尔在某种程度上也便成为了他经常拿出来开涮的皇老汉,把子嗣当做“工具”使用。
这对他来说即是个打击,也是一种只要开了头,就无法再修补的创伤。
四母显然知道这点,艾尔一定会犹豫,一定会对此感到痛苦,所以她们非常“仁慈体贴”的,帮艾尔做出了选择。
【我的孩子,妈妈永远是爱你的】在局势逐渐明朗,艾尔渐渐想明白之后,不喜欢逆风承担火力的欢愉也跳了出来开始温情攻势。
【有些痛苦,有些牺牲,是我们不得不为之事......但母亲的存在,能够减免你的痛苦,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创造原体是我们一致的选择,这会让你的军团,你的国度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艾尔随手将一件滚落在他脚边的沙漏圣物捡起来,放回案几上,又引动魔力从墙中取回佩剑,发出“铿!”的一声锐响。
“是,我最后一定会答应。”艾尔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光从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否则就可惜了母亲们为我准备的保障手段......也许我还能幸运的早点死在弑君者(永世神选艾查恩的武器)剑下,看不到之后的世界末日到来......”
艾尔不断地弯腰,从地上捡起被他扫落的礼器圣物,重新整齐的摆放回案几前,这不仅是代表四母的圣物法器,同样其中也有代表他本人、万物牧神的供奉存在。
他现在心很乱。
“但我还是要说......”艾尔沉默着把最后一枚六芒星印记捡了起来,和慈母的衔尾蛇欢一左一右拿在手中。
他盯着掌心的六芒纹章又看了一会,这是他的标志,他的刻印,他力量的显化。
艾尔的所有子嗣都以在战甲、旗帜上铭刻六芒为荣,他们并不像怒角兽、智角兽那样赐福化的兽人族群,在偶像、图腾崇拜上往往主尊崇一位大能,如果把五印阵营视为一个神系,那么不同的信徒心中有着不同的“主神”。
而艾尔之子的这个群体,无疑是首重,甚至只重艾尔本人。
他们对四母的尊崇,很大程度上,是对艾尔尊崇的延伸———艾尔伟大,作为艾尔之母的四母神也伟大;赐下力量,支持艾尔事业的诸神理所应当可以得到他们的礼敬尊崇。
尽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诞生之前就被他们无限爱戴的“尊父”剥夺了生育和寿命。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艾尔最坚实最忠诚的追随者。
“他们和母亲们一样......把所有的都寄托在了我身上。”艾尔说着,牵起了嘴角,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还是用作于嘲讽,“我同样也要肩负对他们的责任。”
“这个决定我能做,也应该我来做。”
【以后你要做的艰难抉择还有很多】
血母是最后一个出场的神,但她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抚,只是用冰冷如钢刀的语气警告,提醒了艾尔。
欢愉则补充了一句:
【随着孩子的成长......做母亲的能够代权处置的事自然会越来越少】
艾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离开神殿的大门走去。
在即将走出祭祀宫殿的范围时,艾尔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摊开双手,对着正前方那摆放着祭坛、神龛,悬挂着不知何时已被神力修复的五印旗帜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你......妈妈。”
随后,艾尔转身,干净利落的离开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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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莲在玛格丽塔郊外的联盟“军营”———实际上,是一个大型的,囊括了方方面面的军事、实验基地中已经等候了多时。
已经半公开了“混沌信徒”身份的,前白塔法师卡莲,现在是一个在奥苏恩挂了号的通缉犯,混沌分子。
四母和精灵之神一定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
光从卡莲能够跑去艾卡西亚风暴里的中心岛上,从立誓守护世界,阻止混沌的也许是这个世界上魔法造诣和实力最强悍的一群人手中,取走精灵用来维持大风暴的阿苏焉圣火就能看出来。
至于以前和莉莉丝的不愉快......
大概是一种,两个准敌对,但因为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共同敌人存在,于是试图私下进行一些除了两方核心层以外,哪怕高层都对此一无所知合作的集团,其中一方(精灵)那边核心层有个董事长的女儿,喜欢到处开小号,夏姬八投资的作妖女,知道这事后来了兴趣,想方设法要掺合到非常严肃的两方集团的合作里来,还硬要另立名号朝两家合资搞的一个项目里掺一股。
自然就被四母所排挤。
不过碍于莉莉丝作为精灵集团最受宠,人气最高的女神,阿苏焉对至今外界也对到底是祂的女儿还是妻子亦或者两者都是的莉莉丝行为放纵,加上过去各种搅风搅雨,她手里确实还有不小的资本,在强行挤上桌了的情况下,四母也只能对此默认......
但即便如此。
神明之间的归神明领域的交易博弈。
凡世也有凡世的规则。
两者并不是绝对的从属、掌控关系。
中心岛的守护者们认同阿苏焉的神谕,让卡莲取走圣火。
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这些极少离开岛屿,身份超然的守护者就会专门为一个来到奥苏恩眼皮子底下还暴露了混沌气息的“邪教徒”背书。
中心岛的守护者把卡莲送出了风暴,而在她还没有正式离开奥苏恩的时候,对混沌腐蚀敏感异常的魔剑士们就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