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景象,司让俊美的脸上,十分难看。
保镖脸色也一阵怪异,看着面前的建筑物,还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司少,是这里,洪山路81号。”
洪山路81号,昨晚那女人留的地址。
司让抬头看了一眼石牌,石牌上刻着几个大字:福泽园墓地
保镖说完,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司让看着那五个大字,俊美张扬的脸上,脸色扭曲。
槽牙磨了磨:“好啊,真是好啊,洪山路81号,干得漂亮!”
保镖拎着手里银质的箱子,小声询问:“司少,那这钱怎么办?”里头装着的是要给简童“对象客串费”的那二十万现金。
“怎么办?换成冥币烧给她!”男人冷笑道,气性不小,转身大力拉开车门坐进去,“哐”的一声砸上门。
保镖看了看手里拎着的钱箱,这……不会真的要换成冥币烧给她吧?
那,是要烧二十万的冥币,还是把二十万全部换成冥币烧啊,司少也没说啊。
司让上了车,不一会儿,保镖也回到了车上,递给了司让一个黑色塑料袋。
司让这会儿一肚子火,见到保镖递过来的黑色塑料袋,眉头一皱:“怎么个意思?你现在兼职收垃圾了?”
“不是,”保镖欲言又止,瞅了后头显然正在怒头上的男人好几眼,才硬着头皮,一咬牙,道:“路边发现的。是……应该是给你的,司少。”
“给我个破垃圾袋?你脑子进……”低头一看,话头戛然而止,他口中的破垃圾袋上贴着张纸条,上头豆大的两个大字:司少。
再往破垃圾袋里一瞅——
!
!!
!!!
“干!”
破垃圾袋里,两件女装,眼熟啊,能不眼熟吗,昨晚他手底下人送来给那女人和她妹妹换上的。
男人夸大的手掌,紧紧捏住两件女装。
“好得很,她还挺懂礼貌的,”说着,问保镖:“你说是不是?”
保镖头皮发麻,不敢回答……
这,要说有礼貌嘛,给个墓地的地址,要说没礼貌嘛,她还知道,要把衣服还回来,还洗干净了。
但他这会儿,哪儿敢开口,自家爷只怕这会儿正想找个倒霉蛋儿宣泄。
司让冷笑一声,没理会保镖,拿起手机拨打出去:“让你查的人,你查到了吗?”
电话那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显然是刚睡醒。
“大哥啊拜托,你昨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你查人的啊,哪儿有这么快啊。”
“呵,废物。”司让嘴毒冷笑。
这下,电话那头的人不乐意了。
“司让,你做个人吧,昨天夜里打电话让我查人,这会儿就问我查没查到,这连二十四个小时都还没到吧,我特么不用睡觉的吗?”
“呵呵,废物也配睡觉。”
“司让,你嘴巴这么毒,吃百草枯了吧,怎么不毒死你个龟孙贼!”
这下彻底没睡意了,电话那头的人一脸八卦地问:
“干嘛,这么着急查个女人,这女人得罪你了?瞧你现在这样儿,气得不轻,她怎么得罪你了?说说呗,能把你得罪得气急败坏成这样的女人,我挺好奇的。”
得罪他了?司让闻言,嘴边的冷笑更深了,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那石牌上的“福泽园墓地”五个大字,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想知道啊?我知道你人在s市,来洪山路81号,我请你吃饭啊,到时告诉你。”
“这可是你说的。等着啊,马上到。”
司让薄唇勾着,慢条斯理应承着:“好啊,我等着。”
挂了电话,对着保镖道:“开车,回酒店。”
……
半个小时后
一个扎着马尾的男人,站在“福泽园墓地”的石牌前,一阵风吹过,男人缓缓掏出兜里的手机,电话打通的那一瞬间——
“司让你是狗吧!”
啪——被挂断了。
也是电话接通瞬间的下一秒,电话那端的人,按下通话结束键。
“……”扎着马尾的男人眸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手机屏幕通话结束的界面。
下一刻,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废物,赶紧查。
墓园前,扎着马尾的男人脑仁儿上青筋乱蹦——
“司让,你个狗日的!”墓葬园的上空,回荡着这一声大吼。
维尔斯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司让放下手机,点上一根香烟,不急不慢地抽了一口:“呼,爽了。”
刚才的不爽,终于消散,男人的目光,才扫向了放在书桌上的银质钱箱,凤眼眯起。
她说她叫陆童,他一个字都不信。现在,地址是假的,那名字就更不可能真的了。
对于她报出的住址,他没有怀疑过。
他就没想过她会报个假地址给他,毕竟,二十万,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钱,但对于这世上的很多人而言,是一笔不算小的天降横财。
寻常人谁会放着白得的二十万不要。
何况,昨晚看她和另一个女孩儿的穿着,显得经济状况十分拮据。
一个普通的女人,不对突如其来的二十万动心。
“失策。”
又想到那该死的“洪山路81号”!
刚才爽了的心情,又不爽了。
司让重新拿起书桌上的手机,打了过去,根本没想就在刚才,他对对方做的混账事,“废物,赶紧查,给我用力查,狠狠查,往死里查。”
电话那头,扎马尾的男人一阵无语,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认识这么个牲口,老天爷啊,要是他有错,就让他娶一百个老婆来惩罚他吧,不要让司让这个牲口来祸害他!
虽然无语,还是问:“她到底谁啊。你总得给我个名字。”
司让冷笑一声:“假名要不要?”
也不给对面逼逼叨的机会,司让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这次,视线却落在银质钱箱旁边的破垃圾袋上。
洪山路81号是吧?陆童是吧?有礼貌,但不多。
好得很,以为是只绵羊,原来浑身上下都带刺儿的,还穿了反甲。
直到刚刚他站在“洪山路81号”那里之前,他都认为,昨晚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掌控节奏,是他在主导,她在他眼中,就是如来掌中的孙猴子,
结果却发现,这女人看起来卑弱温顺好欺负,却从头到尾都在戒备着他,即使是在她最软弱的那个时候,也没有放松过一丝一毫。
“呵,终日打雁却遭雁啄了眼。”
司让垂下头,缓缓地伸出了手,宽大的手掌摁住了额头,遮住了大半张的脸,修长的手指错落在发丝间,他埋着头,低声轻笑道:
“怎么办呢,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你,现在就更感兴趣了。”
男人张扬俊美的脸上,黑眸幽深着,有什么在跃动着,就好像——深渊。
又是假名,又是假地址,又是还昨晚的衣服,这女人啊,摆明是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呵,想得美。”男人轻呵一声,菲薄的唇瓣,缓缓地勾起,眼底涌动着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