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我军败了,我军败了!”
运粮队剩余的士兵们见领队李钢战死,顿时军心大乱,抵抗的意志瞬间崩溃。
大量普通的兵士在典韦等人的威慑下不是丢盔弃甲,仓皇而逃就是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而少数拼了命的,还在负隅顽抗的亲兵们,也因失去了主心骨,抵抗愈发无力,被金吾卫骑士们如砍瓜切菜般纷纷撂倒。
很快的,这场遭遇战便以汉军的大胜告终。
在金吾卫的铁蹄之下,企图跑路的逃兵们是无一人走脱,这支运粮队最终是被打的全军覆没。
为了保证突袭的突然性,这一战典韦一个俘虏都没有留,所有人都被干脆利落的砍掉了脑袋。
连那一车车宝贵的粮草,也同时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
而与典韦这边沿路爆发的遭遇战不同,有着精准的定位的苏曜没有理会路上的杂鱼,而是直接带领麾下的羽林卫精骑直奔主题。
......
魏县东北,馆陶。
此地临黄河边,县城坐落于黄河支流的屯氏河畔,有水运之利,又正好在魏郡东北,与清河与巨鹿郡相邻,故而被冀州军选为一处重要的粮草转运枢纽。
苏曜的羽林军就如一柄尖刀,直直的向此地刺来。
而与此同时,馆陶城的守将张猛则对一切都浑然未觉。
“喝!”
“来——干杯!”
夜色下的在馆陶城内,守将张猛正与一众将领饮酒作乐。
府衙内,灯火通明,莺声燕舞,酒香四溢。
将士们喝的是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只有少数几人还能保持个清醒的脸色。
窦文坐在席间,看着眼前这一片醉生梦死的景象,心中隐隐不安。
近日来,他几次三番都想要开口提醒张猛加强戒备,可每每话到嘴边就又都咽了回去。
毕竟这张猛可不是他这小县令能比,那是大将麴义的副将,自凉州来的猛人,他一个无甚背景的小县令,在大战之时得罪猛将,那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位张司马却越来越放肆。
今天不但在他的府衙大摆宴席,肆意征用府库美酒,还强令县内歌姬舞女作陪,搞得县衙乌烟瘴气。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知张司马可有听说,大将军苏曜日前突袭我军,大将赵浮横死沙场,如今那位大将军行踪不明,咱们这里乃粮草重地,实在不该如此松懈,还是得早做防备……”
“哼!窦县令实在无知,你又安知某没做防备?”
张猛酒气上头,满脸不屑,大手一挥,差点打翻桌上酒盏:
“汝就算不懂这小小的馆陶县城,就有我三千大军驻防的意义,就光看咱们这后方之地,又何惧来人偷袭?”
“他苏曜就算再有能耐,知道咱在这里屯粮,他难道还能插上翅膀,飞过前面那么多大军的营地?”
“没错没错。”
“张司马说的是!”
张猛话音一落,其他将领也纷纷应和称是:
“窦县令实在多虑了,那苏曜若敢来,咱定叫死无葬身之地!”
......
“居然是县城?”
“这下可不好办了啊。”
夜色下,馆陶城外。
眼见所谓的敌方粮站竟然是一座堂堂县城,羽林卫千户李基顿时是面色发苦。
这不是开玩笑么?
本来听说大将军要带他们攻粮站,在他看来,那无非就是个稍微有点规模的营寨。
有大将军之前一举撞破营门的战绩看,他们骑兵攻寨那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
攻城就是另一回事了呀!
“怎么?害怕了?”苏曜冷声道。
“不,末将不敢。”
李基咽了咽口水:
“只是咱们没带攻城武器,想要拿下县城怕是......”
“谁说咱们没带攻城武器了?”
说罢,苏曜伸手一探,就从李基的马包里抓出一把绳索。
嘶——
大将军......竟是要搭绳梯吗?!
......
“不好,不好了!”
“敌袭,敌袭呀!”
馆陶城内,刚才还沉浸在酒色中,信誓旦旦说不可能出事的张猛等人瞬间被打脸,顿时惊诧万分。
张猛一把推开身上的歌姬,踉跄着站起身,瞪着眼睛怒吼:
“慌个屁啊!”
“什么情况?”
“哪个不开眼的敢惹到老子头上?!”
张猛不问还好,这一问下去,得到的答案差点让他一屁股再坐回地上。
“大将军,大将军他飞上来了呀!” “啥?!”
大将军飞上来了,那自然是字面的意思。
馆陶,小县也。
其夯土城墙不过两丈有余,防御那些没有攻城器械的乱军贼寇自然不成问题,但对苏曜来说,他甚至无需纵马借力,一个梯云纵就从下面跳上去了。
只见苏曜一手揪着绳索,一手提着陌刀,长身一跃,双脚在城墙壁上连蹬数下,眨眼间便已接近城头。
城墙上的守兵们根本就没想到,黑暗中竟有这般高手上来,直到苏曜横扫千军,将身周的巡逻的守兵腰斩,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啊?”
“什么?!”
“敌袭!敌袭!”
“快,快杀了他!”
惊呼声中,城墙上的守兵们如梦初醒,纷纷举起长矛、佩刀还有手中的弓箭,试图阻止苏曜的突袭。
然而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过来,双方的实力那是天上地下,毫无可比。
只不过,醒悟来的太晚,代价又太大,是他们那一颗颗大好的头颅。
“杂鱼去死!”
唰唰唰——
刀光剑影间,苏曜陌刀划出一道优雅的圆弧,却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首当其冲的三名守兵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便被这股凌厉的刀锋命中。
在那漫天的血雾中,他们的身体如被击碎陶俑,四分五裂的飞散出去,残肢断臂朝着不同方向坠落,有的砸在女墙的墙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有的则越过墙头,坠落下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妈呀!”
一名年轻的守兵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长矛都拿捏不稳,颤抖着声音喊道。
他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竟然孤身一人跳上城墙,搅起这滔天巨浪。
“这,这是什么怪物?!”
——“不是怪物,是大将军来也!”
如此臭屁说话的人显然不是苏曜。
来人在他身后,顺着绳梯第一个攀上城头,正是羽林卫李基是也。
他一踏上城头,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前冲几步,举着刀子大喝:
“大将军讨逆,想活命的,统统给我放下武器!”
随着他的话语,一个又一个羽林卫战士们爬上城头,占据有利位置的同时再抛下更多的绳梯,接应友军。
城头的守兵们见状,那是惊慌失措,投降者有之,逃跑者有之,唯有抵抗之人是一点没有。
不费吹灰之力,馆陶的城墙便已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