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走到外面,接起电话:“喂?”
谢倾时的声音有些低:“明尚说,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没接。”
姜弥愣了一下,说:“哦,我没存他的,我以为是骚扰电话。”
谢倾时沉默了两秒,问:“你今晚过来吗?”
姜弥呛了一口,这是什么鬼问题?
谢倾时说:“我好像……情况不太好。”
姜弥皱了皱眉,按理说,毒发应该在三天后,不至于这么快。
她看了下时间,说:“等会我过去,你别走动了,在房间等着。”
谢倾时的声音似乎轻快了几分:“好。”
挂了电话,姜弥一转身,就对上了姜棠快要喷火的眼睛。
“姜棠,注意一下你的形象,你平时都是柔柔弱弱的,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姜棠瞪着她:“你要去哪里?”
姜弥说:“你不是偷听我打电话了吗?”
说完,姜弥跟姜镇涛说了一声,自己有事要出门一趟,姜镇涛也没多问,只叮嘱她注意安全。
姜弥犹豫了一下,又上楼敲响了姜佑的房门。
“阿佑,姐姐去找朋友,你要不要去?”
姜佑坐在墙角,背对着她,一声不吭。
姜弥说:“对不起,今天是姐姐不对,因为临时有事就先让人把你接回家了,晚上姐姐比较有空,去朋友家做客,你去吗?”
姜佑还是不吭声。
姜弥便说:“那你早点休息,我……”
“有好吃的吗?”
姜弥笑了:“有啊,有好吃的。”
姜佑慢吞吞的站起来:“我也去。”
他走到姜弥身边,拉住了姜弥的手。
“姐姐,别丢下我一个人。”
姜弥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揉乱了姜佑的头发。
“怎么会丢下你呢?来,穿好外套,我们出门了。”
姜棠眼睁睁的看着姜弥带姜佑去了车库,开了一辆还算低调的车,离开了姜家的大别墅。
她心中的嫉恨怒意喷涌而出,急忙就要去开车,被赶来的姜晚澈等人拉住。
“棠棠,你冷静点!”
姜棠急的眼泪汪汪:“哥,姜弥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我喜欢谢倾时,她还和谢倾时那么亲近,她就是非要抢走我的东西,你们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谢倾时,我不能接受他和别人在一起!”
姜棠哭的梨花带雨,姜晚澈的心都要碎了。
“二哥,你想想办法。”
姜晚叙看着姜棠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心底有些不悦。
可转念一想,要是能将谢倾时拉到自己这边,总比让他站在姜弥那边要强。
“谢家太太的身体不好,听说常年被头痛困扰,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见效……”
姜棠急忙道:“可我们有秦老啊!让秦老去给谢太太诊治,谢倾时一定会感激我们的!”
姜晚澈当机立断:“我现在就去请秦老,我们这就去谢家!”
……
姜弥的车直接开进了谢家,停好之后,谢昭已经在车前挥手了。
“姜弥!你终于来了,这位是……”
“我弟弟,姜佑。”
谢昭伸出手:“你好,我是谢昭。”
姜佑站在姜弥身后,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姜弥解释道:“姜佑没怎么跟人打过交道,胆子比较小,你不用特意照顾他,他跟着我就好了。”
谢昭茫然的看了姜佑一眼,很有礼貌的收回了眼神,不再打量。
“我哥在房间里等你,我带你过去吧。”
两人往东苑走去,路上,谢昭说:“我妈妈最近吃了你开的药,感觉好多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但我哥说你很忙,所以妈妈也没好意思打扰你,今天她知道你要来,一直叮嘱我要好好招待你。
我让人准备了夜宵,还有一些点心水果,还有果汁,不知道你和姜佑弟弟喜欢吃什么,你们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我让人送过来。”
姜弥说:“你们太客气了,其实我已经收过你哥的报酬了。”
谢昭说:“那不一样的,哥哥的报酬是应该给的,我和妈妈的礼数也是应该周到的,而且这么晚请你过来,本来就很打扰了,姜弥,我哥之前受过伤,情况可能需要你多费心了。”
姜弥问:“什么伤?”
谢昭挠挠头,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他常年国内国外的跑,反正之前有过旧伤,每次复发的时候都会比较严重。”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东苑。
姜弥让姜佑在客厅玩,谢昭领着姜弥走到谢倾时的卧室门外。
“哥,姜弥来了。”
里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姜弥抬脚走进了房间。
还未靠近床边,就已经闻到了血腥气,姜弥的秀眉蹙起,看到床上的男人艰难起身,快走了两步。
“坐着,别动了。”
谢倾时不知是不是没坐稳,整个人朝床下跌过去,姜弥眼疾手快的将他捞起来,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这么虚?”
谢倾时差点呛着,在姜弥那只手的力度引导下,靠坐在床头位置,缓缓睁开眼睛。
“你这毒药,药性也太猛了点。”
姜弥拉过谢倾时的手切脉,表情十分认真,谢倾时安静的欣赏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像是在看一幅画卷。
“不完全是毒药的原因,你之前的旧伤一直没好,而且……”
姜弥又仔细的把脉,皱眉道:“像是影响了五脏。”
谢倾时问:“你也不能确定吗?”
姜弥说:“我不确定是我的那颗毒药加重了你的旧伤,还是你的旧伤里本就带毒,催化了我的那颗毒药,你之前的伤是哪来的?”
谢倾时没做声,就看着姜弥一动一动的唇。
姜弥皱了下眉:“问你话呢,之前的伤怎么弄的?”
谢倾时:“你打的。”
“咳咳——”
姜弥猛地咳了几声:“你开玩笑吧?”
谢倾时扯唇笑笑:“否则我之前看到你对蒋凌动手,还有你单枪匹马去救钟茜,怎么会一点都不惊讶?姜弥,你的身手,对付那几个人,绰绰有余。”
打他的时候,那更是狠多了,差点要了他的命。
姜弥的眼神微微眯起,攥着谢倾时的手腕渐渐收紧。
“三年前,万玉山,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对不对?”
谢倾时的目光落在少女钳着他的虎口上,坦然道:“我从来没有说,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事实上,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姜弥的眸色越来越冷:“谢倾时,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满口谎言的人?如果你今晚说不清楚,我不介意让你立刻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