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许富贵立马不再动弹，就是心里很委屈。
他们自然没胆子在保卫科面前干仗，奈何无法开口解释。
而且不光委屈，还难受。
之前干仗的时候嘴巴里塞个东西，虽然不舒服，但顾不上。
可这会闲下来，感觉就超级不得劲了。
尤其易中海，明明许富贵的拳头在他嘴里是很恶心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异物与异味的双重刺激下，唾液分泌却格外的旺盛。
口水哗哗的往外冒，完全不受控制。
易中海想含在嘴里，但量实在太大，根本含不住。
但吐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含着许富贵的手，吐出满满的，黏糊糊的口水，然后糊一脸……
那画面易中海是想都不敢想。
此情此景，他似乎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首接吞下去。
但想想许富贵是刚从茅坑里爬出来的。
呕——
易中海两眼无神的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要不是嘴巴没法说话，他是真的想再问一声：苍天啊，为何如此待我！！！
咕咚~~
……
眼瞅着刘科长要动真格的，许大茂小跑来到刘科长身边，掏出一包烟，赔笑道：“刘科长，您看我爸和易师傅只是邻里间的一点小摩擦，而且我感觉这事很可能还是个误会，等他们冷静下来，说开就没事了。”
“所以，您看，要不这保卫科就别去了吧。”
“大晚上，怪麻烦您的。”
“而且……”
许大茂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道：“就我爸和易师傅这一身屎的样子，真去了保卫科，保卫科的兄弟们也不好受啊。”
刘科长感觉许大茂是在威胁自己，但他没有证据。
而且，他是一个能被轻易威胁的人么？
刘科长把烟推了回去，指了指外面：“不是我不讲人情，可你知道你爸从茅坑里出来，一路走到院子里，有多少人瞧见么？”
“你又知不知道，我们能来的这么快，是因为连着有三波人找到保卫科报告情况么？”
“我估摸着公安的同志也快到了。”
刘科长顿了一下，说实在的，他有点后悔。
早知道现场如此惨烈，他就在路上磨叽一会，请公安的同志们先上。
不过好在有傻柱和许大茂参与进来，正好把这俩一起带回去，让他们好好尽一份孝心。
“所以，这个事情比你想的要严重，不是我非要上纲上线，而是在问题调查清楚之前，必须严肃对待，必须给人民群众一个放心的交代！”
许大茂一脸无奈，他看向傻柱，希望傻柱站起来掰扯几句。
但傻柱倒是出乎意料的蔫吧，一声没吭，似乎是首接认命。
其实傻柱是最近遭受打击太多了。
虽然还会时常的嘴臭，经常得罪人，但在他发现事情超出控制之后，会下意识的躺平摆烂，避免因为抵抗过于激烈而遭受更加严重的伤害。
就某种程度而言，这也算是一种成长。
许大茂又看向他爹还有易中海。
易中海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玩意，紧闭双眼，脸色灰白，看上去就跟死了爹一样。
而他亲爹……
亲爹就算了，那张屎黑色的脸啥都看不出来。
唉。
许大茂心累，他知道，今天这保卫科是非去不可了。
他苦着脸问道：“刘科长，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们肯定好好配合您工作，只是您瞧我爸和易师傅的样子……”
“您看能不能让他们先回去收拾一下？”
刘科长皱眉扫了一眼，反问道：“收拾，多少时间？十分钟够么？”
许大茂没法接茬，就这俩人的状况，别说十分钟了，半小时都收拾不来。
见许大茂不再吭声，刘科长招呼道：“行了，许大茂，傻柱，你们俩去准备点东西，跟我们走一趟。”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记得带上衣服被褥，保卫科晚上可不暖和！”
“唉，我们知道了。”
在刘科长的命令下，许大茂和傻柱就像是准备上坟似的，回去收拾东西。
刘科长则趁着这个空档，在院子里做了个简单的调查，进一步的掌握情况，算是心中有数。
等傻柱和许大茂一人拎着个包裹出来，刘科长当即一招手，让他们走在前头带路。
可刚出去，一阵风迎
面吹来……
刘科长面色一变，果断改变阵型，自己这些人走前面，让易中海他们几个在后面跟着。
反正都知根知底，也不怕他们跑了。
不，他们现在跑都没得跑。
因为周遭那些院子里的人全都出来了，此时正齐刷刷的站在街道两边看热闹。
妥妥的公开处刑。
好些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天生的，说话声音特别大。
“我还纳闷是哪个老许掉茅坑，原来是许大茂他爹啊，怪不得。”
“不对，有没有可能是易师傅也掉了进去？不然你瞅瞅他这身上，跟老许也没啥区别啊。”
“为啥傻柱和许大茂也被保卫科叫走了？”
“肯定是一起干仗了呗。”
“不对，要是一起干仗，凭啥他俩身上没有屎？”
“相比茅坑，我更好奇老许的手是怎么塞易师傅嘴里的。”
“要不咱们也试试？”
“试试就试试……”
“呕——”
听着周遭那时不时传来的言语，易中海越走越恍惚。
他下午计划着只要搬出九十五号院，以后就能过上安静祥和的日子。
可现在他觉得不够，自己想过上太平日子，至少得离开南锣鼓巷。
不，甚至得离开西九城！
可他能做到么？
易中海再一次陷入了对未来的迷茫。
相比易中海的精神创伤，许富贵则是身体上的不得劲。
他身体本来就有伤，被人医的大夫临时处理了，该休养不休养，还东奔西跑，又是掉粪坑，又是干仗。
能撑到现在没躺下，不得不说他身体素质是相当的逆天。
但再逆天，也是凡人，终究是有极限的。
当时有着金钱和仇恨做目标，许富贵浑身都是劲儿。
这会被保卫科带走，再让外面的冷风一吹，许富贵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没劲儿。
尤其是要害部位。
走着走着，就感觉下面火辣辣的，越来越疼。
许富贵几次都想和刘科长说，说自己是个伤号，其实还在住院。
但再三思量，他觉得还是忍忍算了。
轻伤不下火线是值得表扬的。
可你住院时间跑出来干仗，这不犯贱么？
很容易挨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