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南市，医院。
沈枝意一众人总算是冲进了医院，里面零星几只丧尸比起其他丧尸更弱智一点。靠近门口的两只见有人类进来，扭头张口，腿却还没转过来，被自己绊倒在地。
周洛心底微惊，但看它们费力的模样，那一丝恐惧也消失不见，“诶呦，这进来就给我们拜个年，我也没啥好给的啊……”
他把头举过去，“要不，我的头借你玩玩？”
头：别搞，你咋不把你脖子上那颗递过去？
那两只丧尸一见那颗头，立马挣扎着后退。
“唉，不玩算了。”周洛遗憾地收回头。
爬爬靠近过去，尾巴蓄力抽在左边丧尸的头上，它本就脆弱的脖颈，“咔吧”一下就碎了。头颅像球一样被拍飞出去，留下一道血印。
爬爬得意地看向旁边的大黄，“怎么样，一抽入魂。”
“嘁。”
大黄也不甘示弱，身形瞬间增大，朝着另外一只丧尸一尾巴拍下去。它的瞬间脑子就成了浆糊，血迹溅在四周，像某个抽象派画家笔下的花。
“如何呢？”大黄晃了两下尾巴。
爬爬：“呵呵，你不讲卫生这出，让我想起了某羊驼。”
大黄扭头看了眼尾巴上的黏液，在地上蹭了两下却没蹭掉。它有些苦恼地转了转眼睛，目光落在背对着它们的周洛身上。
周洛正看着沈枝意和鹿野找东西堵门，感觉到有东西缠上他的小腿时，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迅速低头看过去，而后松了口气，“大黄啊，下次爬的时候先提前说一声。虽然咱俩挺熟的，但你突然上身还是有点吓人的。”
大黄沿着周洛的背部爬上去，从他的右肩爬到左肩，尾巴在他的背上蹭来蹭去。
周洛眨眨眼睛，他俩关系这么好啦？
黑土看着周洛背上那脏兮兮地丧尸黏液，低头掩盖住眼里的笑意。
爬爬：“啧啧，人精……不对，蛇精。”
沈枝意和鹿野用周围的碎石块卡住玻璃门，确认门不会因为自动感应突然恢复而打开，才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枝意，我们去哪？”
“先去二楼看看，找个安全的房间休息吧。”
一行人上了二楼，在走廊上游荡的几只丧尸被大黄它们争着杀完了。
“今天先在这里过一夜吧。”沈枝意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左肩。
鹿野随手打开一扇门，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桌旁的两个大立柜上，“我们把这两个柜子堵在楼梯口，做一个简易的防护。”
沈枝意点头，刚走过去打算跟他一起搬，就见鹿野扶着柜子蹲下来，一副痛苦的模样。
“碰瓷？”沈枝意松开扶着柜子的手，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自己的双手，“不是，我的手导电吗？”
鹿野只是感觉脑袋里突然多出了无数个声音：
“好饿好饿好饿……”
“血，去吸血……”
沈枝意慢慢靠近鹿野，戳了戳他的头顶，“你要实在累了，你就去旁边休息。”
“好香的血，好香好香，就吃她吃她！”
鹿野烦躁地捂着脑袋，试图将脑海里的声音抽离出去，“滚开！”
沈枝意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发现他的背上有一大片湿漉漉的痕迹，衣服上也有一道不太明显的裂缝。
“你受伤了。”沈枝意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鹿野，手里悄悄握住了登山镐。
鹿野咬牙捂着快要炸了的头，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地面，力气大到骨节都在泛白。
“吃掉她，吃了她就不疼了……”
“好香的血，好饿，好想吃！”
鹿野缓缓抬起头，视野开始泛红模糊，只有沈枝意地身影是清晰的。
好饿，好想咬人。
“还没搬过来吗……我靠，这是咋了？”周洛在门口探出头来，震惊地看着面色苍白的鹿野，“我就守了会楼梯，枝意，你已经把他也解决了？”
“咯……”
鹿野转头看向周洛，喉咙好像被塞住了，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扶着柜子站起来，朝着周洛伸出手。
“你找我也没用，我肯定和枝意是一伙的！”
鹿野踉跄着走了两步，一声闷响过后，他两眼一闭身子软了下去。
沈枝意放下手中的登山镐，从包里找出绳子，动作迅速地将鹿野绑起来，打了个死结。
“大黄，拖去一边。”
大黄应道：“好嘞主人。”
周洛跑过来跟沈枝意一起架着柜子，边干活边问着：“枝意，他这是怎么了？”
沈枝意沉声道：“被丧尸抓了。”
“啊？”周洛震惊，“那他会不会也咬人啊？那我们要不趁他睡着，直接一劳永逸？”
沈枝意思索几秒后叹了口气，“再等等吧。”
她回想着从刚才到现在，推测鹿野这伤应该是在跳窗的时候受的。
当时要不是他推着沈枝意先离开，受伤的就是她了。
而且，他也救过周洛几次……
算了，等到确认鹿野是真的失去意识再杀，也算是还他的人情吧。
两人把柜子叠在一起挡住楼梯口后，才回到房间锁上了门。
沈枝意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手上的土，右手指缝间不知道在哪蹭的棕色液体，黏糊糊的。
“湿巾还有吗？”沈枝意转头看向周洛问道。
周洛愣了一下，摘下背包翻找着，“可能没有了吧，这颗头太容易脏了，我都用来给它擦脸了……”
沈枝意瞥了一眼那颗头。
头感受到目光后，嘴唇颤抖着：拜托拜托，找出一包来吧！我愿意用十年寿命来换……
“诶，还真有一包呢。”周洛从包里拿出一包没开封的递给沈枝意。
头：骗人的，不换。
沈枝意擦拭着手指上黏液，看着湿巾上的棕色痕迹，这颜色倒是跟d栋楼里的尸体有点像。
她弯了弯手指，回想着自己的所有动作。
……
“这边打不开，你那边呢？”
“能开。”
……
难道，是开窗户的时候沾上的？
那窗户上的黏液又跟尸体上的一样，也就是说……有尸体也是打开窗户离开的！
一楼的监护病房里少了两具尸体，而二楼一具都没少，但她看到的画面里，至少有四个是有问题的。
那另外两个呢？
在天花板上乱窜最后撞破玻璃离开的，是实验失败的个体。
而会拉开玻璃离开的……是实验成功的个体。
那两个实验成功的人，逃出d栋楼后去了哪里呢？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三楼那道一晃而过的棕色人影。
现在想想，当时他们从d栋楼里出来，四面八方都有丧尸聚拢过去，唯独朝向这栋楼的方向丧尸却很少，像是刻意让开了路。
沈枝意攥紧了手里的湿巾，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那两个成功的实验体，也许就在这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