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底线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滑向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而她。
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爬回来了。
傅家别墅的雕花铁门在王建明的奔驰车驶近时缓缓打开。
柳清雪裹着羊绒披肩站在台阶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车窗摇下，王建明探出头，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柳总今天可真漂亮，这一身香奈儿，衬得您比明星还耀眼。”
柳清雪没理会他的调侃，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羊绒披肩下意识地裹得更紧。
车内弥漫着王建明惯用的雪茄味，混合着车载香水的甜腻，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我酒量不好，一会儿别让我喝太多。”
她盯着窗外倒退的梧桐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瞧您说的。”
王建明发动车子，肥手在方向盘上拍了拍。
“今天这客户可了不得，城西地块的审批就捏在他手里。”
他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柳清雪精致的妆容，眼神在她领口处停留了几秒。
“您只要把李老头哄高兴了，别说两千万，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多着呢，少不了您的好处。”
“我说了，只陪酒。”
柳清雪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别的事我不干。”
王建明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随即打了个哈哈。
“瞧您这话说的，我王建明是那种人吗？”
他心里却暗自盘算。
等会儿灌醉了，还由得你？
面上却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就是单纯喝酒谈事。”
车子停在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门前，门口的石狮子被霓虹灯照得五颜六色。
王建明熟门熟路地领着柳清雪穿过九曲回廊，包厢门推开的瞬间，震耳欲聋的土味情歌扑面而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抱着麦克风唱《老鼠爱大米》。
七十岁的年纪穿着骚粉色衬衫。
金链子在胸前晃荡，脚边还跟着个穿超短裙的年轻女孩。
看到王建明进来，老头立刻扔下麦克风，脸上笑出层层褶子。
“王总来了！快坐快坐！”
“李叔，给您介绍一下。”
王建明把柳清雪往前推了推。
“这是柳氏集团的柳总，清雪，这位是李主任，以后还得您多关照。”
李老头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柳清雪身上扫来扫去。
从她盘起的发髻到露在外面的脚踝，嘴角的哈喇子差点流下来。
“柳总真是年轻漂亮啊。”
他搓着布满老年斑的手，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猥琐。
“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柳清雪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冷得像冰。
王建明赶紧给她使眼色，递过来一杯白酒。
“清雪，快给李叔敬杯酒，感谢李叔赏脸。”
李老头端着酒杯凑过来，酒气混合着浓烈的香水味直冲柳清雪面门。
“柳总，我先干为敬！”
他仰头喝完，然后把空杯递到柳清雪面前。
“该你了，小美人儿。”
柳清雪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指甲几乎嵌进玻璃里。
她看了眼王建明，对方正朝她拼命点头，眼神里满是“快喝“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