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秦朗不得不承认，如果刚才经历的一切“幻像”都是真的话，那这趟“旅程”根本都不能用刺激来形容。
简直炸裂。
连续咽了两三次口水，秦朗消化了一会涂婳带来的震惊，才再次目光灼热地盯她多看了好几眼。
无法相信，可事实是他的脑子里有记忆，手机相册里面有证据。
秦朗非常快速地回想了一下，这一次涂婳前来长山这边要办的事情。
“你搜集的那五件有灵气的东西，是不是……跟他们有关？”
涂婳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有关系，但并不是他们需要，是我需要。”
秦朗点了下头，想起之前她说过的，“哦，是另外的朋友？”
涂婳嗯了声。
身旁某人沉默地开了一会车，涂婳忽然听见秦朗装饰状似轻松随意道：“那个朋友，也在咱这个世界里？”
涂婳怔了下，旋即会意秦朗的意思，轻声笑了下，“嗯，在。”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晰的吐息声。
见涂婳看过来，秦朗有那么一丢丢地小尴尬，抬手指腹轻轻擦了下鼻翼一侧。
涂婳笑了笑，“你想哪儿去了。”
“感觉你现在提到什么朋友，我都想问问，在不在这个空间里。”
“哈哈。”涂婳忍俊不禁。
她心情开心，秦朗也跟着忍不住笑起来，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热起来了。
但秦朗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难怪他带涂婳前来长山这边，秦家长辈对她态度十分友好，此时此刻，要不是小秦太爷他不在跟前，他真的很想问问，是不是小秦太爷从涂婳一露面就知晓她的真正情况了？！
秦朗现在真的很怀疑。
尽管已经从身边所有的“反馈”里得到了确认，但他现在还是有点恍恍惚惚的感觉，不时都要偷瞄涂婳两下。
“好好开车啊。”
涂婳提醒道。
来时，感觉路途漫长，时间紧迫，哪怕是乘坐航空工具也一样。
可是现在，回去的路更长，秦朗却有千言万语都挤在喉咙口，争先恐后地想第一“跑”出来求涂婳解惑。
然而，他又担心涂婳不高兴。
这纠结的情绪，真是多少年也没感觉到了，既让他意外，又有点惊喜。
想突然之间走在路上中了亿万大奖，又不能随随便便跟谁说出口，憋得这个难受。
秦朗的脸色，随着自己想的多想的杂，而来回变幻。
或许也是因为这次实在是有些“受惊”了，所以向来笑吟吟成熟些的秦朗也没刻意掩饰自己的真实状态。
涂婳看了他一眼。
沉吟了下，淡淡笑道：“秦朗，如果刚才经历的事情，实在让你觉得心里有负担的话，我其实也可以帮你处理一下那些麻烦。”
秦朗一边开车一边琢磨呢，有点分神，忽然听见涂婳对他说话，冷不丁没有反应过来，快速偏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
“怎么处理？”
“我可以暂时帮你清理掉那些记忆。”涂婳说道。
“啥？”秦朗以为自己没听清，“清理记忆？刚才山洞那边的事？”
“嗯。”涂婳点点头。
“从我的脑子里把记忆清除？”秦朗愣道。
涂婳侧眸看了眼前方虚拟屏幕上的某个“功能”，如果秦朗对此有负担的话，她是可以做到的。
现在就看秦朗的了。
秦朗什么想法？
他的想法就是，不是他疯了，就是涂婳疯了！
好半晌儿，秦朗都说不出话来。
听听，他这耳朵刚才听到了什么，他秦朗这辈子都没听见谁在他面前，对他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记忆，我可以帮你消除它！
这比涂婳带他“穿越”时空，更让人震惊的好吗？
秦朗感觉就在涂婳说出那句话的当口，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涂婳说：“我不是想吓你。”
“我知道！”不知为何，一听身旁涂婳说这句话，秦朗急忙开口表明心意。
涂婳转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秦朗说他知道时样子，很真诚。
也就是说……
涂婳微微眯了下眼睛，沉眸片刻后，复又亮晶晶抬起，不是太确定地向秦朗求证道：“秦朗，你是不是之前就对我……有什么怀疑？”
话已至此，两人又刚刚共同经历过一场奇遇，说实话，秦朗感觉有些事，他还真的需要涂婳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他一定会不厌其烦地猜来猜去的。
他太了解自己了，甚至他觉得还有人比他更爱刨根问底。
小秦太爷都说了，他和涂婳之间的缘分非同一般。
如今这么看来，小秦太爷他老人家可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哪怕就这么一点革命友情，秦朗都觉得，有的事，他应该实话实说。
于是，面对涂婳的疑问，他坦诚地点了点头。
“我对你不是有什么怀疑，只是之前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点特别的事情，所以有些好奇。”扫了她一眼，见涂婳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太高兴的表情，于是接着说道：“你知道我，职业习惯，没事好观察点东西，所以就……”
就怎样，秦朗没说。
涂婳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都观察到什么了？”
“说真话啊？”秦朗看着她调侃了一下。
涂婳笑：“那你随意。”
真不真，假不假的，她又不知道。
秦朗也笑，想了想，于是说道：“一时半会儿的，我也不能都想起来，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行吗？”
“行。”
秦朗：“你那双眼睛，我有时候会发现突然之间特别亮，有时候又很快恢复正常了，这事我记得之前也跟你探过话，但也没问的那么详细，这事我一直有点好奇，好像三哥也发现了。”
涂婳听见他嘴里的“三哥”，想了下，“你是说谢淮楼吗？”
“嗯，不过有几次我帮你挡了下，他应该还在怀疑中。”言下之意，谢淮楼并没有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秦朗盯了涂婳一眼，语气小心地问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真的能看见我们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涂婳抬眸，笑道：“你是指哪方面？”
“要是这事搁之前，我可能怀疑你是不是什么灵异体质，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的想象力可能不太够。”
秦朗停顿了一下，才说：“涂婳，你真的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