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狗咬狗
路过破碎的香槟杯时，她的高跟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像是在为她这场荒唐的豪门梦，奏响最后的挽歌。
酒店厚重的旋转门在身后缓缓闭合。
柳清雪踉跄着摔在冰冷的台阶上，鱼尾裙的水晶装饰刮在花岗岩地面上，迸溅出细碎的流光。
王建明被保镖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她脚边，地中海发型凌乱不堪，名贵的西装沾满了呕吐物的污渍。
“柳清雪！你这个丧门星！”
王建明挣扎着爬起来，肥手狠狠揪住她的头发。
“那两千万是我拿命换来的！你把钱还给我！”
柳清雪尖叫着推开他，后脑撞在台阶边缘，疼得眼前发黑。
“还钱？”
她抹了把嘴角的血丝，妆容花得像鬼。
“要不是你非要带我去见张啸天，我会被秦正雄盯上吗？那钱是我拿身体换来的！凭什么还给你？”
两人在酒店门口扭打起来。
柳清雪的钻石手链被拽断，水晶珠子滚了一地，王建明的金表也在撕扯中掉进了下水道。
路过的豪车司机纷纷降下车窗，用手机拍下这狼狈的一幕，闪光灯像针一样扎进柳清雪的眼睛。
“你不给钱是吧？”
王建明突然停手，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柳清雪昨晚在酒店昏迷时的照片。
她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嘴角还沾着酒渍，表情痛苦而屈辱。
柳清雪的脸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几步，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你什么时候拍的？”
“什么时候？”
王建明狞笑起来，双下巴剧烈地抖动着。
“在你跟张啸天睡觉的时候！”
“要不要我把这些照片发给周轩？发给傅深？让大家都看看柳大总裁的真面目？”
“不要！”
柳清雪尖叫着扑过去抢手机，却被王建明轻松躲开。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不堪的模样，想起周轩在露台上冷漠的眼神。
想起傅深那句“婊子“，泪水终于决堤。
“我还！我还钱！”
“这就对了。”
王建明满意地收起手机，肥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钱可以晚还，但从今天起，你得听我的。”
他想起秦正雄的警告，想起张氏的解约，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秦氏不是要搞我吗？那就让你去当我的棋子！”
柳清雪瘫坐在台阶上，夜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露出脖颈间未消的吻痕。
她看着王建明油腻的笑脸，想起自己为了钱一步步放弃的尊严，只觉得无比荒谬。
陆轩，如果你还在，是不是不会让我变成这样？
王建明骂骂咧咧地离开后，柳清雪颤抖着拿出手机。
屏幕上周轩的头像依旧亮着，那是他在慈善晚宴上拍的照片，笑容温和而疏离。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打下一行字。
“周轩，今天的事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柳清雪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周轩的回复简洁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