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道歉
以什么身份？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要卑躬屈膝的柳清雪？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是王。建明发来的短信。
“张总已经到酒店了，你快点。”
柳清雪深吸一口气，推开出租车门。
晚风吹乱她的头发，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整理，只是盯着 cos店的玻璃门，心里反复问自己。
为了钱，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
去找秦莎莎要谅解书，和去陪张氏老总喝酒，哪一个更让她觉得屈辱？
答案不言而喻。
但她别无选择。就像今晚必须走进凯宾斯基的套房一样，她也必须走进这家 cos店。
向那个她曾经嗤之以鼻的女孩低头。
因为她是柳清雪，是那个被现实逼到墙角，只能不断妥协的柳清雪。
午后的阳光透过 cos店的玻璃幕墙，在柳清雪精心打理的发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攥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屏幕上柳颜的名字还在跳动。
妹妹又在抱怨陪她来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有失身份。
“姐，我真不想去！”
柳颜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带着浓浓的嫌弃。
“跟那个开破店的说话，掉价！”
柳清雪盯着橱窗里陈列的骑士铠甲，想起周轩穿着它在舞台上英挺的模样，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
“掉价？”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再不去，你明天就去看守所给豹姐送饭吧！”
挂断电话时，柳颜正好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晃过来，香奈儿包链撞在玻璃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都怪你！非要惹那个秦莎莎！”
她嘟囔着，涂着水晶甲的手指在柳清雪胳膊上戳了戳。
秦莎莎正站在梯子上调整射灯角度，听见动静回头时，樱花手链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她穿着工装背带裤，头发随意挽成丸子头，脸上没施粉黛，却比柳清雪身上昂贵的妆容更显生气。
“秦老板。”
柳清雪往前半步，香云纱旗袍的开叉蹭过地上的木屑。
她努力扬起笑脸，却在看到秦莎莎冷淡的眼神时，笑容僵在脸上。
秦莎莎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在柳家姐妹身上扫过，像在看两件落灰的旧家具。
“柳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让柳清雪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柳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就被柳清雪用胳膊肘顶了一下。
“也没什么大事。”
柳清雪绞着包带，铂金钻戒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就是上次那个误会，想跟秦老板道个歉。”
“误会？”
秦莎莎挑了挑眉，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杯冷萃咖啡。
“柳总指的是，派社会人士砸我店，毁了我几十万的定制礼服，还差点伤了我员工的"误会"？”
柳清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看着秦莎莎手腕上那串廉价的樱花手链，想起傅深说。
“秦莎莎就是个普通小店主。”
只觉得无比讽刺。
“秦老板，当时是我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