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震撼天地的伟力,令南宫嘉目瞪口呆。
“老夫第一次见炼虚境发挥出十成功力。”
所有人的面色都惨白,因为,血窟承受到的压力,竟然比刚才数百元婴、化神弟子的正面进攻还大。
外面实际上是五个炼虚境在死磕。
白鹰会总坛再大,也显得小了。
即使此时有高手营救,总坛也不复存在了,只剩一个血窟,也撑不了多久。
乔舟苦涩地说:“两位炼虚境,一直不出手,正是为了对付我们。”
“你能挡得住他一击吗?”谭辉问。
乔舟扭头瞪了谭辉一眼:“什么屁话,老夫好歹是化神九层,怎么可能一击就死?起码得……三击。”
众人甚无语。
南宫嘉不耐烦地低声吼道:“别吵!”
终于瞅到一个机会,迈开腿,风驰电掣冲出去。
后面紧跟着冲出几个元婴,还有一个化神。
谭辉差点就冲出去了,却见乔舟面色沉郁,一动不动。
心中困惑,本能直觉令谭辉忍住了。
乔舟刚才与南宫嘉并排站住,反应速度不可能弱于南宫嘉,他都不动,必有蹊跷。
果然,南宫嘉身子刚闪到外面,傅无涯一声怒喝:“哪里逃!”
顺手一剑劈来。
居然还能腾出手来打,南宫嘉被迫举剑抵抗,只一剑,就将他震飞。
跟着冲出去的一位化神,几个元婴,当场就被震得倒地不起。
南宫嘉从地上爬起,快如闪电,往外面奔去。
付出三个巨灵神兽的代价,仅仅换来他一人的逃生机会。
南宫嘉连人带剑撞飞那些妄图阻拦的弟子,除了两位炼虚境,他不带怕的。
很快就冲到大殿区域。
“丘兄,你辛苦拦住这三个怪物。”
傅无涯虚晃一剑,从后面追上,一剑刺去。
南宫嘉身子一扭,成功避过。
刷,刷。
瞬间,傅无涯又刺来两剑,南宫嘉已无逃走可能,只好回身迎战。
谭辉揶揄地说:“乔长老,南宫长老不止三击。”
乔舟翻了个白眼。
“外面混乱,此时就是逃生的机会啊。”后面有人急急喊道。
乔舟叹了口气,闪身让开洞口。
“要逃的赶紧逃吧,死了不要怪我。”
众人都愣了,白鹰会长期养成的习惯,没有人敢做出与化神九层长老相反的判断。
就在说话间,远处的南宫嘉已倒下。
几乎同时,傅无涯闪现到洞口。
众人顿觉窒息。
损失一位化神九层,竟如此迅速。
“我们虽是化神九层,但与炼虚境,差的不是一点点。”乔舟摇着头,十分痛苦地说。
炼虚境下定决心要杀,谁也撑不住。
众人脸上全都是绝望的表情。
忽然明白,聂子钧一直避免直接对抗,是多么的英明。
大家平日打交道的,都是元婴、化神,即使宗门内有两位炼虚境,也没机会见他们出手。
即使有幸见过出手,也没见过使出十足力量的场面。
因此对炼虚境的真实力量,缺乏直观感受。
“丘掌门,这是白鹰会弟子的拼命手段,眼前所见,并非幻觉,是他们的奇怪的手段。”
南宫嘉跟几个人冒险失败,却给了傅无涯极大的提示,暴露了白鹰会的秘密。
“那这些是真的咯?”丘无尘越发奇怪,“这是他们养的魔物?”
“不清楚,也许是蛊虫的缘故,白鹰会不是很擅长蛊虫吗?”
三位化身为巨灵神兽的金丹弟子,力量确实可以与炼虚比肩,但他们的力量不可持续。
丘无尘很多年没有全力以赴打一架,特别兴奋,强力的攻击,导致蛊虫的力量消耗更快。
不一会儿,只听外面山崩地裂似的声音,一位巨灵神兽,力量退尽,被傅无涯一剑斩杀,身子化为一滩血污。
乔舟苦涩地摇头,不愿再看,反身折回血窟内。
见到卢辉夏,两人脸上是一片凄风苦雨。
瞥见苗久在一旁,阴阴地说:“苗长老,我早说总坛不可救,你非逼着我们来,说我们忘恩负义,现在这情况,你可满意?”
苗久十分难过,眼睛湿润。
不管这三位化神九层的长老是不是鸡贼,的确前来赴死了。
轰——
血窟外再次传来震动。
又一个巨灵神兽,力竭而亡,化为一滩脓血。
另一只也没支撑多久,在两位炼虚的合力攻击下,倒地身亡。
“哈哈,爽快,这一战打得爽快!”丘无尘的欢笑灌满血窟,“喂,你们白鹰会的,还有没有这样的厉害东西,再派出来。”
血窟内死寂。
卢辉夏看着身边七位献身为阵眼的金丹弟子,长叹一声。
看来都要死,为什么要搞那么痛苦?
“血窟内有个密室。”聂子钧忽然开口说。
乔舟愣道:“我记得,血窟那个密室,养殖特殊魔物的地方。一般弟子不能进去,只有宗主才能进入。”
卢辉夏诧异地喊:“嘶——你是说,密室里的燃魂蛊?”
陈克恭讶异地问,什么是燃魂蛊?
卢辉夏作为年纪最大的化神九层,见识超过所有人,跟大家解释,传说白鹰会有一种圣级蛊虫,服下之后,燃烧魂魄,战斗力爆棚。
历史上,白鹰会多次动用此蛊,以弱胜强。
服用此蛊,一时强横无比,但魂魄燃尽,人也得死,比南宫嘉的化身蛊更邪门。
众人闻言,更加毛骨悚然。
这种蛊该怎么样用,想想就能明白。
洞窟外三个化身为巨灵的弟子,污血还没干呢。
乔舟冷喝一声:“那个密室,只有宗主才能进得去,大家都不是宗主,怎么拿出来?”
卢辉夏挠挠头:“学那丘无尘,闷头狂砍,暴力拆解?”
乔舟呵呵笑道:“你是怕血窟不够结实,塌得不够快吗?”
聂子钧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我懂一点别的方法,去试试能不能取出来。”
众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别的方法,是什么方法?
聂子钧无法自圆其说,选择沉默。
卢辉夏猛地发问:“你……到底是谁?”
聂子钧面色十分疲惫的样子,不回应,拨开人群,往血窟深处走去。
众人好像躲避瘟神似的,急忙闪开,让出一条道。
眼神无不露出极度的惊恐。
看着他的身影,卢辉夏感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横在自己心头。
当聂子钧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这股威压依然没有消失。
血窟里的人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心底却都卷起滔天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