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总是能令人赏心悦目。
柳云容咧着嘴地欣赏了萧御霆擦身的全过程,心里别提多美了。
这种情绪价值,多少钱也难买。
萧御霆不怕冷,打赤膊就进了被窝。柳云容摸了摸他的手臂,竟然还是热的。
柳云容嫉妒道,“怎的你身子这样好,在外头晾了那么久还是热乎乎的。”
萧御霆嘴坏:“你睡了我这么久,怎么一点也没从我身上吸取阳气?”
当爹以后,他耍流氓愈发娴熟。
柳云容斜了他一眼,下一瞬,在男人胳膊肌肉最硬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嘶……”
萧御霆吃痛,却没有挣扎,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浓浓的笑意取代。
她这样撒娇,才真的像个虎崽。
其实萧御霆给孩子起乳名叫‘虎崽’,也是因为想到了他母亲。
“容儿,我记得你不是属狗的啊,怎么咬的这么地道?”萧御霆笑着调侃,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柳云容仿佛一口咬在了铁块上,被他的调侃气结。
什么叫‘咬的这么地道’啊?
柳云容松开嘴,看着萧逸胳膊上那清晰的牙印,心里的气总算消了些。
可一抬头,对上男人那似笑非笑的黝黑瞳孔,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
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
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萧逸,“你活该,谁让你刚才调戏我。”柳云容昂着下巴,实际上非常心虚。
因为这一口好像是咬的太狠了。
萧御霆的胳膊上,那排牙印都渗血了。
可萧御霆毫不在意。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柳云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我欺负你?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今日宴会上,容儿明明是吃醋,偏装的一副镇定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叫我心疼,所以我忍不住想逗逗你。”
萧御霆不会说情话,他这番话完全是心里话。
他就是觉得柳云容梗着脖子骂独孤汐月的样子特别可爱,叫人挪不开眼。
像一条护食的小犬。
“你还说呢!赶紧如实交代,她怎么就相中你了?”柳云容又羞又气,想要拍开男人的手,却被他顺势握住。
“我哪知道她相中谁?就算她相中我,我也不会理会她啊。”萧御霆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柳云容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痒得柳云容心里直发慌。
“你放开我!先把今天这事捋清楚再说。”
柳云容试图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搂着说呗,我又没堵你的嘴。”萧御霆明目张胆的耍赖,眼睛里满是宠溺。
柳云容试图反抗无效,放弃挣扎。
行吧,搂着就搂着吧,反正他怪热乎的,就当他是汤婆子成精好了。
柳云容抱着膀子,开始一本正经复盘。
“今日我第一回见她,她就明目张胆过来找事,说我一个女子不应当在军营中来回晃悠,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与她发生争执,但也没吃亏,便没当回事。”
“可后来套了她的话才知道,为何前日你没收到李强送来的信件和令牌?是被她拦下了!她还说那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不必拿来烦你,她自己处理掉便是了。我就奇怪了,即便再小的琐事,她也应当汇报给主帅,而不是自作主张。现在只是我进营的事,姑且算是小事吧,不会影响到军情。可她若养成习惯了呢,若是日后漏了什么重要的事呢?亦或者说,她早就开始过滤消息了。”
萧御霆原本还在跟柳云容腻歪,越听心里越冷。
“怪不得我叫人去查,半天了也没人敢禀报真相,原来是被独孤雄的女儿给扣下了。士兵们怕得罪人,自然不敢与我说。”
萧御霆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冷笑:“这个狗胆包天的东西,竟敢拦下我的信。”
这已经不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了,已经上升到了军营的纪律。
萧御霆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原本他只想着,趁着独孤汐月没有伤害到柳云容,让独孤雄赶紧把这个没事找事的女人赶走。
如今看来,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了。
萧御霆翻身下床,披上外袍。
门外,韩枫前来接令。
“传令下去,”萧御霆声音低沉,“只要是碰过铁甲军信件和令牌的人,全部集中,让他们说明白东西最后给谁了,若是不说出来,军法处置。”
韩枫应是。
又解释了一句:“白天的时候,独孤小姐与县主争执几句,独孤小姐亲口承认的,是她认为那些信件和令牌不重要,就自作主张没有传给您。”
韩枫变相为柳云容作证。
不用他说,萧御霆自然百分百信任柳云容。
“我明白。是这些人渐渐糊涂了,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听谁的话。”
一个军营,注定只能有一个主帅。
独孤雄得意久了,渐渐忘了自己的身份,引得士兵们也摸不准脉。
……
当晚,韩枫从各个营帐里揪出四个士兵。
夜半三更,四处寂静无声,连人与人之间的窃窃私语都没有声响,唯有寒风发出沉闷的呜咽。
辕门内,许多士兵见状都围了过来。
韩枫见围观的人数量差不多了,目光冰冷扫过跪着的四人,惊得他们膝盖都在颤抖。
“前日,有铁甲军的信件和令牌传入,是你们四个接的吧?”
谁不知道韩枫是萧御霆的副将。
萧御霆没出面,但韩枫的意思就是萧御霆的意思。
那四个人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干错了事,瞬间浑身冷汗。
中间那人喉结剧烈滚动,锁子甲随着颤抖哗啦作响,左右两人牙关打颤,冷汗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
“回韩副将,是我们四个人。我从辕门拿了信和令牌,又给了他们俩,送去主营帐。”
还有一人接着道:“我中途被独孤将丨军叫走了,就让他,”他指了指第四个人:“让他来替我去送,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韩枫冷冷看着最后那两个人。
“东西呢,为何没送到主帅营帐去?”
他们两个浑身发抖,又不敢说是被独孤汐月截胡。
于是便狠狠垂着头,瑟瑟发抖。
“呵呵。”韩枫冷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军法处置了。你们四个人没有把重要信物亲手交给主帅,这犯了军中大罪,按照军法,每人八十军棍。”
话音未落,跪着的四个人瘫倒在地,中间那人裤裆渗出暗黄水渍,在青砖上蜿蜒成可怖的形状。